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呕——
下一秒，苏翎的长衫便被叶倾城毫无保留地吐了一身，他不可置信地石化在了原地。
叶倾城吐完便一头倒在了郭子维身上，嘴里还不停嘟囔着，狗官狗官……
趁苏翎还未发作，郭子维便将一身酒气的叶倾城一把抱起，甩下句：“苏市令，时辰实在不早了，我们先告辞了！郎君出门在外定要保护好自己，您也早些回吧！”
而后他便快步逃离了现场。
郭子维抱着叶倾城一路小跑着出了坊门，心中无能狂怒，这家伙还真是没有一天不惹祸的……
压着宵禁，郭子维一口气便跑回了叶府。
靠近庭院时，他瞥见了正坐在桂花树下品茶的叶禄与婉儿。
无奈庭院是回西厢的必经之路，郭子维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叶禄也远远地看到了郭子维，笑呵呵地说：“婉儿你瞧！又醉倒了一个，这些孩子啊！”
他乐得开怀，转过身来却正对上了婉儿不满的眼神，便立刻收起了笑容。
叶禄默默抿了口茶，试图转移话题：“听闻厨房新来的李婆子有些本事，她采买的这些点心都是稀罕物，连那海错都有门路！”
见婉儿并未理睬他，叶禄只得识相地闭了嘴。
正当郭子维想要从二人身边默默溜进屋时，婉儿突然开了口。
“南红、阿桂！还不快把娘子扶下来，送回房间里去！若是叶舟阿兄看见如此景象，又要挑剔我们的不是了。”
“是，夫人。”
郭子维眼眸一沉，心想着那写信绑走倾城的委托人一日未查出，这叶府里的人便不得不防。倾城如今醉成这个样子，更是不能轻易交给他人。
想到这里，他利落地侧过身去，将背对向了南红和阿桂，同时又将倾城抱得更紧了些。
“不必了。多谢夫人好意。若是叶老郎君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便是了。”
说罢，他便不容分说地径直走进了西厢。
婉儿见状有些急了，“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叶禄怕她追究，立刻笑着递过来块桂花糕，“婉儿，虽然只有几日的相处，但郭郎君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你就莫要担心了。”
“秋夜庭院，你我夫妻二人，桂花树下煮茶、赏月、品糕，是多难得的美事啊！缘分天定，咱们还是少插手为妙。”
婉儿的气消了大半，她接过桂花糕莞尔一笑。
“这几日郭郎君为叶府竭尽全力。我虽看在眼里，可叶舟阿兄让倾城来长安，是想让我们给她说一门好亲事的。这郭郎君身份成谜，他们二人还这般不明不白的，日后该如何是好啊？”
叶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咱们按照阿兄的吩咐办事便好，相亲也如期安排上。至于倾城如何抉择，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婉儿叹了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的几日，擂台均按时开摆。
郑书易除了前二日还愿意去看一看外，后几日便都已经气到不想再去牙行了，只留柳如一个人在擂台上黑着脸。
假难民虽然不再增多，但此前已经登记过的人却还依次排着队假装竞拍，而真正的难民已经日益减少。
郑书易有苦说不出，回到府上便开始抓狂发癫，见人甩脸子。
一见到柳如更是控制不住情绪：“这就是你出的好法子！还说要把叶家拖死，我看这样下去，被拖死的倒是我们！拿不回保证金，还日日要给那些人付酬金。”
说罢，他满是怒气地将手里的茶杯一丢，便摔了个粉碎。
柳如也从未见过郑书易这个样子，立刻用手帕掩面拭泪，“郑郎可是在怪妾？你若还气不过，就把我撵了出去吧！”
柳如说着就要奔出门去，郑书易吓得赶紧拉住她，又顺势搂在怀里：“如儿，我刚刚语气太过了些，我怎么舍得放你出去呢。”
“只不过，咱们雇了这些人，还发了那么多银两做保证金，如今这些人都赖上了咱们，是继续也不是，退也退不出来。着实让人头疼啊！”
柳如擦干了泪水，眼珠一转便又有了新的主意。
“郑郎，那些人赖着咱们，不过是为了每日那点酬金。不如我们明日起慢慢地减少酬金，当酬金抵不上他们原本每日做工的酬劳，自己便不想做了。”
“何况妾相信，叶家也是想快些停下这擂台的。弄这擂台每日支出可不少，只要求租的人数越来越少，都不用咱们开口，叶家自会停办。”
“只要他们开了口，咱们就可以顺水推舟，表现成被迫答应的样子，若能捞个为民着想的好名声也不算太亏嘛。”
郑书易笑着刮了下柳如的鼻子：“好好好，都听你的！”
柳如话锋一转，突然正色道：“不止如此，别忘了，咱们在叶府还有张牌没翻呢。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说罢她便与郑书易耳语起来。
郑书易闻言，忍不住亲了柳如一口：“你个小机灵鬼，有你，可真是我的福气！”
叶氏牙行里，自醉酒那日之后，徐宁便一直和万一户别别扭扭。为了减少接触，她还自请去门口发放郭子维强迫他们写的传单。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有万一户还云里雾里。
清欢和高管家在柜台上清算着这个月的账目，越看越惆怅。
高管家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擂台竟消耗这么多，二爷体恤这些难民们，牙钱都减了半。除了我们日常维护着的那些老主顾还稳定给过来些生意，剩下的真是入账寥寥。”
“也是时候停下来了。但要想个周全的办法，毕竟还有些假难民一直乐此不疲地来回排着队。”清欢说罢，便陷入沉思。
“那可不行！”刚刚还靠着窗子打盹的叶倾城突然打断他们。
“虽然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但是那个郑书易，弄坏我的马车不说，还让我损失了那么多辛辛苦苦淘来的宝物，他还没有受到惩罚呢，怎么能就此收手呢？”
“那你有何打算？”几人齐齐看向叶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