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世界的历史（中）
看着忒尔提亚指向自己的纤秀手指，安夏一时只觉得口干舌燥。
“为什么要这么说？什么叫做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
“因为这个世界之前根本没有东乡人这样的人种啊，你们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忒尔提亚微微摇晃脑袋，“而且根据精灵王那边的记载，最初的东乡人亲口所述，他们都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星落，也可能是两种能量诞生产生了什么其他的变化，将他们生生拉入了这个世界之中。”
说到这里，忒尔提亚突然轻笑了起来。
“或许在那时的世界真的有善良的神明也说不准，东乡人的先祖们掌握有一种据说是沟通天地神明鬼神的办法，通过那个方法他们掌握了魔法。
“对的，就是东乡人最先掌握了魔法，并且将方法开始向整片大陆传播，在最初的岁月中，东乡人被称为‘神的使者’。
“整片大陆都因为魔法这一超凡元素的发现而陷入一轮狂潮，那时的‘壁垒’还没有今天这么严重，几乎每个人都存在对魔素的天然亲和，只是那时对魔法的探索只处于最基础的阶段，连魔力回廊的构建都鲜有人掌握。
“直到第一个两百年到来，最初的堕落神明诞生了。”
忒尔提亚的目光深邃，似乎陷入了那久远的时空之中，看着那时先人们的一幕幕。
“最初发觉了深渊存在与危害的也是东乡人的祖先，那时他们的首领名字还记载在精灵王的族史之中，相甲，这位距今三千八百年前东乡人的首领，带领他的族人第一次向企图占据世界的堕落神明发起了挑战。
“那场大战是人类最艰难也是最危险的一战，堕落神明诞生便掌握有完整的能力，哪怕只是最初诞生的堕落神明也胜过至今一切的堕落生命体，强过它的唯有后来的堕落神明而已。
“而人类呢？不过是刚刚接触魔法两百年，连任何一种属性魔素的完整体系都没能构建，就像刚刚蹒跚学步的婴孩，要挑战拿有武器的成年人。”
安夏想起在深渊中见到的那个遮天蔽日的存在，哪怕是现在的自己，体内流淌有两种神话生物之血，实力空前的强大也难以升起与之抗衡之心。
除非是将战场放在死亡之地，凭借海量的死亡气息和亡灵魔法书他才敢真正与对方一战。
那么当时的东乡人究竟该怎么面对这无比强大的对手？安夏只觉得手脚冰冷，身上有些发寒。
“那一战，山川破碎，大河断流，日月星光轮转，雨霜风雪倒卷返回天空。
“整个东乡一族，几乎全族皆兵，一战之后人口锐减九成，诛杀最初的堕落神明，第一次在深渊的手中捍卫了这个世界。”
就连忒尔提亚的声音都有些激动起来，那是人类最初的一战，战力存在极大的差距与严重的不对等，人们所能凭借的唯有血肉之躯和自己的信念。
最终，先民们的意识破开重重迷雾与险阻，迎来了世界继续走向黎明的曙光。
这才有了人族后来的故事。
安夏也觉得自己的血液沸腾起来，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所感染，那是血脉中存在的呼唤，是与自己相同人种的先民们顽强不屈的精神。
“在随后的两百年里，失去大量人口以及不断通婚的东乡人渐渐失去大陆范围的领导力，那时的人是以与‘神明的使者’通婚为荣的，搞不好现在许多人的血脉里都有东乡人的血统，只是像你这样有着比较纯粹血统的人越来越少了。
“整片大陆在蓬勃发展之中，也出现了许多混乱，在此不足为道，相土的后裔们在大战之后住进了当时也不适合人类居住的霍格森林，找到了精灵一族。
“他们找到了初代精灵王，在精灵族的族史中加载下了这段历史，并且生活在那里。
“直到第二次，第三次与堕落神明的战争，相土的后裔彻底消亡在战争之中。
“不对，或许应该有残存的后裔存在，祈第一次踏进精灵族的领地之时，三千多岁的初代精灵王在死前见到了他，称他身上有熟悉的故人的气息。
“相土的后裔以所知的所有魔法知识与精灵族制定契约，请求他们在深渊试图吞噬世界的时候，助英勇的战士们一臂之力。
“在上一次战斗之中，新任的精灵王那家伙确实帮助了我们很多，也是我们队伍中的一员，真是羡慕长寿的种族啊，可以亲身经历一次次的历史。”
忒尔提亚坐在那里摇晃双腿，看得出来提起过往的同伴之时她的心情很不错。
“现在那家伙还在精灵族的领地积蓄力量，无法彻底摧毁深渊世界，这场决战就还没有结束，没有哪一刻是停歇的，直到双方有谁终结的那一天。”
忒尔提亚的语气坚定，像是在说给安夏听，也像是自言自语。
战斗还未结束，只是进行到中段，这八百年间他们一刻都没有停歇战斗。
“可是......如果诞生的堕落神明更强的话，我们会不会早晚有一天撑不住？”安夏忧心忡忡的说道，随即他又用力一拍手。
“不，不会，这其实是比拼进步速度的游戏，看究竟是堕落神明变强的速度更快，还是人类掌握魔法，进步变强的更快。
“将来早晚有一天，肯定能找到破坏深渊的方法！”
忒尔提亚看着安夏的脸庞，眼中光波流转，他那忽然间意气风发的模样与他记忆中的一人竟然渐渐重叠。
真是相像啊，看起来一样都是不靠谱的家伙，但谁能想到你那么一个不着调的家伙，却能带着我们争取了一份胜算。
祈......
“你的想法很好哦，不过可惜，人类总体进步的上限被锁死了，在达到上限之后，我们便再无进步的可能。”
忒尔提亚哪怕再不想给安夏泼一盆冷水，也必须告诉他这一个事实。
“第四次与堕落神明的战争并没有打响，因为那只神明藏起来了，并且同时大陆上出现了另外一个现象，精灵族的历史之中最早出现了那个名词。
“魔素侵蚀。”
忒尔提亚手指轻点树干继续说道：
“在最初的时代，几乎每个人都存在一定的魔素亲和，或许人人都是纯净体也说不准，只是魔法天赋彼此不同。
“魔法的发展史是个漫长的积累过程，没有几千年的沉淀与累积，难以出现井喷式的变故，但是‘魔素侵蚀’这个变故却来的突然。
“第四位堕落神明诞生之后的第二年，那一年整个大陆诞生的新生儿，存在魔素亲和的人数，下降了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