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下事2
王小蕤继续解释道：“王朝大力推行武馆制度，将修行的权利给予所有居民，每个人都能习武，赚取的银两大部分要填在购买丹药之上，习武的多了，丹药的需求量就大，便需要组织人手栽种低阶药材，炼制强身丹……”
“这是一笔极为庞大的产业，能让无数人有个营生，王朝也能借此收获海量气运……”
姜云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旁的不说，光是栽种草药，炼制丹药，就需要大量的人手，即使她没学过经济学，也知道这是一件好事。
王小蕤继续道：“若是你想要加入镇妖司，便等斗牛城安定下来，镇妖司扩建，去报名吧。”
“只不过现在不要去，现在斗牛城各方势力斗争，即使入了镇妖司，也不是在祛除邪祟，而是当打手罢了。”
“可是，斗牛城的事，何时才能结束？”
姜云不认为斗牛城的事情会轻飘飘的揭过，气运对于修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自己，也会闷着头在斗牛城上撕下一块肉来。
怎么可能轻易的结束？
“应是快了。”王小蕤，“等争斗分个高低，便会有大人物出面，约束行径，分润信仰，自古以来，气数之争，皆是如此。”
姜云想了想，却觉得不会如此，大人物出手分润信仰之后，不过是由明争转向暗斗。
不过，对于加入镇妖司倒是一件好事。
心里默默盘算着，便准备向王猛虎等人告辞离开，王家武馆已经闭馆，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已经心满意足，便不再再做叨扰。
与三人一一道别，转身离去时，王猛虎突然唤住了姜云。
“我与你提个醒，省的你以后因为不知，犯了差错。”
姜云顿步，面露疑惑，紧跟着恭敬道：“大师父请说，姜云听着呢。”
“小云子，你可知道为何称济安府叫水德之地嘛？”
“不是因为济安府人杰地灵，兼备教化，故邪祟不侵，妖邪不生，这是大人孩子都知道的事情。”
姜云说完，便默默等着，她知道王猛虎并不会无的放矢，关于水德之地的事情，必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地方。
“屁！”
果不其然，解释没听到，先听到了王猛虎一声啐骂，
“百年前，妖兽邪祟动乱，发了疯一样跑出济安府，曾有修士出手擒下妖兽，询问为何离去，却只知道它们在害怕，害怕什么却总也说不清楚，但是从那天起，济安府就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邪祟和妖兽了。”
“妖兽走了跑了也就罢了，但人不能走，可是妖兽和邪祟都跑干净了，是个人都知道不对，所以府主便做了水德之地的说辞，声明济安府内生有水德兼备教化，所以不生妖邪，百姓自此可安居乐业，永享太平，并以此立水神庙，聚一府香火，以安民心！”
“啥？”
姜云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对，她方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王猛虎再次重复道：“人不能走啊，人走了气运就动了，气运动了！事情就糟了！
大大小小的教派有的跑了，有的安稳隐匿起来，构筑了斗牛城百载太平地的表面祥和，但是这段历史，若是传承有着百年历史的宗门教派都知道！”
“斗牛城此次生变，便是因为最近除了人皮灯笼之外，开始出现一些小妖，小秽，那些人的心思便活泛了起来……”
姜云晃了晃脑袋，觉得脑袋很重，晕晕沉沉的离开了武馆。
她有些泛冷，水德之地竟是骗局？
“师父，你很喜欢她？”王小蕤歪着脑袋，有些好奇。
“踏实，刻苦，认学，我为什么不喜欢她？”王猛虎很是意外，觉得王小蕤的问题很奇怪，“她固然没有孩子的朝气，看上去死气沉沉的，但是要因为这个讨厌她可就太过分了。”
王小蕤没有想到，师父的回答这么简单，她目眸光转向晃荡着脑袋，步伐昏沉的小小身影，突然笑了。
“是啊，有什么理由去讨厌一个老实的孩子呢？”
“师姐，你笑得真好看。”
王小蕤翻了一个白眼。
王猛虎砰的一脚踹翻了王威的椅子，“丢人玩意儿，给老子滚出去扎两个时辰的马步！”
清凉的风吹拂过额头，浓墨的头发散开扣结随风飘动。
姜云头脑瞬间清醒，低头，柔荑白嫩，掌纹纵横，天光恍惚，她隐约看见了掌心泛起的血光。
桩桩人命在手心间哀嚎。
但是此刻又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差远了啊？！”
她和那些上位者差的太远了，
凶狠也仅仅是凶狠，那视灾难于无物的冷漠是总也学不来的。
她现在还会将人命当做人命。
【凶狠】远不如也。
远远不如也。
……
姜云整理了一下思绪，武考的事情倒是可以先放一放，等到斗牛城的事情结束，去镇妖司找条路子。
现在白日，没什么事情，便打算回去继续引气，晚些时候出城门，寻觅寻觅有没有邪祟的身影，撞撞运气，走水路返回，再杀个流氓恶霸补充气运。
气运现在有一鼎三十二柱七两，快凑够【殃水】加四的气运了。
做着未来的计划，姜云行的有些慢了。
路过水帮驻地，一片废墟残骸，还没有重建的意思，也没有帮派声名要接受水帮管理的区域。
斗牛城中坚层面的斗争，说实话，离姜云现在的层面太过遥远了。
等行了几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横在姜云身前，拦住了姜云的脚步，“小姑娘，要不要来看看水神神像，自家雕的，供奉在家中可保平安！”
那是一个和蔼的婆婆，牙齿掉了一些，光是站在地上都有些颤颤巍巍的，此时正双手拥着木雕，
雕刻的是儒雅随和的水神形象，只是简单背手而立，有些粗陋，却意外好看。
老太太抬起手，将神像捧的更高些，“来看看，小姑娘，自家的木工活，这是水神，消灾解难的，捧回家里让大人供奉起来，可保护家宅安宁。”
水神？
水德之地？
姜云摇了摇头，
“不用，不用，谢谢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