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姨多鹤》初印象

文学圣殿中描写苦难的作品不少，可是《小姨多鹤》中诸多苦难集于一身的人物形象则不多见。目前，这部长篇小说以及根据原著改编的同名电视剧没有看完，不敢唐突表达观感，只能粗略记录针对该作品的初印象。

多鹤是日本战败之后流落中国的孤女，她的亲人全部遇难。作为一个逃难的日本人，处在中国人国恨家仇未平的时代背景下，该如何栖身？作为令中国人痛恨的敌国后裔，可谓四面楚歌，四处喊杀。她也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她也渴望生存，这是人作为动物的一种本能。看到乡亲们或自杀，或逃窜，她也颠沛其中，后来被土匪掠去并装入麻袋成为“商品”——卖给那些暂无妻室的光棍，价钱和大白菜差不多。由于她奄奄一息，命悬一线，土匪将她抛弃，所幸后来她被一对善良的农村老夫妻救下。可是这家张姓夫妻也深受日军伤害，他们的长子大孩惨遭日军杀害，而他们的次子二孩的媳妇（朱小环）身怀六甲，突遇日军追赶，惊恐万状之余选择跳崖导致流产，继而导致终身不育。对于将“传宗接代”视为宗教崇拜的张家而言，儿媳不能生育成了天大的遗憾。为了报恩，或者为了赎罪，多鹤甘愿为张家生子以续香火。就这样，多鹤成了代孕工具，和二孩（大名张俭）生下一女二男，但名份上她不是孩子的母亲，只能以“小姨”的身份栖身张家。

同一个屋檐下，复杂诡异的情感纠缠几十年，多鹤选择一再隐忍，屈辱和无奈中看着孩子们渐渐长大。她追寻自己的爱情，对张俭有过奢望，但这一跨越简直比从地狱到天堂都难。张俭、小环和多鹤之间每天都是无穷无尽的三角恋，这一情感折磨让多鹤大气不敢喘。她也向往和石玉良缔结连理，可是命运不公，随着石玉良突遭不测，她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瞬间成空。当厄运突降张家时，多鹤以柔弱之躯为他们撑起整个天空。她为囚禁的张俭奔走，为精神失常的女儿和中风的小环求医问药，为迷失自我的儿子招魂......如果没有多鹤的一再坚持，在革命年代，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肯定散架。

以上所述是基于电视剧的粗略感受，而且我并非每集都仔细观看，毕竟我没有追剧的偏好，只是阅读原著觉得特别耗时费力，就投机取巧观看影视作品。不过，我突然发现该剧经过改编很多地方和原著偏离太远。原著对人性冷峻的叙述在剧中被遮掩或者变更了叙事方式，很多“不宜”的情节遭到删减。我觉得电视剧只是借鸡生蛋，只是成长于原著的一株奇葩。随着剧情的推进，我在观看的过程中一任情绪一次次决堤，泪水和鼻涕狼狈涌出，也不得不承认电视剧也有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精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