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兑换黄金
“不说这个。”
许德民扒开树叶看了一眼背篓里面的砂石，一眼便能看到许多乳白色的石英石，在一大块石英石缝隙中，甚至存在金灿灿的黄金！
这就是所有人都想找到的金矿！
他赶紧盖上树叶，从许倩手里接住了背篓背在自己背上。
肖秀娟也接过了另外一个背篓。
“妈，我还能行，我来背！”许翔满头大汗。
“你们把工具带回去。”肖秀娟哪能让孩子们继续吃苦。
平常在山上矿脉采矿石，都需要敲敲打打，从下午干到傍晚才有可能把背篓装满。
今天他们去林场采矿石，前后也就花了两个小时左右。
太阳西斜，估摸着5点钟左右。
一家人浩浩荡荡走下山路，沿着田埂回到了家。
路上碰到村民，也都相互打招呼问候一句。
从山上背石头回家，家家户户都这么干过，不会有人怀疑存在异样。
到了家，趁着天亮，赶紧在后屋淘金。
不过今天采回来的矿石，有一些是稍微大块的石头，也需要简单敲一下，然后用石磨磨细。
有些细碎的黄金，比头发丝还小，就存在于矿石内。
矿石磨得越细，那些细小的黄金回收越多。
果然，今天大约300斤的矿石，收获的黄金达到了5.2克！
一家人欣喜若狂。
晚上的时候，关起门，就着菜汤吃玉米饼，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能吃出蜂蜜的味道。
接下来几天，一家人如法炮制，早上去干集体活，下午用老矿脉打掩护，趁人不注意溜去林场淘沙。
不过挖了几天之后，林场矿脉上面风化的砂石几乎就被挖空了，越往下挖，石头越是坚硬，不得不用锤子、钢钎，花费的时间和力气越来越多。
花力气这都不算事儿，能赚钱，没人嫌苦嫌累。
自那天黎广恒和黎平武挖了许德民安放的地雷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本以为他们是潜伏技能有所提升行踪隐秘，后来知道他们是不愿意干这个差事，也没人来接替。
中间有一天，肖兴华亲自跟着许德民一家去老矿脉转了一圈，见许德民在那里敲敲打打，没什么意思，看两眼就走了。
接连几天都没有人监视，许德民和肖秀娟胆子也大了起来，也不打掩护了，和孩子们一起，直奔林场挖矿石。
两个老人经验丰富，力气也大，一天能背回家好几趟，能运回来一千多斤矿石。
只是矿石比较硬，需要敲打、研磨，也很耗费时间，每天忙到深夜。
早上起来上工，一家人各个打着哈欠。
十三天的努力，竟积攒了近100克黄金！
也不知道现在黄金收购价格涨了没有。
哪怕是按照之前每两390元的收购价，那也是1200元的巨款！
不到半个月时间，他们一家齐出动，就赚到了父母过去多年的积蓄。
有金子挖，有钱赚，每个人都是不知疲倦乐此不疲。
许辉对赚钱这件事情，看得比较清醒。
赚钱是为了花钱，改善生活，过得更好。
如果赚钱是让自己越来越累，而生活没有任何变化。
这就偏离了初衷。
俗称掉钱眼儿里去了。
这天晚上，一家人六人一如既往的吃着玉米粥配咸菜，还有一份没什么油水的炒豆角。
许辉吸溜了两口玉米粥，便放下了筷子，连连叹气。
“今天这粥不合你胃口？”肖秀娟连忙关心。
“早上窝窝头，中午玉米粥，晚上还是玉米粥！”许辉实在是难以下咽，这样的生活，要是自己不主动站出来改变，何时是个头。
“明天不做玉米粥，咱们吃南瓜饼，明天分蔬菜的时候，我争取把南瓜拿回来！”
“我想吃肉！”许辉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说起吃肉，许翔、许霜都抬起了头，显然很感兴趣。
最近这段时间，孩子们确实很累，一个个被太阳晒得黑不溜秋，肉眼可见的都瘦了。
肖秀娟看在眼里，早已经在心里盘算该怎么给孩子们一些犒劳。
她摸了摸口袋，实在没几个钱。
她扭头跟许德民说：“要不明天去供销社多买些糖精，孩子们喜欢吃甜一点的东西。”
许德民吸溜吸溜吃了两大口玉米粥，这才有些尴尬的说：“我这也没钱了。”
之前家里没油，去公社买肉还是用肉票换钱。
“要不，把那些金子拿去银行兑换些钱。”肖秀娟说。
“嗯。”
“换多少？”
“不能全拿去换钱，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黄金，容易让人怀疑。”许德民愁啊。
一家人辛辛苦苦挖到了黄金，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卖钱，还得藏着掖着。
被人冤枉的滋味真不好受。
“先拿个10克去换钱，一百多元钱也够咱们家用一段时间了。”
“也好。那明天谁去公社？”
许德民想说自己跑一趟。
毕竟怀揣10克黄金，一百多元钱，放其他人手里不安全。
可是他现在是“偷金贼”，哪天不去生产队干活，必然引人注意。
“我去吧。”许辉自告奋勇，“咱们采矿石那么多天，都累了，要不然明天休息一天。”
“我也去！”许翔举手。
“我也去！”
许霜站起来，把手举的高高的，像是一根国旗的杆子。
肖秀娟笑了笑，“好好，你们都想去公社。”
她看了丈夫一眼，许德民点点头。
之前还觉得许辉是小孩，经过前些天那场变故，突然觉得儿子长大了。
他对许辉没什么不放心的。
吃过饭，肖秀娟就回屋，用小秤称了正好10克黄金，并没有立即交到许辉手上，而是等到早上临出门前，才把用布包好的金子，缝进了衣领口内侧，要取下来需要用力撕扯。
要去公社，许翔和许霜早早起床，早餐都不想吃了，拿起一个窝窝头就催着许辉赶紧出发。
父母和大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去上工挣工分。
兄妹三人顺着小路前往岩石公社，一路很顺利。
这会儿的公社也就一条街，没什么商铺，更没有车来车往。
人民公社大门边，有一个黄金收兑点，十来平米的砖瓦房，里面摆了两张桌子，分别坐着两名身穿中山装的青年。
在这个时代，能穿上中山装的人，那都是端着铁饭碗吃公粮，人人羡慕。
许辉刚要进屋，旁边墙角突然窜出来一个人，身材矮小，嘴角一颗黑痣，尖下巴，第一印象贼眉鼠眼。
他直接把许辉拉到了墙角，低声道：“小同志，兑换黄金吗？”
“嗯？”许辉意识到自己碰到金贩子了。
“我能给银行更高的价钱。”那人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晃了晃，红红绿绿的钞票煞是惹眼。
“不了。”
许辉果断拒绝，大踏步走进银行开设的黄金收兑点，许翔和许霜脚步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