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王凯

张生住的村子叫张庄村，出村往北开车十分钟，便能抵达城市的开发区，这里是工厂的聚集地。再往前开十分钟，则是居住区，也是整座城市最为拥挤的地方。

整个城市的布局如同一个同心圆，外围是工业区，越往中心走越繁华。最中心区域矗立着一座堡垒，整个区域被透明的罩子笼罩着。目前，几乎每个城市都是这样的布局，而罩子里面的区域属于无污染地带，也被称作贵族区。

这样的区域在全帝国有99个，也就是说，整个帝国有99座城，只不过大小不一样。

老李头孩子的朋友的父亲叫王凯，是一家机械厂的老板。厂子位于开发区，占地四五百平，有三十多个工人，规模不算大。关键是王凯这个人，他的妻子曾是星光机械厂某位高层的情人。星光机械厂是东广市最大的三家企业之一，目前拥有员工五千多人。

这在圈子里算不上什么秘密，大家几乎都知道王凯是靠女人上位的。只不过后来他的妻子遭遇车祸，成了植物人，从那以后，王凯的工厂便再没有扩大过规模。

张生骑着一辆二手“电猴子”来到工厂区域，他观察了一下正在劳作的工人们，随后便离开了。

父亲提到的李叔就在这家工厂里当操作工。正常情况下，这样危险系数很高的操作岗位都应该由机器人担任，可工厂为了节约成本，依然采用人工操作，这对工人的技术水平是个极大的考验。

张生把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这里是别墅小区。就目前他的经济状况而言，这样的地方已不是他能随意出入的了。

这时，一名壮汉恰好从别墅里走出来。壮汉赤裸着上身，左臂有一条青龙刺青，一直延伸到胸口。他浑身肌肉发达，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下身穿着一条裤衩，脚上趿拉着一双黄色卡通拖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奇特的违和感。

这个壮汉就是王凯，他出来是为了扔垃圾。

路旁有三个机器狗，也就是垃圾桶，机器狗拥有独立的智能系统，可以把垃圾运送到指定区域，所有的垃圾会统一处理。

垃圾投放需要分类，每个机器狗的头上都顶着一个屏幕，其中一个垃圾桶上显示着“非放射性垃圾”。

王凯走到三个机器狗面前，嘴里骂骂咧咧地开始分类垃圾，每次扔垃圾都让他头疼不已。

突然，中间的那个机器狗狂吠起来：“汪汪汪，错了错了，汪汪汪，错了错了。”

王凯一脸茫然地看着叫唤的机器狗，“哐当”一脚踢了过去，瞬间，世界安静了。

王凯继续分类垃圾。

张生看着王凯，陷入了沉思。

没过多久，王凯终于扔完了所有垃圾，他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迈着大步回到了别墅里。

张生也回到了工厂这边，找到了李叔。

十几年没见，李叔变老了，一开始都没认出张生。

张生自我介绍后，李叔立刻满脸笑容地拉着他来到休息区，并把工作交给了自己的徒弟。

“哎呀，你都长这么大了，要不是你爸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回家了。”

李叔把一杯水放在张生面前，接着说道，“要不是你自己说，我都不敢认了，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月了。”

“哎呦，都回来这么久了啊。你这小子也是的，怎么不来我那儿坐坐呢？我记得你小时候经常找我家李帅玩。”

张生喝了一口水，说道：

“是啊，李哥那时候可是孩子王，我们都喜欢跟着他玩。不过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有了老婆孩子，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也老大不小了，回来后都不知道该去谁家串门，所以就没怎么出门。”

张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可不是嘛，现在生活压力太大了，我们也理解你们年轻人的不容易。不过你既然回来了，就别闲着，闲着可不好。先找个工作干着，有了工作，赚了钱才能娶老婆成家，你爹妈可都盼着呢！”

李叔放下水杯，拉着张生来到操作间，指着厂房里的机器接着说道：

“看到了吗？一楼的工作就是这样，反正挺累的，赚的都是辛苦钱。”

李叔又拉着张生来到二楼，不过有一道门锁着进不去。他指着里面说：“二楼是组装区，不累，但是费脑子。反正你李叔这辈子是没机会进去工作了，不过你倒是可以试试，我已经给你报名了。”

转了一圈后，两人又回到了休息室。李叔继续说道：

“王老板这人挺不错的，我孩子和他孩子关系也很好。要我说，你就在这儿干，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了苦？”

张生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吧，叔，我都在家待了两个月了，就盼着能上班呢，肯定能干好！”

“叔相信你，你小时候就特别听话，街坊四邻都夸你。等王老板来了，我就带你去问问。你在这儿坐着，我先去干活。”

李叔离开了休息室，张生百无聊赖地看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