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摊上事了
“嗯......？等等，有点不对劲。”
不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亚伦拿着枪，躲在拐角的一面墙后，蓄势待发。
“大哥，这儿......好像死过人。”
“废你妈的话！”
对方似乎有两个人，正在慢慢朝这边摸索过来，如果可以，亚伦不想发生冲突，但这儿没别的路了。
与其等他们搜到这里，不如主动出击。
杂乱不堪的房间堆满了血肉与尸块，一切都是如此猩红刺眼，许多事物都被鲜血染红，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操......那帮狗娘养的全他妈死光了！”
“老大，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蠢货，走去哪？钱还没到兜里呢！你想让我们这一趟白干吗！”
“那咱们在这也......”
——锵！哒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在染血的墙壁上擦出一连串火花，这是亚伦第一次用枪，却已经能十分流畅熟练地完成射击动作。
就是后坐力太大，他那瘦不拉几的身子使不上劲，导致第一梭子弹差点拉偏了。
“操，有人！”
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赫然响起。两人迅速躲在掩体后面，朝着亚伦的方向开枪射击。
一时间，枪林弹雨，火花四溅。
作为一个人畜无害的射击游戏迷，亚伦前世最大的梦想就是摸一回真枪，最好还能射个靶。
这一天来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不仅有真枪，还有两个活靶子，就连周围的尸体也很有氛围感。
换做从前，碰到这种场面他能被吓的当场尿裤子，但他现在淡定的就像在自家客厅跟表弟玩bb枪。
短暂的交火过后，双方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大致方位，这对于亚伦来说稍显不利。
好在，他们站立的地方是尸体最集中的区域，不方便进行移动。
亚伦掏出一枚刚刚捡到的手雷，拔开保险，对着它哈了一口气，然后瞅准机会，往那边用力一抛——
“......操！手雷！快趴下！”
轰！
爆炸的一瞬间，亚伦举起枪，从掩体处露出半个头，对着其中一个人疯狂扫射，眨眼间就清空了一个弹匣。
那人脸上带着能遮住样貌的赛博光学面罩，投影着一个笑脸图案，现在已经和血肉糊在了一起。
不仅如此，他的胸膛和侧腹也被射成了马蜂窝。
“啊啊啊啊啊啊！”
奇怪的是他居然还没死，子弹好像压根没有穿进去，只是造成了表面伤害。
皮下护甲，相当于在皮肤表层下植入了一层防弹衣，穿透力不高的子弹压根拿它没辙。
锃亮的弹壳如雨点般坠落在地，亚伦迅速更换弹匣，这两人皮糙肉厚，很难搞定。
更糟糕的是，随着药效逐渐褪去，他的右眼又开始痛了，就像一根针在不断挑动他的脑神经，疼痛难忍。
“蠢货！愣着干嘛，快开枪弄死他......唔！”
话还没说完，趁对方现在看不见，亚伦一个箭步冲出，躲在最近的一处掩体旁，直接把枪管塞到了他嘴里。
——砰砰砰！！
身子一软，那人当场歇菜，亚伦立即抽出枪管，准备对另一个人发起攻击。
可也不知怎的，那人似乎是个愣头青，捏着个手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概是看到同伴死了，吓得愣在了原地。
轰！！
下一秒，那人当场被炸的东一块西一块，血肉横飞。
危机解除，但亚伦丝毫高兴不起来，他的右眼越来越痛了。
“妈的......”
手中的枪砰然落地，钻心的疼痛一阵一阵袭来，他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直冒冷汗。
跨过一具具尸体，亚伦捂着右眼来到浴室，丢掉洗手盆里的内脏，清洗了一下脸庞。
【击杀“清道夫”×2，获得“200声望值”】
无视系统弹出的提示，他跌跌撞撞地走出浴室，开始在周围搜寻着什么。
很快，他找到了一些金钱芯片、几支复而康，备用弹匣和两颗暗红色的手雷，还换了一身算是干净的行头。
他得去看医生，不然迟早疼死在这儿。
“呲！”注射了一支复而康后，根据脑子里的记忆，他强打起精神走出房间，乘坐电梯下楼。
这儿貌似是一栋废弃的公寓，周围遍布酸臭的垃圾和成片的蜘蛛网。
刚一走出去，一幢幢高耸云间，充满未来感的宏伟建筑顿时映入眼帘，巨大的广告牌四面环绕，金属光泽的大厦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走在街道上，炸街的摩托党从一旁飞驰而过，耳边时不时传来枪声和警笛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汽车尾气和二手烟混杂的味道。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他们神态各异，穿着花里胡哨，头上的造型更是千奇百怪，对周围的事物漠不关心。
然而，当看到亚伦身上有枪时，他们无一不显露出紧张的神色，好像只要一刺激到他们，就会立即抱头鼠窜或者从兜里掏出枪对着他清空弹匣。
这儿就是夜之城，一个中弹概率比感冒还高的逐梦之城。
没过多久，亚伦拐进了一个阴暗的地下小道，因为根据记忆，原主常去的义体诊所就在这附近。
他现在脑子很混乱，只想快点把右眼给治好。
原主的记忆模糊不清，他只能勉强提取出大概位置，至于其他细节一概想不起来，在下面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家义体诊所。
“嗡——”老旧的大门自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杂乱不堪的房间，腥臭腐朽的恶臭扑鼻而来。
房间中央被清理出一块区域，放着一张仰椅，一束强光打在上面，隐约能瞧见许多暗红色的血迹。
亚伦踏进门内，正当他疑惑为什么没人时，一旁的侧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长相猥琐的大叔，怀里还抱着一具没有头的尸体。
那人突然驻足，两人四目相对，此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
“你他妈是谁？！”
枪声毫无预兆的响起，即便亚伦立即向一旁闪去，但还是被擦中了肩膀，鲜血横流。
“靠，妈的......！”
就在他躲在掩体后面抄起枪准备反击的时候，那边突然又传来了一声疑惑：“等等，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还没等亚伦有所反应，上边的一个摄像头突然扭过来对准了他。
【警告，未经授权扫描】
随着他眼底闪过一行提示，那边的声音更加疑惑了。
“亚伦·沃特？”
亚伦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按照原主记忆，两人应该很熟才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砰砰！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火花四溅，有一颗子弹擦着亚伦的天灵盖掠过，差点就送他回了老家。
“没想到那帮人也有办事不靠谱的时候，鸭子都剥好毛送到嘴边了，居然还能飞回来。”
“呲！”一支复而康迅速见底，亚伦心跳加速，刚才他差点痛晕过去，鲜血从脑袋上顺着脸颊流下。
他现在脑子很混乱，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对方显然认识自己，但是现在不知为何跟他翻了脸。
“唉，可怜的亚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噢，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把我卖给清道夫......”
对方似乎并不着急，就像一只占据绝对优势的食肉动物，正在调戏它的猎物。
“哈哈，小子。要怪，只能怪你太天真了。你瞧瞧你，单纯的就像幼儿园里的小女孩，你兄弟卖你的时候，眼都不带眨的。”
一阵大笑传来，紧接着脚步声响起，缓缓朝这边靠近。
“快出来吧，亚伦，好宝贝儿。别让我的客户等着急了......”
“去你妈的！”
啪嗒。
一颗暗红色的东西突然飞出，滚落在他脚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