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力战裴行烈
萧晨缓缓抽出长剑,剑身寒光凛冽,仿若暗夜流星。他身姿挺拔如松,体内雄浑内力汹涌澎湃,气息外放,仿若实质化的威压,令周遭空气都凝重几分。裴雨荷柳眉微蹙,美目圆睁,下意识后退两步,手中长剑轻颤,却并非畏惧,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劲气势激起斗志,如猎豹遇劲敌,全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楚秦风浓眉紧锁,目光紧锁萧晨,难掩讶异之色,脱口赞道:“此子气势非凡,周身内力雄浑刚劲,绝非泛泛之辈!”
裴行烈“嗖”地丢开茶杯,霍然起身,双手握拳,满脸忧色:“不妙,丫头怕是碰上硬茬了!”言语间满是父亲的焦灼。
楚秦风抬手轻抚胡须,微微笑道:“裴兄莫急,你瞧这少年剑未出鞘已露锋芒,如今气势正盛。台下众豪杰翘首以盼一场龙争虎斗,咱们贸然叫停,反倒扫了大伙兴致。不如静观其变,让这场比试酣畅淋漓些。”
裴行烈眉头紧皱,目光在女儿与萧晨间游移,咬咬牙,终是点头:“也罢,且依庄主所言。”言罢,缓缓落座,目光却如鹰隼般紧盯擂台。
裴雨荷美目流转,上下打量萧晨,心头暗忖:昨夜那冤家,竟藏着这般身手!面上却不露分毫,挑眉娇喝:“你当真要与我一较高下?”
萧晨重重点头,神色冷峻:“出招吧!”言罢,脚尖轻点,身形沉稳,目光如炬,不放过裴雨荷丝毫动作。
裴雨荷冷哼一声,素手一挥,长剑裹挟劲风,如闪电般直刺萧晨咽喉。萧晨不慌不忙,身形骤降,仿若融入地面,施展轻功,剑随身动,剑路刁钻诡异,叮叮当当几声脆响,竟将裴雨荷凌厉攻势悉数化解。裴雨荷只觉一股雄浑内力反震而来,娇躯连晃,连连败退。
萧晨趁势而上,长剑一抖,三道剑气仿若蛟龙出海,呼啸而去。裴雨荷柳眉倒竖,侧身一闪,避开两道,余下一道她咬紧银牙,倾尽全身功力举剑抵挡。“砰”的一声巨响,气浪翻涌,手中长剑不堪重负,剑身弯折,裂纹丛生。裴雨荷柳眉一扬,果断弃剑,双手自背后一抹,抽出一对半月弯刀,寒光闪烁,恰似两轮新月。
“哼,尝尝本姑娘的拿手好戏!”裴雨荷娇喝一声,右手弯刀如电,直劈萧晨面门。
萧晨双目微闭,呼吸沉稳,体内内力疯狂涌动,衣衫烈烈作响。他举剑一挥,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稳稳挡下攻击,顺势飞起一脚。裴雨荷莲足轻点,侧身一闪,轻盈避开。未等萧晨收势,裴雨荷娇躯后翻,借力腾空,双刀舞动,如旋风过境,利刃裹挟寒光,铺天盖地斩向萧晨。
萧晨神色冷峻,压低身形,仿若滑行于冰面,剑速快到极致,刹那间与双刀碰撞交织。裴雨荷只觉虎口发麻,双刀拿捏不住,“嗖”的一声脱手飞出,深深嵌入“比武招亲”的木板之上。
裴行烈豁然起身,瞪大双眼:“这剑路……怎如此眼熟!”
楚秦风抚掌大笑:“哈哈,好个英雄出少年!裴兄,瞧这少年人品、功夫皆是上乘,说不准是你家乘龙快婿呢!”
台下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书方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仿若木雕泥塑。
裴雨荷瘫坐擂台,却不见气馁,抬眸望向萧晨,美目异彩连连:“看来是我技不如人,阁下果真厉害。”
萧晨收剑入鞘,转身走向书方,探手扶起仍有些麻痹的他,沉声道:“书方,我们走。”语气冷硬,不带丝毫温度。
裴雨荷心头一紧,脱口喊道:“喂,你这便走了?”双颊泛起一抹嫣红,似羞似恼。
萧晨仿若未闻,举步便行。
书方用力扯住萧晨衣袖,急声道:“萧晨兄,且慢!这可是比武招亲,你赢了……”
“那又如何?”萧晨挑眉,神色不耐,“我无意这虚名,更不想因一场比试定终身。”
书方双手抱拳,苦笑祝贺:“可胜者需娶裴姑娘啊,还是恭喜萧晨兄。”言语间难掩不甘。
裴雨荷亦起身,莲步轻移,笑语盈盈:“原来你叫萧晨,适才未及请教。”
萧晨止步转身,目光清冷:“我是萧晨,裴姑娘,婚姻大事非儿戏,我自有主张,望你理解。”
裴雨荷微微颔首,轻声道:“我明白,你有选择的权利。”
“且慢!”一道身影仿若黑色闪电,刹那间掠至萧晨身侧,左手负于身后,右手如铁钳般搭在他左肩,动作行云流水,尽显高手风范。裴行烈微微眯眼,声若洪钟:“少侠留步,既已胜出比试,何必匆忙离去?不若移步裴府,共饮一盏香茗,聊聊江湖趣事。”
书方身形急退数步,瞪大双眼,满脸惊色:“好俊的身法!裴大侠这轻功,当真是超凡入圣!”
萧晨剑眉微蹙,神色冷淡,右手轻抬,不着痕迹地拨开裴行烈手掌:“多谢裴前辈美意,只是晚辈另有要事,无暇叨扰。”
裴行烈面色一沉,双眸闪过一丝怒意:“放肆!老夫以礼相待,你这后生竟如此不识抬举,江湖行走,这般狂妄,可难有善终!”
萧晨神色未改,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前辈恕罪,晚辈确有苦衷,还望海涵。”言罢,抬腿便要走。
裴行烈冷哼一声,心中怒意难平,陡然间双掌运气,掌心隐隐泛起微光,内力汹涌澎湃,如两条怒龙直扑萧晨后背。萧晨心头警兆突生,脚下轻点,侧身一闪,回身单掌迎击。“砰”的一声闷响,气浪翻涌,萧晨顿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袭来,身形不受控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坠下擂台。他半空之中拧腰翻跟斗,稳稳落地,周遭侠客见状,纷纷退避,让出一片空地,满脸惊愕望向这边。
萧晨强压胸口翻涌气血,拱手道:“裴前辈神功盖世,何必为难晚辈这无名小卒?”
裴行烈仰头大笑,笑声中却无半分愉悦,尽是嘲讽:“哼,老夫诚心邀你,你却拂袖而去,怎的,裴府还留不住你这江湖浪子?”
萧晨眉头紧锁,面露不悦:“前辈出言还望自重,晚辈敬您是前辈,莫要一再相逼。”
裴行烈挑眉,眼中挑衅之意尽显:“哟,这会儿认怂了?适才台上威风八面,这会儿怎没了胆气?不服就再上台比划比划!”
萧晨咬咬牙,犹豫一瞬,终是摇头:“前辈武功卓绝,晚辈自忖不敌。”
裴行烈嗤笑出声:“瞧瞧,刚那股子劲头哪去了?当真令人大失所望!”
这话仿若热油浇心,激起萧晨一腔怒火,他眸光一寒,脚尖轻点,施展轻功掠至一旁,顺手抽出围观剑客腰间佩剑,身形腾空而起:“既如此,晚辈得罪了!”
裴行烈不慌不忙,扎稳马步,双手如抱圆球,内力急速凝聚,周身衣衫烈烈作响,迎着萧晨飞身而上。刹那间,剑掌相交,金属撞击声与气浪爆破声交织。萧晨顿感压力如山,身形一滞,被裴行烈雄厚内力震飞,摔落擂台,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哈哈哈,就这点能耐?起来,别装孬种,接着打!”裴行烈放声大笑,言语间尽是轻蔑。
萧晨擦去嘴角血迹,缓缓起身,体内气息紊乱,却强行提气,周身泛起淡淡红光,仿若燃起熊熊火焰,杀意四溢。围观众人皆面露惊色,他自己亦是满心疑惑,不知为何体内涌起这般磅礴力量。
裴行烈面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这气势,竟如此诡异!”
萧晨趁势而动,剑速快到极致,如闪电直击裴行烈咽喉。裴行烈左掌探出,精准抓住萧晨持剑手腕,右掌裹挟劲风拍出。萧晨咬牙硬抗,掌心内力爆发,竟震得裴行烈后退数步。他身形一闪,幻化成数道残影,真假难辨,扰得裴行烈眼花缭乱。紧接着纵身一跃,半空之中举剑高挥,剑身红光暴涨,仿若流星天降,势不可挡。裴行烈大惊失色,拼尽全力侧身闪躲,“咔嚓”一声,擂台大半被剑气斩碎。
裴行烈刚缓过神,萧晨已如鬼魅般绕至身后,利刃寒光闪烁,直指背心:“前辈,接招!”
裴行烈来不及细想,后背仿若长眼,反手拍出一掌,雄浑内力汹涌而出。萧晨躲避不及,胸口如遭重锤,闷哼一声,鲜血狂喷,身形踉跄后退,赶忙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裴行烈收掌而立,冷笑出声:“哼,小子有点本事,可惜,还差火候。”
萧晨擦去血迹,目光坚定望向裴行烈:“裴前辈武功高强,晚辈甘拜下风。”
二人对视良久,均从对方眼中看到决绝与疲惫,心知再斗下去必是两败俱伤。几乎同时,收起内力,还剑入鞘。
裴行烈目光紧锁萧晨手中长剑,眉头紧皱:“你这剑法……透着股熟悉劲儿,你叫什么名字?”
萧晨拱手,恭敬答道:“晚辈姓萧名晨。”
裴行烈瞳孔骤缩,神色大变,上前一步,厉声问道:“你与萧剑录是何关系?这剑法分明是萧剑录一脉!”
萧晨微微仰头,坦然回应:“萧剑录正是家父。”
裴行烈身形一晃,仿若遭雷击,仰头长叹:“罢了罢了,二十年前那场恩怨,我与萧剑录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你……速速离去,莫要再留!”
萧晨心中虽满腹疑惑,却也知此刻不宜多问,行礼告辞:“晚辈遵命,就此别过。”言罢,转身与书方并肩,穿行人群,身影渐没于街市喧嚣。
裴行烈伫立原地,目光空洞,仿若陷入往昔回忆。许久,裴雨荷莲步轻移,匆匆赶来,满脸焦急:“爹,为何放他走?”
裴行烈面色冷峻,语气决绝:“我与萧剑录势同水火,他儿子想做我女婿,绝无可能!”
裴雨荷眼眶泛红,拉着裴行烈衣袖,轻声央求:“爹,陈年旧事莫要再提,萧晨他……”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裴行烈大手一挥,打断女儿话语。
裴雨荷跺跺脚,委屈尽显:“哼,爹这般固执,女儿不理你了!”言罢,施展轻功,朝着萧晨离去方向追去。
裴行烈抬手欲拦,张嘴呼唤:“丫头,莫去!”喊了几声,终是无力放下手臂,摇头轻叹:“唉,天命难违,随她去吧……”台下众侠客面面相觑,这场变故太过突兀,众人满心疑惑,却也只能摇头叹息,各自散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