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人手札
前篇许多都是这位手札的主人早期的感悟与经验，也发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是古鸣没有去深究，转而寻找着有关凝意的一切。
“武功，皆为旷世奇才所创，且需代代修改、编著，才能成型，以致流传。不知从何时起，世人将武功分为入门、熟练、小成、精通、大成、入化六个境界。武功只是工具，因此并无高低之分，凡是将一般武功修炼至大成，便有可能破入通劲之境。”
“所谓通劲，则是浑身筋骨劲力可拧为一股，灵活似猿猴，大力比猪熊，体力悠长，绵绵不息，心神通明，百病不侵，寻常人等不可战胜。”
“自我达到此等境界后已过三十年，终于达到通劲圆满，触摸到凝意屏障。”
“据《武道通典》所说，通劲高手已臻至人体极限，皮肉筋骨通过本身锻炼已经提升不多，因此武道先贤便从意念入手，想以此突破极限。”
“我早年间曾受过太玄道恩惠，得了一部清一养气经。当时年少，还不觉得有多神奇，直到此刻，才恍然发觉突破机缘竟在此书。”
“武功虽无高低，但却各有功用。随着我年岁渐大，我才知晓，武功分内功外功。外功者练肉体，善杀伐，然鲜有凝意。内功者练内气，重养心，可至凝意。”
“此经甚妙。”
再往后翻，就是一片空白。
“没了？这么短？”古鸣有些傻眼。黄享在一旁读完，静静站立，目不斜视，什么话也不说。
整理了一下思绪，他思忖道：“武功居然还分内外，外功不可到达凝意……难道还必须要去找一部内功才能达到这等境界吗？可这是为什么呢，武学境界怎么会和内功挂钩？练了内功就能突破凝意？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清一养气经》，这就是这位席视之当年获得的内功吗……听名字确实与寻常武学不太一样。”
内气这个词让他联想到了真气法力之类的东西，难不成更高的武者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许多疑问在他脑海跳跃，他摇了摇头：“算了，以后有机会问问帮主。”
目前来看黄千渡对他还挺不错。他扫视了一下藏书阁，看到满目的格子，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要是能将整个藏书阁所有的武功全部学会……
……
离开藏书阁后，古鸣又回到自己的宅邸中。那三鳞服饰的汉子早就守在门口，看样子应该是专门安排给他打下手的。
“大人！”汉子叫住了他。
“什么事？”古鸣问道。
“方才来了两个人，带来了包裹，说是秦长老送来的。就放在您正堂的桌上，还让我给您带个话。”
“好，我去看看。”古鸣点了点头，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恭敬道：“我叫于三。”
这个年代许多人的名字都像这样简单。
古鸣走到正堂，果然看见了用青布包裹放在桌上，他上前解开，里面是赤红色绣火焰的长袍，一些令牌、书本、挂饰之类的杂物。
古鸣问：“他们让你传什么话？”
于三在他身后恭敬地讲了一大堆，大概意思是秦长老向他传达了他的职位任命，宴席举办时间，一些帮派规矩，以及拥有的权力。
古鸣暂担任堂主，秦长老解释说，以古鸣的武道境界，担任长老是绰绰有余的，但是由于副帮主和几位长老的反对，只能暂时予以堂主职位，但待遇与长老一致。
古鸣对这些只是一听而过，对他而言只要力量有了，什么权力都会有。
他着重在自己的权力中注意了一下，果然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对于堂主，藏经阁第一层的所有武功和第二层的部分武功是可以免除帮功直接观阅的，当然只能在阁中观阅，不可拓印或外带。
听到这，古鸣只觉得热血上涌，激动地浑身发抖。
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光这一点，就是让他白干都愿意。
藏经阁的一层早上他也一览而过，虽然其中武功只占一小部分，还都是一些粗浅的，大众化的武功，但架不住面板神奇。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通劲境界可不是靠着金刚拳突破的，而是靠着一套甚至不能算正经武功的《基础拳》突破的。
一般的武功达到大成就有机会成为通劲高手，若能达到入化境界，那已是在通劲中都走出了好远，甚至于能达到通劲圆满。
武功再基础又怎么样，大成不行那就入化，入化不行还有超越极限的“超限”状态，甚至之后还能继续往上加点，纵然是基础拳这等拳法都能堆到通劲境界，左右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而已。
但是……
“我他妈为什么是个文盲！”
古鸣十分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不行，我得学习认字，总不能每次都让黄享给我读，我可是要将整个藏书阁都记下来的。”
于三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恭贺道：“恭喜大人！”
在他看来，堂主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眼前这位更是说不定哪天就会变成长老。赤蛟帮的长老不过二十来人，属于整个帮派的顶端，手中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不说，光是拥有的资产从手指缝里漏出来一点都够他这样的普通人享受好久了。
古鸣回头问道：“你知不知道帮中哪里可以学习文字？”
于三回答道：“帮中有不少先生都识字，但他们恐怕都事务繁忙。不过山下倒有几家学塾是帮中资产，或许可以去那里。”
“也好。”
古鸣思忖了一下，当即就要下山。
为他举行的宴席在三日之后，这几天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去识识字。走之前吩咐了一番于三，如果有人找他就去山下的私塾。
……
古鸣是穿着堂主的红色服饰下山的，一路上几乎所有见到的人要么点头哈腰，要么惶恐退避。找到了于三所说的其中一家私塾，说明来意后，那个山羊胡子的小老头教书先生使劲挤出了谄媚的笑容：
“鄙人楚格运，大人能到鄙人这里，实在是蓬荜生辉，您快快请坐……”
在赤蛟帮，虽说识字都能混个不错的差事。但若是跟帮中精英相比，那还是逊色了些，更何况是堂主。
在赤蛟帮脚下的这些产业，大多都是惹上了麻烦，走投无路，不得已前来投靠，楚格运看见这一身红袍。只觉得心都被攥紧了，生怕自己那句话说不对，被赤蛟帮赶出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