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屠龙的少年终将成恶龙

肉眼可见的，毒愧异常迷惘的停下了脚步。而那些护卫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残存着意识，正在执行罗素的命令。

毒愧眼中，属于优先级的陈寻和白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群正在活动的护卫。

在白馨和陈寻的气息消失之后，正在行动的护卫就成为了他们攻击的目标。

尖锐的毒刺刺入护卫的身体，黑红色的鲜血铺洒一地，像是玩具一样四处摇晃，将那些多余的铠甲从他们身体脱离，随后张开血盆大口，像是进食一样，把他们塞进自己的口中。

嘶吼声此起彼伏。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残缺的尸体落下，毒愧的进食欲望看起来并不是很强烈，或许它们本能的想让眼前这些在眼前四处乱窜的生物失去行动的能力。

整个地方变成了一个修罗场，鲜血淋漓，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想法都是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内能配制出同源的药剂，你在这方面的造诣不浅，可以的话，真想把你留下来。”

罗素在这一片修罗场之中闲庭信步的走来，挡在他面前的毒愧就像是被切麻瓜一样，一道剑光闪过就此被肢解成一块块。

“没有我，你研究不出有用的血清。”陈寻说。

罗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病态：“就如同许久之前我高看我自己一样，你对自我的评价未免太高了......”

【隐藏任务，罗素的心愿。】

【进入隐藏任务解密环节，系统强制世界线纠正......请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推测罗素的心愿。】

【请注意，解密环节占据隐藏任务的50％，猜测环节过后，将立刻进行行动环节。】

【隐藏任务完成度达到60％可提交，任务提交可立刻返回游园。】

【目前隐藏任务完成度：0％】

“千百年来都未曾出过错误的程序居然失效了。”

罗素的语气当中似乎出现了一丝惊讶的情绪，变成双刃的手恢复原状，于虚空之中进行着某些操作，似乎想在进行什么验证。

程序出错这种事情，概率和让他自我毁灭差不多。

千百年来都未曾出过差错，为什么单单今天出现了纰漏？

本能的意识在提醒着他，这一切和不远处的两个人有关系。

“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吧。”陈寻说。

“你给我带来了足够多的惊喜，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准许你的这个要求了。”

罗素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勾勒出一个常人无法做到的狰狞笑容，看得出来，他心情似乎真的不错.....如果他还有情绪的话。

“当然，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瞎聊，赏赐给你的机会要好好把握住，想好，你想要聊什么，对于没有营养的话题，我向来没什么耐心。”

.....他很着急，并不想浪费时间。

“作为LEC组织的领袖，你建立了这么一个封闭的世界用来研究活性灭绝病毒的抗毒血清，不惜花费这么多年月，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话题似乎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罗素低头，思索了一下：“人总是要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代价，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就喜欢做这些出风头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量力而行，完全不知道，做不到的事情需要付出的代价。”

陈寻目光深沉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琢磨他所说的话。

“一开始总是信心十足，我知道感染了活性灭绝病毒的人会在短时间内细胞失去全部活性，所以特地设置了两个地方作为实验场地.....”罗素的手瞬间伸长，一把将不远处的毒愧穿破，收回面前：“可是啊，这种病毒就像是另外一个次元的生化武器，哪怕千万次的实验，依旧没有丝毫进展.....我疯了，他们也疯了。”

他将沾满鲜血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头顶浇淋而下，身体沐浴在血色之中，妖艳无比：

“陷入偏执状态，做出什么都不意外，可惜的是，你们很难有我的体会。”

“封闭在脑海之中的记忆，已经很久未曾翻阅了。”罗素摇了摇头，停止的脚步开始缓缓走动：“这些就当是奖励你为我提供有价值研究信息的奖励，很可惜，时间已经到了，还想多讲些来着。”

【请根据现有信息推测罗素的愿望。】

【系统强制干预结束倒计时：10.9.8......】

……

答案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有什么地方是自己遗漏的信息。

陈寻有种预感。

或许答案的关键在于，那扇门背后究竟有什么！

他心里头浮现出各种猜测。

一个初衷是为了拯救全人类的救世组织首领，最显而易见的愿望自然是研究出抗毒血清。

更何况，他已经在这项研究之中花费了成百上千年的时间，甚至不惜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人工智能。

不。

冷静。

人，一个星期做一件事，或许不难。

一年专心致志做一件事，坚持坚持也难做到。

可是一辈子专心致志做一件事，能做到的大多数都是名垂青史的人。

人是人，是情绪的集合体。

当一辈子做一件事却没有取得任何有效的成果之时，对于一个人的打击何其之大。

他还能坚持下辈子，下下辈子的时间？

“这就是他话里面的意思。”

陈寻嘴里喃喃自语。

陷入偏执的状态，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意外。

所以，罗素将自己变成了这么一个人。

机械飞升，获得相当于永生的寿命。

可这样的人，真的还能被称之为人吗？

原本应该作为人类救世主的LEC救世组织首领，现在成为了这个迷宫世界混乱，灾祸的罪魁祸首。

世界变与不变的原则，屠龙的少年终将成恶龙。

“如果给你永久的生命，却要让你变成他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你会怎么做？”陈寻转头问向一旁的白馨。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伴随着白馨那不解却又无比嫌弃的话语：“我宁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