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只有死人,才管得住嘴(除夕快乐!)
黑袍男人终于回过头。
“我不出手,事情就办砸了,你还敢问我要报酬?”
他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干涩非常。
年轻男人闻言,面上多出一抹恐惧,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随后连连摆手。
“不…不要了……”他后退两步,“大人…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小人就先…先走了。”
就在这时,黑袍男人突然动了。
他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等下一瞬出现,已经是在那年轻男人面前。
伸出手直接抓住年轻男人的脑袋,黑袍男人阴森森道:
“走不成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年轻男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人!别杀我!小人肯定守口如瓶!连我亲爹问我都不说!”
“你爹不是死了么?”
“我娘…不不不。”年轻男人想要摇头,但脑袋却被抓在黑袍人的手上,一动也动不了,“谁问我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大人您说,小的掏耳朵听……”年轻男人心惊胆战。
黑袍人阴恻恻道:
“只有死人,才管得住嘴。”
“不不不不!”年轻男人眼睛瞪的老大,“我活着也能!”
一边说着,江澜就看见他裤裆位置一片潮湿,几滴黄水滴落在地上。
到最后,黄水已然连成一道水线。
黑袍人松开手,声音也不再那么阴沉。
“你还挺不禁吓唬。”
“啊……啊?”年轻男人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用死了。
也顾不上地面的水渍,他直接跪在地上,对着黑袍人连连磕头。
“砰砰砰……”
“谢大人不杀之恩!”
“砰砰砰……”
“谢大人不杀之恩!”
“砰砰砰……”
“你谢早了。”
磕头声瞬间停止。
年轻男人抬起红肿的额头,连连哀求道:“大人!您别杀我,放了我!等回家我给您立牌位!”
黑袍人不为所动。
气氛陷入静默。
好半天后,黑袍人才再次开口道:
“今天我心情好,也不太想杀你。这样吧,我给你两条路。”
“大人您说!”年轻男人大喜过望,连声道。
“第一条,加入我青灯教,终生侍奉青灯娘娘。”
“咕咚……”年轻男人咽了口唾沫,表情有些为难,“大人,第二条呢……”
“第二条……”黑袍人转头看向供台上的巨大白蛇神像,“等小白醒了,给小白当血食。”
“不不不……”
虽说他不知道血食是什么意思,但这词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词。
年轻男人连道:“我愿意拜入青灯教!终生侍奉青灯娘娘!”
“不错。”黑袍人声音依旧干涩沙哑,但语气上似乎颇为满意,“既如此,立魂契吧。”
年轻男人不解。
“魂契?”
黑袍人也不解释,走到供桌前。
他手轻拂过那盏青绿色油灯。
“倏。”
油灯直接被点燃,青色火苗升腾跳跃。
“过来。”
年轻男人也不问了,直接走到黑袍人旁边。
他知道,问也没用。
黑袍人指着油灯。
“滴血。”
“怎么……”
还不等他问完,黑袍人就直接抓住他的左手,指尖划过他中指。
顿时,一道狭长伤口出现,血珠涌出。
年轻男人也不傻,都到了这种程度,怎么可能还不明白怎么做。
他直接伸出手指,放在那油灯上。
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原本只是往外冒血珠的细小伤口,此时像是开闸的水龙头一样,一汩汩往外冒出鲜血。
血液化成一道血线,涌向那青色火苗。
正常来说,血也是水,接触到火苗,理应把火苗浇灭。
但事实情况却是,那年轻人的血液,非但没有将火熄灭。那火苗接触血液后,反而还燃烧的更加旺盛,不断闪烁跳跃,似乎一个翩翩起舞的小人。
足足过去半刻钟,血线这才停止流出。
年轻男人则是面色煞白,似乎大病初愈一般。
“不错……”黑袍男人缓缓道:“坚持了半刻,是个好苗子。”
年轻男人将自己的左手抬起看了看。
原本那道狭长的伤口,已然消失不见。
虽然惊奇,但他也没有过多在意,而是问道:
“大人…我是不是不用死了?”
“嗯。”黑袍人微微颔首。
年轻男人大喜过望,“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不必。”那黑袍人道:“你天赋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些,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也好教你些手段。”
年轻男人眼前一亮。
“仙法?”
“嘿嘿……”似乎是听到仙法两个字,黑袍人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是,仙法,得道成仙的妙法。”
年轻男人也不害怕了,直接顺杆往上爬,当即纳头便拜。
“师父大人在上!”
“起来吧。”
起身后,虽然裤裆上依旧满是水渍,但那年轻人的心情,显然是非常不错。
不过这倒是也能理解。
刚才都要死了,现在不但不用死,反而还能和人学仙法,能不开心吗?
知道自己安全无虞,年轻人心思逐渐活络,眼珠子也转了起来。
想了一会儿,他有些好奇问道:
“师父大人,刚才那个魂契,是怎么回事?”
“以后你就知道了。”黑袍人摆了摆手,“驱使伥鬼的手段我之前教给你了,去,上城里抓两个血食来,这次要男人,壮硕点的,否则小白未必能吃饱。”
年轻男人丝毫没有心理负担,连道:“师父大人,两个够吗?不用多抓点?”
“两个……本来是不够的,小白刚醒,胃口大,起码也得三个壮汉。”黑袍男人看着依旧闪烁火苗的青色油灯,“不过,现在这有个现成的,抓两个也就够了。”
年轻男人面色一变。
“师父大人,我……刚才不是说……”
他还以为,那第三个血食是他。
可就在这时,供桌的后面,却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年轻男人循声望去,就看见一身着‘镇’字黑袍,提着长刀的俊朗青年,从供台后缓缓迈步走出。
男人抬起头,眸光一片冰冷,看向那裤裆潮湿的年轻男人问道:
“你叫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