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金贩子
走到了远处，周围没有其他人，陶梦才停下来转过身。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肖宝明？”
“那天不是你求我吗？我跟你说过，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许辉淡淡道。
陶梦倒觉得自己误会了他有所亏欠似的。
“你说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所以我今天来找你。”
“正好我也有些话问你。”
“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诉你。”
“最近这几天，你去过溶洞多少次？”许辉也就不废话，直接问出核心关键。
“最近半个月就去了一次，那天你也看见了。每次去溶洞，都会穿过这片田，如果你在这里干活，也会看见。”
“也就是说，偷金的贼，不止你一个。”许辉若有所思。
上一次陶梦从溶洞偷出来的黄金有18.7克。
根据传言，此次失窃黄金的数量超过了100克！
中间出入非常大。
意味着还有比陶梦更大的贼！
“我跟你说过，你拿走的那些黄金，就是全部了。他们说不见了30两黄金，可我并没有拿走那么多。”
“我现在相信你了。”许辉笑道。
陶梦却笑不出来，甚至想哭。
“我想知道，肖宝明怎么会允许你进入那个房间。”许辉继续问。
“送烟只是借口，每次进去，都会做一次。”
“老当益壮啊。”
“哼……老了就是老了。”
“你这话很有深意。”
“你要听更多的细节吗？我可以详细跟你讲。”
“我不感兴趣，说正事。”许辉讪笑，连忙言归正传：“我听说黄金都是在保险箱里面，你怎么能拿到黄金？”
“每次做事都是要付钱的，但我要求肖宝明用金子代替纸钱，所以他会打开保险箱，拿出装金子的盒子。”
“在他眼皮底下，你也能偷？”
“我会用一些话和动作转移他的注意力，趁机抓一点金子。肖宝明对我很信任，但也让出口的人对我的盘查更加细致，我一次都没有露出马脚。”
陶梦把自己说的很厉害的样子，甚至有向许辉炫耀的意思。
“确实有点技术。”
许辉给了点肯定，又问：“你怎会知道黄金能溶于水银？”
“我老公是闽省人，在其他地方也参加过淘金，他们就是用水银来提炼沙子里面的黄金。”
“水银从哪里来？”
“金贩子。”
陶梦对答如流，兑现了知无不言的承诺。
“许辉，那些黄金，你可以拿走，我绝不会说出去。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
“什么要求？”
“那些金子，有一部分是肖宝明给我支付报酬，所以你能不能还给我一点？”
“你之前难道就没有卖过一部分金子？我不信。”
“我确实卖过一些，但不多。”
“做人不要想着不劳而获，要踏踏实实。”
“……”
“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我父亲前些日子被人栽赃陷害成了偷金贼，你有买通其他人偷偷往我父亲的鞋底藏金子吗？”
“没有！”陶梦摇头，也没有过多解释。
“行了，我说完了，该你了，今天来找我有事？”许辉很满意，因为很多事情都理顺了。
“你不会把我卖给肖宝明，是吗？”
“不会。至少暂时不会，除非你自己作死。”
“那我就放心了。请你也放心，你拿走的那些金子，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
翌日一早，许辉没有去参加集体劳动，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岩石公社。
他根本就没打算把从陶梦那里获得的黄金拱手送给肖宝明。
在他的心里，还觉得肖宝明欠着他家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等等，数额不菲。
黄金收兑点门口。
一名身材瘦小，嘴角黑痣，尖下巴的金贩子，果然又出现了。
“小同志，又见面了！”他笑容谄媚，“又来卖黄金？”
“对。”许辉手里头掂量着一颗手指头粗细的金块，“这次数量更多。”
“借一步说话。”
金贩子把许辉拉到角落，“我们价格更高，如果你需要布票，我们也可以给你！”
“我不要布票。”
“那就好说，价钱包你满意！另外，我们还能给你提供各种各样的物资，合作社有的，我们有，合作社没有的，我们也有！比如缝纫机、电视、自行车，甚至是摩托车、汽车。只要你有足够多的黄金，就能跟我们换，而且不要票！”
“你这些东西，来路不正吧？”
“你管他来路正不正，东西是好的，纯正的洋货！”
“我现在确实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金贩子眉毛一挑，心底暗呼有戏。
“汞。”
“嗯？”
“水银。”
“有！”金贩子立马点头，而后略微沉吟：“不过这东西不好弄，搞不好要中毒。”
“你要是弄不来，那就算了。我是良民，还是去银行兑换黄金好了。把黄金卖给你们，违法的。”
“哎，小同志，我没说弄不来。”
金贩子一把抓住许辉的手，“你要多少？”
“你能弄来多少？”
“吸——”
金贩子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个大主顾！
“你要的汞，纯度要求多高？”
“要高纯度的汞，99.99%以上。”许辉心里也是暗喜，果然能跟金贩子买汞，那就不用大老远去求购了，况且汞这东西确实存在危险，不好买。
“那就好说，小同志，你大概透个底，需要多少吨？”
“什么价？”
“一吨6000元。”
“贵了！”
许辉了解汞的实际价格，国际上一吨汞3000美元到7000美元之间，国内汞价格不会那么高，四千元左右差不多。
“不好弄的，风险很高，价格自然就高啦。”金贩子腆着脸笑。
“暂时要不了那么多，先要一百斤。”
“没问题，洒洒水啦。”金贩子很爽快，但也有些困难，“这个事情，还得跟我大哥说一声，他在县城，要不你跟我去一趟见见我大哥，以后好做生意啊。”
“现在？”
“对啦。我有摩托车，载你过去啦。”
金贩子口音很怪，应该是粤省或者香江人。
他果然有一辆红色的幸福250摩托车。
现在的摩托车，就跟后世的宾利似的，一定程度上展现了财富。
摩托车在乡道上风驰电掣。
“我叫阿银，你怎么称呼？”
“阿喵。”
“阿喵？这个名字很酷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