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贬了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老爷正要派人去苏家接您呢！”
小丫鬟红鸢一直守在院外。
一见沈千芷她们回来了，迫不及待地迎上前，语气都是焦急的。
冬葵不解，“老爷急什么？不是早就打过招呼了，小姐要住两日才回来么。”
“冬葵姐姐，家里出事了。”
红鸢压低了些声音，有些怯怯的看了沈千芷一眼。
沈千芷没放在心上，“出什么事了？”
“奴婢听说，好像是老爷被贬了。”红鸢怯生生地道。
“被贬了？”
沈千芷步子一顿，眉头微微皱起。
按理说，前世哪怕苏家被流放，沈承信因为迅速划清界限而顺利被提拔了。
这一世苏家安然无恙，怎么他反而被贬了？
绝不是因为她这边出的岔子。
沈千芷微微思索一下，“去把小顺子叫过来。”
小顺子也是当年苏家带来的家生子，这些年跟半夏冬葵她们暗中相依为命。
半夏她们来了院里不久，沈千芷就让她们整理出来了一份名单。
虽说当年沈老夫人接手了沈家之后，分批次赶出去了许多苏家的人。
但是因为当年沈家的一切都是苏昭云带来的，难免还有些像半夏冬葵这样年纪小被遗漏下的。
如今这些人散落在沈家各处，是沈千芷最好的切入点。
红鸢应了一声，小跑着去前院门房上找小顺子了。
沈千芷道：“我们绕路，先不要惊动他们，悄悄回院子。”
半夏冬葵带着她绕了一条没什么人的远路。
等她们到了弄玉筑，小顺子也已经一路小跑着赶过来了。
一见到沈千芷，小顺子就跪拜下去。
“大小姐！”
“上次便同你说了，不必多礼。”
沈千芷抬手让他起来。
小顺子挠挠头，笑道：“小的的命都是夫人救的，对小姐行再大的礼都是应该的。”
沈千芷便不再同他客套，径直问道：“前几日我让你注意着徐氏母女的行踪，你可发现什么了？”
“回大小姐，确实有发现！”
小顺子立马躬身道。
沈千芷将他留在院里说了好一会儿话。
待问清楚之后，便让他回前院了。
刚将小顺子打发走，福寿居那边就来人让她过去。
婆子态度还算恭敬，却明里暗里带着些落井下石看热闹的意思。
冬葵当即就道：“嬷嬷要是不想来，打发个小丫鬟过来说一声就是了。何必自己来了还要阴阳怪气的，是打量着我家小姐好欺负不成？！”
婆子没成想弄玉筑里还有这么泼辣的丫鬟。
她咬牙忍了，“老奴万万没有那个意思。”
沈千芷没放在心上，宽慰了冬葵一句，便带着半夏去了福寿居。
路上，半夏总觉得沈家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有些不妥。
趁着四下无人，半夏轻声道：“老夫人为何这么偏宠徐姑奶奶一家？就算是娘家人，也未免太过了些。”
她越想越觉得不解，“而且……徐姑奶奶她们也太有恃无恐了些。谁家过来投奔寄居的亲戚，敢做到她们这个份儿上的？”
沈千芷并未解释。
她只道：“日久见人心。”
她很快就到了福寿居。
许是不想让人看热闹，这回倒只有沈老夫人和沈承信在。
两人面色都十分难看。
老夫人虽未明面上质问她，却也明里暗里地焦急不满。
“为何苏家明明没事了，你父亲反倒挨了挂落？不是说好了要升迁吗，怎么反倒被贬下去了！”
她儿在官场浮沉了这么多年，原以为终于能进一步了。
盼了那么多天啊！
谁承想今日竟反倒被贬了！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别说是沈承信，连她都跟着气得头脑发懵。
沈千芷故作讶异，“怎会被贬呢？这升迁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么。”
“这话你问谁？！”
沈承信脸色已经黑了一天了。
“右侍郎的确退了不假，可葛家的那个立马就顶上去了！哪儿有我凑上去的份儿！”
要不是前两日苏家就已经无事了，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被苏家牵连的！
听到‘葛家’，沈千芷眉头一蹙。
她笃定道：“葛家犯了事，原本是万万保不住的。况且先前外祖父早已为父亲打点好了关系，绝不会出差错。”
“如今葛家竟并未出事，反倒是父亲被贬……”
半夏适时出声：“小姐，莫不是走漏了消息，让葛家听到了什么风声？”
沈千芷坚决地摇摇头，“外祖父那边绝不会出什么漏洞。”
“……那是怎么回事？”
半夏和沈千芷一唱一和，配合打的极好。
就差没有直接说，是你沈承信自己身上出了问题。
沈承信的脸愈发黑的如锅底一般了。
沈老夫人也多少听明白了一点。
她本是有些怀疑的，可看沈千芷一副十分笃定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打鼓了。
难不成真是她们前些天太得意忘形，才走漏了消息？
可他们分明上上下下都叮嘱过了，而且为了防止出岔子，任何人出门都看得很紧。
沈老夫人十分想不通，“沈家和葛家一向没有什么来往，消息怎么会传到葛家的耳朵里！”
况且，沈家怎么会有人看不得她儿好过，故意把事情捅出去呢？
沈老夫人越想越觉得是沈千芷没把事情办成，故意找的托词。
她憋了一肚子的火，越看沈千芷越不顺眼。
屋内气氛正低沉地僵持着。
外头忽然有一个婆子疾步进来，手里攥了个什么东西，压低了声音跟许嬷嬷说了些什么。
许嬷嬷听后脸色一变。
她屏退婆子，又凑到老夫人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又把手里的东西呈上去让老夫人看。
老夫人听完眼睛都瞪大了，“你说什么？这真是严家让人来送给她的？！”
许嬷嬷欲言又止地点点头。
“孽障！这个孽障东西！”
沈老夫人的脑子头一回转的这么快。
一眨眼的功夫，老太太面色已经被气得一片通红。
沈千芷故作不知，关切地问道：“祖母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老夫人气得要命，却偏偏只能先把沈千芷敷衍过去。
“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
她硬挤出一个笑，“你刚回来也累了，先回去好好歇歇吧。”
“是，祖母。”
沈千芷装出一副十分替父亲担忧的模样，默默退了出去。
她刚走，屋子里沈老夫人便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