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报仇
不久后，坎子村中，门缝里探出许多脑袋。
“我看到陆川了。”
“他不是死了么？你哪里看到的？”
“我也看到了，他往山上去了。”
“他浑身是血，弯腰驼背、有气无力，走路连脚都抬不起来，我看是变成僵尸了。”
很快，消息传到了泼皮刘汉的耳中。
“僵尸？”泼皮刘汉听到消息，面色刷地就白了，冷汗从额头流下来。
“刘老大，你不会怕了吧，小心陆川找你来索命。”
刘汉不服气道：“扯淡，你们就会神神叨叨，世上哪有什么僵尸，我看那陆川根本没死，他害怕本大爷，躲到山上去了。
本大爷现在就跟上去弄死他，你们谁跟我去。”
众人连连摇头。
“一群胆小鬼，一个小瞎子把你们吓成这样。”刘汉当即拿了把柴刀，一根绳子，往山上走去：“你们等着瞧，就算那小混蛋变成僵尸，我也照样弄死他。”
坎子村建在山脚下，山上光秃秃的，偶尔有几颗树木，零星一些绿草，点缀在褐色山壁顶端，就像一个绿草装饰的巨人。
山路崎岖陡峭，
陆川进山不久，爬了几个坡，就饿的走不动了，坐在山路边的土台上歇息。
忽然，咕嘟嘟的一声。
有一个影子从头顶飞过，陆川翻身弯弓搭箭，嗖地一声，一只野鸡中箭掉落在不远处。
他几步过去捡起，拔掉野鸡脖子上的毛，一口咬下去，喝了两口鸡血后，肚子里一股暖气升起，整个人忽然就有劲了。
陆川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一路捡了一些柴火。
山泉流水，小石沙滩；
篝火燃烧，一只香气四溢的烤鸡出现。
陆川吃饱喝足后，来到山崖边观察地势。
山头耸立，清风吹过头发，壮阔河山尽收眼底。
根据他父亲所说，靠近村子的前两座山峰基本是安全，山上的树大多被砍光了，其中藏不了什么大型野兽，与之相对的，猎物也非常少。
想要靠打猎为生，就得进后山，那森林茂密处，危险重重。
十三年来，此世的父亲给他讲了不少狩猎知识，只是缺少实践。
“那有个人，他在做什么？”
陆川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在山路的拐角背阴处，其他人轻易看不到的地方，不停地走来走去。
……
“该死的陆川，不好好去死，非要出来诈尸。”
刘汉拿着柴刀，恨恨地挥舞了两下。
得知陆川诈尸的消息，他又惊又怕，一群小弟面前，他也不能露怯，他在村子里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被人看低了，以后还怎么立足。
于是，放出豪言壮语，拿着一把柴刀上山抓僵尸了。
可自家人知自家事，别说抓僵尸了，他连抓猪的本事也没有。
稍一思量，就决定躲在半山腰偏僻处，天色稍晚一点就下山，只需编个说辞，僵尸跑得快，他没有追上，暂且放这僵尸一马，等哪天遇到了，再收拾它。
到时候胡乱吹嘘一番，众小弟还有谁敢不服。
躲了一个时辰左右，正腿脚发麻，不耐烦时候，忽然看到一少年朝他走了。
“陆川！”
刘汉惊恐地发出尖叫。
下一刻，陆川转身就跑。
刘汉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仔细一看，哪是僵尸，这不大活人一个，这小兔崽子真的没死了。他不是瞎子，怎么不瞎了。
“陆川，你给我站住，该死的小崽子，我要剥了你的皮。“
一边呼喊着，一边追了上去。
……
陆川以前是个瞎子，他并不知道刘汉长什么模样，看到山脚有个奇怪的人，就上去打听一下什么情况。
对方一开口，他马上就听出其声音，是刘汉。
杀心顿起，转身就跑。
并不是陆川害怕刘汉，而是此地离村子太近了，在这里杀人不怎么方便抛尸。
两人一跑一追，渐渐地，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多，地势越来越险峻。
在一处山路尽头，陆川停下了脚步。
刘汉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跑啊，臭小子，你怎么不跑了？”
陆川转过身，把长弓拿在手上：“刘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小子，你想杀我。”刘汉哈哈大笑：“你不会以为拿个弓就是弓箭手了吧，把弓和箭扔地上，跪下磕一百个头，我心情好说不定能饶你一命。”
就在陆川拿起弓的瞬间，刘汉心中一突，他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想起了陆大海，那可是村里的神箭手。如果让陆川学会箭术，那自己还有命在。
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提前将陆川宰了。
他是壮年，陆川只是个半大小子，再过几年，陆川长大了；就算没学会箭术，他也打不过陆川。
小崽子必须死。
“小心后面！”刘汉大喝一声，两手握着柴刀，纵身一跃，就朝陆川头上劈去。
嗖！
一支利箭穿过，刘汉大腿血流如注，惨叫着翻滚落地。
“你有什么遗言？”
陆川举着弓，搭上了第二支箭。
“川哥，川哥，饶命！不要杀我！”刘汉大腿中箭，趴在地上不能起身，慌张求饶。
嗖地一声，刘汉偷偷握着柴刀的左臂也被利箭洞穿，柴刀掉落在地。
“陆爷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陆川的弓上搭起了第三支箭。
“不要射，你不能杀我，咱们乡里乡亲，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还给你买过糖。陆爷，你不能杀我呀。”
“我想起来了。”陆川将弓弦放松：“七年前，你在严家堡赌博，与人发生纠纷，被人打死抛尸。
是我爹把你从乱葬岗里背出来，请了大夫，你在我家躺了两个月才能下床。
半年后，你送来五颗糖答谢，跪在我家门前发誓，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你连一年没有坚持到，就故态复萌。
还有，你那糖是从牧神医家里偷的，我爹替你付钱了。”
刘汉额头冒着冷汗：“川哥，我错了。再怎么说，我也给你给过糖；你爹，陆叔也希望我改过自新是不是？我发誓，我这次一定改过自新；你不能让你爹失望吧。饶了我，饶了我，就饶我这一次。”
“那我送你去见我爹，你自己跟他说。”
陆川的弓箭拉满。
“是有人逼我做，不是我，饶命。”刘汉声嘶力竭地大喊。
陆川大喝：“有人逼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