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0章 还有余力吗?来杀猪!
陆小乙和江涛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没有一边倒的屠杀,也没有花里胡哨的剑招,李长安从始至终就出了两刀,一刀试探,一刀斩杀!
这情形和此前在暗巷中遭遇伏击时如此一辙,不同的是,那妖人逃了,而蕴气二重的陈渠,却成了刀下亡魂。
李长安的实力,比前几天又强许多!
到底怎么做到的?
“镇......镇魔刀法!”
陆小乙惊呼出声,近乎手舞足蹈:“老江,长安兄弟刚才使得,不就是镇魔刀法吗?!”
江涛也从愣神中回神,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入临江府衙已达两年之久,期间多次观摩郑扒皮校场练兵,自己同样受过周头调教,怎能看不出这出招路数。
可李长安这才入了府衙不到几日,近来又忙于妖祸,周头根本不曾得空教授,他是如何学会的?
难不成他真是个天才?
与他抱着相同看法的不在少数,观战的衙役们更没料到这才入府衙不久的雏儿,竟能将陈渠砍了!
“好小子!”
地上忽被砸出大坑,地皮都被剐下几层。
周云山与郑海激战正酣,眼角余光瞟到这一幕,登时哈哈大笑,声如洪钟,掌上力气也似凭空大了几分。
他攥掌为拳,猛地轰在郑海身上,雄浑力道却瞬间被那身肥肉卸去大半,根本无法重伤对方。
两人共事已久,早对彼此路数心知肚明,根本谁也奈何不得谁。
尘烟滚滚中,两道身影裹挟着截然相反的两股气息交错碰撞,刀光纵横,拳风激荡,一时间难分胜负。
“蕴气被采气斩杀,真是废物!”
郑海瞥见陈渠尸身,眼中闪过讶色与厌恶。看向李长安的神情愈显阴狠,却也仅止于此。
在周云山手上占不到便宜,又折损手下猛将,郑海似乎根本不慌。
“死!”
他怒喝一声,掌心霎时涌出滚滚煞气附着于雁翎刀身,随即朝周云山当头劈下,竟是宛如一记钢鞭呼啸,直接将人砸得倒飞出去。
郑海抽身后撤,轰然落地,不似之前那般从容,显然与周云山鏖战,费了不少气力。
“还愣着做什么!”
他双眼直视李长安,对身后那十几名徐家衙役怒吼道:“那小子不过采气圆满,镇魔刀法堪堪上手,你们十几个采气三重还怕斗不过他?
公子将你们送进来,又传你们敛息法,可不是让你们吃干饭的!今日这些人不死,死的就是你们!”
话音落下,郑海身后那十几名衙役脸上犹疑之色尽数褪去,倏地狠厉起来。
抽刀瞬间,原本寻常无奇的身上竟像是撕开某种束缚,股股煞气直冲夜幕。
朝着李长安悍然冲杀而来!
“我滴个乖乖!”
陆小乙拿取袖箭的手都颤了一下。
本以为这些人只是徐家安插进来的寻常桩子,不曾想各个都是采气三重的好手!
十几个打一个,不讲武德!
江涛也是咽了口唾沫,那徐家当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知到底什么给了他们底气,掳掠孩童用以邪法修炼,今夜更是公然对府尊出手。
等上头查下来,必然落得个满门抄斩!
徐家就此在临江除名!
“只是,若是挨不过今夜......”
江涛快速瞥了眼山谷深处的动静,又回头望向李长安,刚准备提醒两句,却见对方长刀一横,已然朝着那十几名徐家衙役冲了上去。
首当其冲之人刚想竖劈,李长安手中钢刀嗡鸣,赤红刀身划破夜幕,旋即有刀气裹挟着可怕热浪排山而去,瞬间将那衙役斩作两段。
眼见同伴一个照面便殒命当场,余下之人瞳孔骤缩,脚步都停了一瞬。
郑捕头不是说这小子镇魔刀法刚上手吗?
可那雁翎刀斩出的刀气又是怎么回事?那是刀法大成之后才有的特质!
想要入此境界,没有十余年日夜苦修,根本摸不透!
嗡——
李长安可不管这么多。
纵身越过脚下焦臭尸身,长刀横扫再次挥出一道灼热气浪,在地上犁出狰狞沟壑,朝前方几人席卷而去。
热浪所过之处,草叶瞬间焚成飞灰,没入人群之中,转瞬又是两人殒命。
噗呲!
雁翎刀嗡鸣着劈开第三人肩胛,炽息顺着刀锋窜入经脉,那衙役整条臂膀突然爆出赤红纹路,皮肉寸寸皲裂。
不等他哀嚎惨叫,炽浪掠过,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身子轰然倒地。
“围死他!”
有人嘶声厉吼!
旋即七把钢刀同时从不同角度斜劈而来,李长安猛吸一口气,炽烈气息在胸膛炸开,刀锋横扫,七柄钢刀齐齐削断!
铁水滴落,滋滋冒烟。
李长安旋身切入人群,刀刃撕裂布帛的脆响此起彼伏,每次挥刀都带起焦糊肉香。
咻!咻!
“长安兄弟背后!”
陆小乙袖箭斜刺而出,偷袭的衙役躲避不及被钉入眼窝,踉跄惨叫刹那,李长安刀锋划过,削掉他半边颅骨。
江涛趁机掷出铁蒺藜(ji li),两名试图包抄的身影瞬间绊倒,李长安刀刃倒悬,如修刀数十载般,无比熟稔刺出,将两人串成血葫芦。
仅剩的三人背靠崖壁,同是采气巅峰,持刀的手却在不住颤抖。
他们脸上溅满同伴的血浆,却不敢擦拭。
几个照面之间,十余名同伴惨死,这还怎么打?那小子不是才入府衙几日吗?为何如此凶猛!
嚓......嚓嚓嚓!
李长安面冷如霜,抖手甩了甩粘稠的刀柄,赤红刀身在石子上擦出一地火星。
一人崩溃嚎叫,转身欲逃,雁翎刀破空而去,带着赤虹贯入后心。
剩余两人发狂般扑来,已然失了分寸章法,李长安错步拧腰,五指如钩扣住一人天灵盖,炽凰灵息自掌心喷涌,颅骨内瞬间腾起阵阵焦臭白烟。
最后那人僵在原地,胸口血洞大开,隐约可见其内泵动脏腑。
“......”
两道倒地之声接踵响起。
李长安抽回手,黏腻血浆顺着指缝凝珠坠落。
夜风呼啸,扯得他黑发肆意飞舞。
周围吞咽唾沫之声此起彼伏,就连激战中的周云山与郑海都不知何时陷入僵持,转头望来,脸上尽是错愕。
凝滞片刻,似扬眉吐气般的放肆笑声忽地炸响夜幕。
众人转头,原是周云山笑出了声。
一番激战,他此刻早不复之前那般从容,本就打着补丁的衣衫已成碎布,却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郑扒皮,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陈渠已死,你徐家安插的这些狗腿子也尽数伏诛!老子看你今夜死不死!”
郑海同样形容狼狈,脸色阴沉似要滴出水来。
他怨毒地盯着李长安,一言不发,但眼底那股杀意却比以往任何时候来得更为强烈。
“小子,还有余力吗?”
周云山忽地朝脸李长安歪了歪头。
“来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