第20章 曼哈顿（求追读）
这年代的大公司管理很严格的，除非预约，否则推销员连门都进不去。
叶铸跟着这个叫汤姆的幸运儿，顺利混入百老汇大街18号，纽约证券交易所。
汤姆是交易所的实习生，努力学习的同时，还要为老鸟们提供服务。
叶铸也是没想到，20世纪初也跟大学宿舍一样，要给一群义父，或者义子带饭。
许是纸袋里的炸鸡装太满，叶铸抱着纸袋刚走进证券交易所，就有人不见外伸手，便宜不占白不占。
占了便宜的家伙没等汤姆开口，拿到手就往嘴里塞。
“你你你——”
叶铸猝不及防，能不能要点脸！
“你你你！”
占便宜没够的家伙一时不慎咬了舌头，嘴里的炸鸡却不舍的吐出来，合着血咽下去。
叶铸就说这帮红脖子茹毛饮血吧。
也不能怪红脖子没见识。
叶铸的炸鸡仅调料就放了十几种，腌制的佐料也是单独配制的，外酥里嫩，香软可口，唇齿生津，回味悠长。
大白话说就是一块哪够啊！
区区一块，不仅没有满足味蕾的欲望，饥饿的感觉反倒愈发强烈，浑身细胞都在疯狂叫嚣：你的毛！
“哪买的？”
红脖子两眼嗖嗖放光，眉毛都在跳动。
叶铸不失时机，塞过去一张烫金名片。
这年头的名片也是分等级的，最高级的名片不仅使用黄金制作，而且还可以镶宝石镶钻，定制的人非富即贵。
叶铸没有选用质量低劣的便宜货，用的是高档餐厅才会选用的烫金名片，递出去还是有面子的。
至少不会被人随手丢弃。
名片正面只有店名和电话，以及一个叶铸亲自设计的标志：一片金色的枫叶。
背后则是价格表。
叶铸本希望利用赠送打开销路。
没想到刚进威廉街，刚刚开张不到一个小时的曼哈顿餐厅门口都已经开始排队了。
叶铸还是低估了快餐对美国人的诱惑力。
美国人做饭的方式极其简单，要么煎要么煮，或者把蔬菜剁吧剁吧放点油拌一起还美其名曰色拉，但凡会用西红柿炒个鸡蛋，就能在美国当大厨。
跟墨西哥卷饼和印度咖喱相比，快餐更符合美国人的饮食习惯，不仅方便快捷，而且色香味俱全，卖相十足，所以几乎是叶铸刚走，生意就开始源源不断。
这也得感谢胡安这个活广告。
走到门口，店内所有的高脚凳都已经坐满了人，叶翔和阿虎、阿兴都在柜台内忙碌，收钱的玛莎满头大汗，刚才还在窗边装世外高人的石宽已经去后厨帮忙了。
“炸鸡好了没有？”
叶翔负责的炸鸡已经售罄。
“马上！最多30秒！”
隔着隔板，都能听到莫妮卡声音里的兴奋。
“再做两个汉堡包，加两份甜甜圈——”
玛莎脸颊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一边报价一边收钱，电话一直在叫都顾不上接。
“已经在做了——”
艾丽卡尖叫，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胡安的炸鸡已经吃完，傻呆呆坐在门口不知道该干什么。
“去把小家伙们叫回来！”
叶铸给胡安分配工作，外面还有一群小萝卜头在发传单呢。
这还发什么啊，赶紧回来送货吧，叶铸刚才得了1美元小费呢。
这也正常，毕竟刚才叶铸送出去那堆东西就好几个美元了。
叶铸过去接电话。
“您好这里是曼哈顿餐厅，很高兴为您服务——”
电话那头开口就是“十份炸鸡，十份甜甜圈，再加十个汉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百老汇大街18号。”
“好的，我们会尽快为您配送！”
叶铸深呼吸，尽量控制声音不颤抖。
这一单至少赚30美元！
叶铸知道快餐一定会受到美国人的喜爱，所以在开业之前，叶铸准备了价值500美元的原料。
刚到下午1点，原料开始告急，叶铸来到门外开始发牌，并对剩余的顾客真诚道歉。
“非常抱歉，我们的材料已经全部售罄，这张折扣卡代表我们的歉意，凭这张折扣卡，可以在我们店内享受九折优惠——”
叶铸的真诚和折扣卡，获得了大部分顾客的谅解。
还是有脾气暴躁的一开口就骂人：“我已经等了20分钟，你特么现在告诉我没有了，早干嘛去了？”
早在旁边印度餐馆里虎视眈眈的阿良和路易斯马上就摁着枪套过来，虽然一个字都不说，威慑力马上就有了。
“抱歉，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
送走最后一位顾客，叶铸的身体还没有直起来，就被叶翔紧紧抱住。
“好！太好了——”
叶翔的声音有点闷，结尾的时候明显有哽咽。
阿兴瘫坐在地板上，脸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玛莎看着已经被装满的钱箱发呆。
一身油烟的胡安坐在窗边的高脚凳上，眼睛盯着桌上的油渣咽口水，犹豫着要不要舔起来。
“娘唉，这可比看场子累多了！”
阿虎捶着腰，多半也需要药酒补一补。
“没有客人了吗？还有两份炸鸡没卖完呢——”
石宽为自己的失误自责，两份炸鸡无限接近两美元呢。
虽然炸鸡是99美分一份，可对于这些收入丰厚的金领们来说，享受到一顿美味的炸鸡，给个1美分作为小费，也不是不能接受。
用于找零的美分，还剩下一大堆呢。
“不卖了，咱们自己吃！”
叶铸的决定，得到小萝卜头们的一致欢呼。
虽然这段时间天天吃炸鸡有点腻，今天的炸鸡格外香。
两件套都已经汗水湿透，刚才送货回来的时候跑太快不小心摔了一跤，裤子膝盖位置被擦破，膝盖也被擦伤的塞萨尔凑到叶铸身边，小心翼翼。
“金寿哥哥，我要是能给家里赚钱，是不是就不把我送回墨西哥了——”
塞萨尔才9岁。
小萝卜头们都眼巴巴看着叶铸，几个小的已经开始扁嘴。
叶铸瞬间红了眼圈。
“不送，爸吓唬你们呢，就算咱们日子再艰难，也不会把你们送走。”
叶铸是懂安慰孩子的。
“刚给你做的新衣服，这才穿了一天就给弄破了，等会儿回家你肯定要挨揍的，别指望我帮你求情！”
“我不怕挨揍，只要不把我送走，天天挨揍都行，等我赚钱了，我给姑奶买一百件新衣服，让姑奶天天穿新衣服——”
塞萨尔又哭又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算账，算账——”
兴奋到满脸通红的莫妮卡迫不及待。
“回家再算——”
石宽从柜台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支左轮手枪塞进腰间。
叶铸眼尖，就是被叶母没收的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