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食物
曼斯坦因的父亲是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一个年轻时浪荡的花花公子，大概就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从小就没有得到父爱，与母亲孤苦的生活导致了他并不想重蹈覆辙，也或许是真没有遇见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他至今未婚。
“现在这样浪漫的人已经不多了啊。”诺诺在一旁说道，“为了等待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我感觉这里面能写一本三百页的言情小说。”
“咳嗯！”曼斯坦因清了清嗓子，看着他们俩人笑着摇摇头。
“对了，如果你们未来要结婚的话，是需要写申请的，这可能也是我不想结婚的原因之一吧。”
“申请？”陆游挑了挑眉头，“怎么有股年代久远的味道？”
“混血种之间的婚姻是受到一定限制的，所以必须证明两人的结合不会带来不可控的危险因素。”
“比如生出个死侍？”陆游明白了这意思。
“正是如此。”曼斯坦因点点头。
“真是多管闲事，我结婚关那些家伙屁事。”陆游咧嘴一笑，“而且我可没工夫写两份结婚申请。”
“我还没答应呢。”诺诺伸手在陆游胸口画着圈，“万一我不追你了呢？”
“世界上还没能生出有比我还强的人呢。”陆游摸了摸诺诺的红发，“要是有机会，我宰个龙王给你看。”
“所以，你现在就拼了命的追我好了，要是我被其他什么人抢走了，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包括苏晓樯？”诺诺的眉眼笑得弯弯的。
“她是正宫娘娘，你抢的是那唯一的后妃。”顺序必须摆清楚，否则下一秒就得炸，苏晓樯才是真的核心人物。
一旁的曼斯坦因突然就不懂了，现在的恋爱怎么变得和他记忆里的完全不同？这是什么神展开？
“哦，正宫娘娘和我的杀手保镖要出来了。”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陆游瞧见了恢复了清明的苏晓樯和楚子航。
“我刚刚梦到了我们三个一起坐摩天轮，然后呼的一下就飞到了天上去，风好大啊，我都听不清你们说话。”
苏晓樯一出门就扑了过来，被陆游抱了个满怀。
“后面呢？”陆游问。
“后面我就用了超厉害的能力，把那些风都关外面了，于是就聊啊聊，聊了好久我有点困了，于是就睡醒了。”
“应该是天空与风之王系的言灵。”曼斯坦因在一旁开口，“灵视的画面有一定程度上能揭晓所觉醒言灵的线索，不过不是所有的都是，具体还是要根据自身的能力进行判断，这份言灵的资料会被保密存放。”
“那你呢，我的杀手保镖？”陆游看向了楚子航。
“下了场大雨。”楚子航简单的开口，两人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旋即就没有多说。
“那曼斯坦因教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先离开了？还是之后你有什么事情要统一宣布？”
“可以离开了，你们的试卷我会收好，然后交由诺玛对你们进行评定，最迟一两天，诺玛就会统计出所有的考试成绩。”
“你们先走吧，我等苏茜，她找我还有事情。”楚子航在教室门口和他们告别，“晚上我想吃宫保鸡丁。”他熟练的向陆游开口点菜。
“我不是男妈妈！”陆游的脸色有点垮，他这段时间是真成他们的家庭妇男了，翡翠馆就是他们的小食堂。
“但你做得好吃。”楚子航也是会夸人的，“有佟姨九成的实力。”
“少了家里的饭这层滤镜是不是？”陆游翻了个白眼，“毕竟我是她的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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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距离英灵殿不远，是一栋别致的二层建筑，被树丛包围，从外面看简陋得就像一个车库，很不符合学院的品味。
内部就像是一个图书馆，一层二层是打通的，中央垂直的天井是一扇巨大的天窗，镶嵌着磨砂玻璃，四周的墙壁上除了油画就是书架，书架上摆着成套的精装本和古籍拓印本，贴着书架的楼梯和平台高高低低，方便人在这巨大的书架屋里爬上爬下。
和简陋的外表相比，内部的装饰确实很符合一个一百三十岁高龄的优雅屠龙者的品味。
昂热坐在他的古董书桌前，挂断了和学院某位聒噪校董事的视频通话。
谈话的内容莫过于今天闹出了一点小动静的S级新生，因为血统过高而龙化的例子在卡塞尔建立之初出现过那么一两次，于是学校就再次提高了对学生血统筛查评测的力度，因为昂热不喜欢挥刀送别那些本应该成为他学生的孩子们。
即便他是一个优雅、偏执、疯狂、固执的坚定屠龙者，他亦有一颗人类温热的心脏。
“把人关小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昂热指尖的雪茄亮起了一点火光，随后一个形状完美的烟圈被他吐出，“一个生而如皇帝一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接受你们给他的囚笼和枷锁，蠢货们。”
“他连结婚申请书都懒得写，怎么有可能去帮你们写什么调查报告。”
昂热微微眯着眼睛，思索着之前的画面，画面并不是弗罗斯特·加图索那崩得紧紧的脸，而是之前和他口述‘人类脊梁’的少年的脸，他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探索未知是人类生而就具有的本能，面对这陌生，但却又好像能给人无穷力量的言论，他很好奇。
但他心中依旧是有一点疑惑存在。
时间零的领域此前从未出现过与当时情况类似的变故，在他将领域包裹住了那个少年的时候，就好像是载重三十吨的货车连接了十个外挂拖车箱，要拉着那数百吨的货物前进，步履维艰都不是恰到的形容词，他感觉身上好像被压了一座山，人是不能背负山去行走的，所幸他是个混血种，是稀少的S级，拥有比普通人类强出无数的身体素质，即便在一百三十岁的时候，他还能抽着雪茄喝着红酒，一刀一个的砍死侍，或是斩断复苏之龙的哀嚎。
所以他坚持了一瞬，在时间零的五十倍速领域之中，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但在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扰动时间所带给身体的沉重负担，感觉到眨眼即逝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
这份沉重到了他就连优雅的收刀都来不及去做。
“真是个怪物啊....”昂热闭上了眼，“我只希望你释放出的，是你心底沉睡的那头怪物，而不是龙。”
“它们是你的食物是吗？”
忽的，昂热睁开了眼睛，黄金瞳所散发出的光似乎在微微的颤动，旋即再度熄灭，似乎有所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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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馆里，厨房传来了少女们嘻嘻哈哈的笑闹，以及‘楚子航你怎么这么笨啊’的敲打声。
陆游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今天他不用做饭！
因为他冷酷的杀手保镖要去学烘焙，于是苏茜就成了他的老师。
苏晓樯和诺诺打着‘恋爱急救’的名头过去给他们俩支招，陆游只能说‘你们加油’。
客厅里并不只有一个人，在陆游对面的沙发上，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装的恺撒正来此做客。
“我是来还书的，之前楚子航借了我一本书，我来还给他，。”
“你们不是室友么？”陆游挑挑眉。
“我在诺顿馆的宿舍之前在装修，于是就去那边暂时住一下，现在要回去了。”
“这样啊。”陆游接过了恺撒递来的那本红皮书，“你认真看了，但是看不进去对吧。”
“的确，虽然我认为里面所说的话有一种让我‘拨云见日’的顿悟感，可最后想起来，我应该是没法那样做的，毕竟我是个万恶的资本家，是要被书里消灭的那种，很可惜，我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也并不怎么想要去改变，世界总是充满了分歧，这也是它的魅力之一。”
“纨绔公子准备接手家业了？”陆游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并没有这个打算，但我知道这是未来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我会在家族里做出我想要的改变，但不可能按照这本书里的想法，我有我自己的决定。”
恺撒微微顿了顿，随后又补充道：“可能这就是剧本吧，哪怕你察觉到它的痕迹，可依旧很难摆脱它的束缚，哪怕你拥有了掀翻棋盘、重新去写一本新的剧本的能力，但终究也是一册剧本。”
“鱼跳出了水面看到了河，但最后还是会落回水里，拼尽力气挣扎，或许只是换了条赛道，本质上并没有区别，我们都在河里。”
恺撒看向了陆游，他之前想了很多。
“有没有一种可能。”陆游重新调整了下坐姿，稍微坐得端正了一些，“我其实并没有和你们游在水里，我可能是那条河，也可能是坐在河边钓鱼，祈祷着今天不要空军的钓鱼佬？”
“鱼跳出水面可以看见河，也可以看见钓鱼人，但他们都不是鱼。”
“假定我真的是剧本里的人，那么我所在的这个剧本，应该存在于世界之外，或者世界之上吧，这个池塘太小了，容不下我。”
陆游平淡的开口，他很清楚，在拿到了那颗水晶球以后，他便和这世界上的其他人不太一样了，这并不是一种洋洋得意的自得，也不是膨胀的自我主义，他确认了那是神的骸骨，超脱在无数世界之上的，某种难以理解、触碰的神灵的遗骸。
神灵这个词或许不准确，但用人类的语言文字去描述的话，也只能寄托在这个词汇上了。
“你真是个....”恺撒笑了，他自认是做不到陆游这般的自信、以及自傲的。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恺撒感叹。
“我没病，吃什么药？”陆游说着白烂话，他也知道，就算自己掏心窝子的说，也不会有人信的。
“好了，闲聊就到这里了，说说看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