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宴无好宴,剑拔弩张
庭院内,
两个一袭黑色长袍,腰间跨刀的男人脸色阴沉。
“他真是这么说的?”
一个脸色冷峻,面庞如刀削的男子冷声问道。
他的眉眼间透露出一抹煞气,长眉又黑又粗,脖子上留着一抹刀痕。
院内一名锦衣小旗连连点头,道:“是!”
“呵呵!”
楚雄安冷笑一声,不屑道:“好个狂徒!”
“他当自己是什么人了!”
楚雄安正是第四百户所的总旗之一,不过他来自南镇抚司。
在听说第四百户所的百户殉职后,特意请人运做,从南镇抚司调来了北镇抚司。
那位百户本就没什么后裔子嗣,族内亲族也无合适人选,位置无人承继,所以镇抚司内有不少人盯着。
在他身旁的男子面容魁梧的,约有四十岁左右。
正常情况下,在这个年龄还是总旗,基本没有上升的可能了。
唐勉摇摇头,心中感慨,到底是年轻人啊。
血气方刚!
不过他若是如此目中无人,怕是会吃个大亏。
北镇抚司内卧虎藏龙,可不是江湖可比。
就是一个小小的小旗,说不定也是身怀绝技。
他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拱手相让。
再不进一步,他这辈子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了。
他如何不重要,但需得给儿子铺好路,将来百年之后,也好让自己儿子有份安身立命之本。
楚雄安抬眸看向唐勉,淡淡道:“唐总旗,今晚有兴趣去瞧瞧吗?”
大家都是为了百户之位来的,不过他不觉得唐勉能争得过他。
唐勉沉吟片刻,点头道:“好!”
为官嘛,要懂得和光同尘。
他也很想瞧瞧,一来就摆下鸿门宴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不知道那家伙去不去!”
楚雄安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唐勉挥了挥手,道:“都散了吧!”
他自然知道楚雄安说的是何人,魏长宁,另一位总旗。
这两位总旗都不是好惹的主!
楚雄安来自南镇抚司,而魏长宁据说和宫中的某位贵人有关系。
他还和另一位百户关系密切,都是大有内头。
若是没点本事,也不敢来争夺这个位置,毕竟是在池奇峰手下做事。
此次若不是几位千户联合施压,恐怕池奇峰也不会同意。
……
晚间,
街道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大街小巷,各种吆喝声络绎不绝。
一辆辆马车在街道上驶过,皆是上等马车。
尚德酒楼放眼整个京城,并不算什么太出众的酒楼,只能算是寻常。
不过能在京城开下来,本就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夜晚的酒楼仍是热闹非凡,一楼大堂内舞姬跳着妖娆的舞姿,引得堂下之人连连喝彩。
张狂站在三楼的栏杆处,一手提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眺望着酒楼门口方向。
良久,酒楼门口走进一人,无视众人忌惮的目光,大步向着酒楼内走来。
来人正是楚雄安,他没有带一人,单枪匹马来赴宴。
他不觉得张狂在这能做什么,就算这是一场鸿门宴,那张狂也得是楚霸王才行。
张狂嘴角噙起一抹笑容,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
酒楼大堂内,见楚雄安到来,一名酒楼小厮立马快步上前,恭敬道:“这位大人,那位大人在乙字三号包厢等您!”
楚雄安看了眼小厮,冷笑道:“好个狂妄的小子!”
他们也算是平级,却只让一个酒楼小厮前来,这不是看不起他是什么。
他还不是百户呢!
按理说,张狂此刻该亲自出来迎接才对,就摆这么大谱,这是将自己当成百户了?
楚雄安没动,看了小厮一眼,冷声道:“再等等吧!”
他在等其余两人。
酒楼小厮不敢多说什么,若不是那位客官有锦衣卫的令牌,又给的银子足够多,他也不敢揽这个差事。
没多久,酒楼外两人联袂而来,正是唐勉与魏长宁。
魏长宁是个身形偏瘦的男子,一身简单白袍,并未穿锦衣卫的衣服,但整个人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高冷气息。
他的面容有几分阴柔,不像是男子,更偏向于女子,却真真切切有着喉结。
若是在魏晋之时,他这样的人最是得那些贵人喜欢。
二人并未约定而来,只是在酒楼外恰好碰见。
楚雄安看了眼魏长宁,冷笑道:“那小子在包厢里等我们呢!”
二人自然听出了楚雄安话语中的意思。
唐勉摇了摇头,看了眼热闹的酒楼,道:“走吧,上去瞧瞧!”
他倒是真想看看,这位新来的张狂究竟是何许人也。
三人上了楼,来到包厢外,楚雄安率先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
张狂端着酒杯,坐于主位之上,抬眸向着三人望来,随即起身,笑呵呵道:“见过三位!”
“本官姓张,单名一个狂字!”
听见张狂的介绍,三人心中都有些不太舒服。
本官……
这摆明了是一种上对下的口吻。
好个狂妄的小子!
楚雄安冷笑道:“也别玩这些虚的了。”
他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菜,上前拉过椅子坐下,直言不讳道:“说吧,究竟什么目的!”
“不妨摆下个道来!”
唐勉与魏长宁也上前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静静看着张狂。
张狂笑着倒了三杯酒,递至三人面前,微笑道:“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听说这第四百户有点乱,想请诸位来商讨一下。”
楚雄安低头看了眼桌上的酒,冷笑道:“商讨什么?”
张狂举着酒杯,笑吟吟道:“当然是这第四百户所以后由谁来做主!”
他相信,那位池千户将他安排来第四百户所,本就是为了压一压这三人。
这第四百户所可是归属于他麾下管辖,如今一个南镇抚司的人,一个外面的都跑了来。
至于唐勉,估计他为了这个百户位置,傍上了外面的某些人,这对池奇峰来说,如何能忍。
虽然他迫不得已只能让步,可心底绝对憋了一团火。
所以他闹的再大,也有那位池千户来兜底,自然不用怕什么。
因为他本就被安排来闹事的!
三人的脸色沉了下来,抬眸盯着张狂,神色各异。
场中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下来。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