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不喝了,我娘子来了
喝醉酒的人并非是最无知的。
未喝醉却装醉的人才是最天真、最无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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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冲你来的?”
大敌当前,道士的脸色似乎白了一些,也更冷了。
但他并不慌张,而是慢悠悠饮尽了最后一口酒。
阎信醉醺醺道:“也许吧。”
他眯着眼打量过四周。
在来京城前,他自知属下当中应有不少心怀鬼胎之人。
可他那时已伪装成天魔教副教主,也任由其送出消息。
但是自京城逃脱,阎信极为隐蔽,经常在夜中赶路,但还是走漏了风声。
阎信如水目光一一扫过,很快有了推测。
实际上也无需刻意去想,当一件事自己想不明白,那么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必然为渔墓婵。
也只有渔墓婵,至今仍藏在暗处,还未现身。
那是一条毒蛇,亦要行毒蛇之举。
一人拱手笑道:“晚辈见过醉剑仙。”
醉剑仙挥了挥手,说道:“原来是逍遥宗高徒,这个人你杀不了,回去吧。”
那位长相颇为好看的逍遥宗弟子坦然一笑,回道:“前辈误会了,在下不是来杀魔阎公子。”
醉剑仙挑了挑眉,说道:“不是来杀人,难不成还是来喝酒的?”
逍遥宗弟子礼貌道:“在下听闻,前逍遥宗逆徒陈好与魔阎公子相熟,魔阎公子可知晓他如今在哪里?”
阎信已喝得烂醉如泥,哼哼唧唧,说不出一句人话。
醉剑仙哈哈大笑:“想不到堂堂魔阎,酒量居然如此之差,你也看到了,他已喝醉,回答不了。”
逍遥宗弟子往旁边一站,不紧不慢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他酒醒。”
醉剑仙道:“他醉十日,你莫非就要等他十日?”
逍遥宗弟子道:“是。”
醉剑仙道:“他醉百日,你莫非就要等他百日?”
逍遥宗弟子道:“是。”
醉剑仙道:“他醉一辈子,你莫非就要等他一辈子?”
逍遥宗弟子道:“是。”
醉剑仙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好像比我们那一代还不是个东西,倒真是要命......”
逍遥宗弟子微笑道:“我想醉剑仙前辈应当也不会做出以大欺小之举吧。”
醉剑仙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毕竟我是个酒鬼,万一喝多了,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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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信醒了。
醉酒越快的人,通常醒得也越快。
因为其本身就是在装醉。
阎信道:“罢了,前辈还请不要为难。”
醉剑仙道:“小子,以退为进这一招对我可没用,而且你没喝醉酒,我如何送你归去呢。”
阎信道:“待我解决完与他的事,再喝醉也不迟。”
醉剑仙道:“不过这些人可有不少,你解决得过来吗?”
除逍遥宗弟子外,还有昆仑宗弟子,以及李家弟子、石家弟子、战家弟子。
至于雷家弟子,在和白玉京外出一战之后,二人仍未归来。
阎信目光幽幽,掠视而过,哼笑一声道:“无妨,这些人可以一起上。”
醉剑仙一怔,拍案叫绝:“好小子!够狂!够妄!倘若你真赢了,那么这一届龙虎大会十魁可是几乎被你一人挑了个遍。”
有人按剑不言。
有人自斟自饮。
有人蠢蠢欲动。
......
唯一相同之处在于他们都是麒麟榜上有名的年轻高手。
而高手通常是有傲气的,自然不屑于联手。
尤其还是联手对付一个同辈之人。
倘若传出去,恐怕对方即便败了,也是虽败犹荣。
而自己即使赢了,也是赢得不光彩。
战红菱兴奋道:“干脆就趁此机会,举办龙虎大会好了!”
昆仑宗弟子颔首道:“以武会友,当真快哉。”
石家弟子憨厚道:“我没意见。”
逍遥宗弟子施礼道:“在下身怀除宗门逆徒重任,还请诸位将魔阎公子让于在下。”
战红菱向前一步道:“凭什么,我还想和魔阎交手呢。”
李家弟子亦反对道:“魔阎之名在下也早有耳闻,江湖称其和天魔女乃年轻一辈中最为出色的二人,名声甚至可与我李家剑谪仙相媲美,我也想与此等高手交战。”
醉剑仙呵呵一笑:“你们几个小子别吵了,这次由我来当裁判,至于你们的对手......”
话音方落,再有人来。
人还不少。
“若要找我,何须问魔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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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好走了进来。
“逍遥宗对你不好吗?”
“好。”
“师父师兄们对你不好吗?”
“也好。”
“那么你为何背弃宗门!”
“因为我乐意。”
“领死吧!”
“这里施展不开,你我师兄弟二人去外头打!”
到了此时,所有人眼神中多少泛起了精光。
鸡毛小店中火热气氛在这一刻凝结成冰,变成了寒刀冷剑,刺人肺腑。
陈好刚进来,又离去。
醉剑仙笑问道:“还有谁要来?”
昆仑宗弟子一指道:“我看上了此人手中兵器,你可敢与我一战。”
宋凯杰一愣,随即笑道:“好啊。”
再走二人。
代芳涛主动道:“在下想挑战这位石家弟子。”
石家弟子沉思道:“只攻不防,代芳涛,你貌似也是本届十魁之一吧,你我二人也出去一战。”
宋韵翰抱拳道:“在下一招杀敌,宋韵翰,想领悟一下战家枪法,请赐教。”
战红菱斜睨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还不配,我只想和魔阎一战!”
宋韵翰顿时有些尴尬,不禁望向那位李家弟子。
其刚欲开口,便听醉剑仙说道:“不行,你必须答应!”
战红菱不满道:“凭什么!”
醉剑仙傲气道:“凭我是裁判,你若不答应,我就取消你的资格!”
战红菱气得咬牙切齿:“你这算什么狗屁裁判!”
至于剩下最后一人。
那位李家弟子却突然转向,看去了门外。
莫非是有人打完回来了?
李家弟子解释道:“来了一个人,还是一个用剑的高手。”
战红菱奇怪道:“你如何得知?”
李家弟子平缓道:“同为用剑之人,当然会有此感觉,此人交由我来对付。”
声音从门帘外响起:“无名,秦青松,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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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走了。
他们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我们可以接着喝酒了。”
“恐怕不行。”
“为什么?”
“我娘子来了。”
“你也感觉到了?”
“不错。”
“观你这般紧张模样,莫非是惧内?”
“我确实对她有些忌惮。”
“是不是男人只要有了女人,喝酒一定会不痛快。”
“也许吧。”
阎信不再多说,他搁下酒盅,按桌而起。
“嗖”得挤进了外面弥天雪幕,仿若融入了风雪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