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一段袍泽往事
(金麒麟)
兰怀安拿着镜子回到办公室,放眼望去,满屋英雄汉,猴子最能干。
“猴子!”兰怀安喊了一声,声音沉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来啦!”猴子立刻抬起头,快步走到兰怀安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兰怀安将手中的八卦镜递给他,语气简短而有力:“拿着,去查查这镜子的来源和用途,尤其是它的流通渠道和使用记录。重点排查西南地区的玄门人士,看看有没有人近期接触过类似的法器。”
猴子接过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瞧好吧您!保证查个水落石出。”
兰怀安点点头,转身走向另一侧的办公桌。桌上堆满了案件资料,他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目光落在正站在一旁的邢健身上。
“邢健,那帮学员查得怎么样了?”兰怀安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邢健立刻挺直了腰板,语气干练地汇报道:“报告兰队,郑清辉的学生大体分为两类。一类是家庭稳定的中年人,他们学习风水主要是为了家宅和睦,社会关系稳定,没有杀人放火的动机。另一类则是年轻女性,大多是冲着郑清辉的名气来的,类似于粉丝群体,手无缚鸡之力,也不太可能参与这种恶性案件。不过,郑清辉还经常与一些老道士来往,这些人游走江湖,居无定所,其中有几个背景复杂,看起来不太简单。”
兰怀安听完,眉头微微皱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开口道:“把那几个老道士请过来喝杯茶,好好聊聊。注意,态度要客气,但问题要问得细致。”
“是!”邢健点头应道,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兰怀安突然叫住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紧迫“还有件事。你带两个兄弟去查查沧海礁附近修空调外机的人,尤其是案发前几个月有谁去给赫一舟家做过维修。”
“明白!”邢健迅速记下任务,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兰怀安的目光重新回到手中的文件上,脑海中迅速梳理着案件的线索。这时,猴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叠照片。
“兰队,A组在张丽家搜出的可疑物品照片都在这儿了。”猴子将照片递给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兰怀安接过照片,一张张仔细翻看。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张照片上——那是一对纯金打造的麒麟,造型精致,栩栩如生。
“这对麒麟是在哪里找到的?”兰怀安指着照片,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峻。
“在她的行李箱里。”猴子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不过,这对麒麟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会有的东西。”
兰怀安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语气低沉而坚定:“这是凶案现场的物件。张丽有重大嫌疑,立刻拘她!”
猴子立刻点头,转身快步离开办公室,准备执行命令。兰怀安目光深邃地盯着手中的照片,脑海中迅速回放着案件的每一个细节,这对麒麟的出现,或许正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猴子带着几名警员赶到张丽的住处时,发现房门虚掩,屋内一片凌乱。茶几上的水杯还冒着热气,显然人刚离开不久。猴子心中一沉,立刻拨通了兰怀安的电话。
“兰队,张丽跑了。”猴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懊恼和焦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兰怀安低沉而冰冷的声音:“跑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赶到时,门没锁,屋里还有刚倒的热水,估计她刚走没多久。”猴子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边的同事搜查房间。
兰怀安的声音陡然提高,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盯不住!”
猴子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解释道:“兰队,我们接到命令就立刻赶过来了,路上一点都没耽搁。可能是她提前察觉到了什么……”
“别给我找借口!”兰怀安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冷得像冰,“立刻封锁周边区域,调取监控,查她的行踪。通知交通部门,设卡拦截。她跑不远!”
“是!”猴子立刻应声,挂断电话后迅速安排人手展开行动。
与此同时,兰怀安站在办公室里,手中的电话被他捏得咯咯作响。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办公室里其他同事见状,纷纷低下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道门往事)
邢健办事效率极高,如期请来了郑清辉的至交好友——登云道长
兰怀安在办公室隔着玻璃盯着那相貌平平的干巴老头。
“不是好几位老道?”他问邢健
“就登云道长主事,其他都闭关呢”
兰怀安点了点头,语气冷淡“行,让郑清辉跟他见见吧。”
邢健有些意外“不是您要跟他喝茶?”
兰怀安摆摆手“话不投机。”
老道跟着张健走进拘留会客室,
小老头:诶呀,玄逍啊,几日不见怎么瘦了呢?
郑清辉:真人,我冤啊/(ㄒoㄒ)/~~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话家常,无非道法自然,清者自清什么的。
坐在监听室的兰怀安听的直打瞌睡,都清者自清,要警察干什么?
就目前的形势,他郑清辉等到牢底坐穿也等不到清者自清
“玄逍啊,薛杨回来了”
“薛杨?”
“对啊,一回来就上山找庙祝要传承,你也知道庙祝就你一个宝贝疙瘩,
这个当口哪能给他好脸色,给骂出去了。要说当年啊~”老道士一脸追忆往昔的神情
听到这里,兰怀安来精神了,等的就是你话当年!
花生,瓜子,矿泉水,喝口咖啡,调大音量,两人竖着耳朵听道门八卦。
老道爷开始絮絮叨叨“当年啊,你和薛杨最好,你那时候身子长得慢,一群小鬼里,你个子小被他们使唤来使唤去,就薛杨跟你玩,他道袍破了,你就给他穿你的,你拿着他那破袍子缝缝补补。难为你明明是个师弟总是体贴他这个当师兄的。薛杨这孩子,输赢心重,阴阴沉沉,我记得,他一不高兴你就给他送糖。不过他也够义气,哀牢山那次多亏他把你扛回来。谁知道他居然是个土夫子,那次之后。只能跟着母亲出国,多少年没有音信了。”
“薛杨他也是为了我。”
“为了你治病嘛,可他也不想想你师父能看着你废了?!”
薛杨的观念中,没有侥幸,没有等待,更不能指望其他人,是兄弟就要亲手捞!
平心而论,薛杨确实救过他,可郑清辉始终坚持无论何时何事都不能是无法无天的底线。
“他又怎么会看着我整天浑浑噩噩?只是走错路而已。”
“Cao!只是而已吗?为了炽焰草,他刨了隔壁清扬宗的祖坟!咱们差点赔破产,庙祝几十年经营全白干!”干巴老头忿忿不平,可见当年薛杨的确够轰轰烈烈
听得监控室内的两人拍案惊奇,当年十九岁的少年就有这等手段,这薛杨是个干大事的!
郑清辉摩挲着茶杯边缘,水气水汽氤氲间仿佛又见那个深衣少年。薛扬总把道袍右衽压得齐整,却会在替他系腰带时故意打歪结扣,待他低头整理时,那人浓眉下的星目便漾起狡黠涟漪。少年时他被同门霸凌,是薛杨帮他出头,两人穿同一件衣服喝同一杯水,许下携手红尘共证道法的誓言,直到师父挚友被困哀牢山,他奉命救人时被江湖同行算计中毒失忆,流落市井,被人卖去缅北,是薛杨单枪匹马把他从人贩子手里抢回来,为了给他治病,盗了清扬宗的古墓。后来醒过来的他不耻薛杨行径扬言要把一身修为还他两不相欠。到底是年少轻狂啊!
后来一别经年,听说薛杨认祖归宗出了国,从此天涯相隔生死茫茫
监听室里,兰怀安手指敲着桌子,若有所思。
“邢健!”
“兰队,我这就去查薛杨。”
“查薛杨,就得查薛家和冠发集团近三年的海外竞拍品。”
“兰队,你早就知道薛杨有问题?”
“大学同学,多少了解一些。干活吧!”
每年警校会把品学兼优的学生派国际名校交换学习一年,轮到兰怀安这届正是英国剑桥。
他还记得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薛公子,连钢笔都要用古玉柄改制的。
邢健心里嘀咕,果然年少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难为兰头惦记他多年。
兰怀安看看出门办事的邢健,老怀甚慰,这才是我带的兵,自觉工作无私奉献健康向上!
他心情好的不得了,谁知刚出门,猴子带着个小姑娘进来了
“注意点,上班时间不要带女朋友过来”
“头儿,她不是女朋友,是郑清辉的粉头子。”
兰怀安挑眉:“粉头子?找到公安局有什么事?”
“我想见先生。”她声音轻柔,眼神却坚定,“他不可能做那些事,我能证明!”
兰怀安打量她:“案发时间你跟他在一起?”
“嗯。”她脸颊微红,“先生在授课筑基。”
“晚上回去不好叫车吧?晚上回去了吗?”
“警官,我们是线上听课啦。”她低头抿嘴,语气羞涩却带着一丝甜蜜。
兰怀安嗤笑:“那还有149人能作证。不差你一个?你认识薛杨吗?”
“不认识。不过去年有人来找过先生,闹得不太愉快。”
“那人什么样?”
“年轻男子,跟先生差不多高,挺帅的。”
兰怀安眯起眼:“哦?有趣。”
她攥紧衣角,声音轻得像呢喃:“先生他……真的很好。”
兰怀安瞥她一眼,没接话,心里却多了几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