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祂们
结束这最后的作战会议后，各部门皆恢复了往常的运作，他们要处理的事务极其繁多。
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次重要但失败了的，普通不过的任务罢了。
总局大厦外的林荫小道，张三才刚和刘凡完成交接，在此他挥手告别。刘凡约莫晚上八点就会启程返回上京城，将此事原封不动地汇报给总局高层。
“张局长，就这样结束了吗？”
挂着工作牌的贴身助理不甘问道。
“有些东西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张三才在心中叹了口气。
当下的情况，他确实没有任何办法了。折损了整整三只队伍，得出的结果是令人绝望的——x号未知区外围盘踞着一只至少A级的鬼祟。
这种级别的鬼祟，得至少有三位高级御鬼者出手才能稳妥，上江城的高级御鬼者也不过十位左右，而且各个身居要职，根本抽不开这么多人手。
“诶，如果我有如神话中千里眼顺风耳的能力就好了，然而我却只是最普通的土属性，根本没有作用。”
助理感到很是无力。
张三才为之一愣，哑然失笑：
“这种能力啊……五年前上东城出现过一个，能目视千里之外。简直是侦查获取情报的无敌能力。”
他微微一顿，语气陡然一转，眼神也黯然了些许，
“但他觉醒没两个月，就死了。”
“被鬼祟杀死？被教会暗杀？”
助理猜测道。
却见张三才摇了摇头，说道：
“不。在某一次发动能力时，他看见了某些不可直视的东西，只一眼，就死了。”
“这……”
助理瞳孔缩如针细，充满了恐惧和骇然。
他的知识面还没涉及到这种秘辛，根本闻所未闻。
看一眼就会死，这是他无法理解的恐怖。
“你认为，如我这般高级御鬼者实力如何呢？”
张三才突然问道。
“特级之下最强者，在上江城，除了钟局长，没人是您的对手了吧。”
“或许是这样吧。但我从未踏入过荒雾之地，这并不是因为我多么重要，更多是还是我太弱了。在荒雾之地，多的是无法理喻的东西。”
张三才目光深邃，
“御鬼者的什么能力，什么鬼力，在他们面前就如纸壳子一般脆弱。特级和初级，在祂们眼里，差距也不大。我们甚至无法谈论……因为会被感知……”
他拍了拍还愣在原地的助理，淡淡一笑，
“我们这些能待在安全地带的幸运者，就专注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对了，叶胜的妹妹，接受手术了吗？”
“还没有……她很执着，一定要等叶胜回来才肯去。”
助理露出几分无奈和同情。
“不要告知她叶胜的任何消息，骗她做完手术先，手段绝对不能强硬。三日内我要看见结果，明白吗？”
“是，张局长！”
助理接下命令退去。
张三才眺望远方，神情恍惚，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叶胜，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你并没有死……可我的能力明明和感知无关。老钟啊，你再不回来，我就快撑不住了。最近这迷雾，又更浓了不少……”
……
“呵哈……”
一股冰冷的凉意从头淋下，叶胜猛地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呼……呵……昏迷多久？”
“十分钟。”
“那还好。”
叶胜艰难地爬起来，想要继续修炼。
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去提升实力，还剩不到两天，他没有时间了。
但明明已经将煞劲术提到了顶峰，却仍然没有冲破那道瓶颈，这让叶胜极为烦躁不安。
“不太好。你发高烧了。我稍微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虽然我不懂武学方面，但很明显，你的身体高负荷运转太久，已经跟不上你如今的节奏，如果再这样下去，会先于你的精神崩溃。”
白沐雪说道，银白色的眸子中依旧平静，
“按照你们炼体者的说法，可能叫走火入魔。如果这样，你能否正常行动都另说，不用谈什么战斗了。”
“走火入魔？”
叶胜感知了一下身体，顿时大感不妙。
体内煞气被消耗一空后，青松气息占据了整个丹田，如同一条冰蛇正在体内疯狂乱窜，释放着丝丝寒气。正是他发烧的主要原因。
那一点仅存的龟息法内气，也被青松气息直接吞噬了。
“这……”
叶胜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经过推演提升后的九转青松决，远不再是那个修养内功，明显是比煞劲术还强一个品阶寒性功法。
原本在它等级不高时，两者还能互相抗衡抵消，形成一个微妙平衡。
如今，煞劲术修炼到九层，青松决突破六转，两者的平衡被彻底打破。再加上叶胜一直消耗煞气用来强行提升，体内一直处于煞气亏空的状态，让青松气息完全接管了。
这下想再以精气转化煞气都很困难，更不用说调和平衡了。
正如白沐雪所言，现在的叶胜，毫无疑问就是走火入魔了。
“怎么办？再推演煞劲术？”
叶胜眉头皱成疙瘩。
浑身冷热交替让他的脑子不太清醒，他一边吃着食物，一边绞尽脑汁思索策略。
“不行，按照这样下去，恐怕推演后的煞劲术会强过青松决太多，到那时又是另一种走火入魔。而且，以我当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扛不住！”
叶胜打消了想要强行推演功法的念头。
功法越到后面，修炼越难，对躯体的副作用也就越大，这几天内连升三次，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
“你打算怎么办？”
白沐雪略微关切一问。
现在她和叶胜绑定在一起，一死全死，她可不想坐以待毙，即使主力在叶胜，自己也得发挥应有的作用。
“你的属性是冰，能控制到我体内的寒气吗？”
叶胜问道。如果白沐雪可以做到，那对他接下来想尝试的事情，将是一大帮助。
“很遗憾不行。我试过。你体内那些能量，和鬼力完全是两种东西。”
白沐雪两手一摊。
她并不是没趁叶胜之前昏迷时了解一二，试图证明他只是能力特殊的御鬼者，可事实证明，确实毫无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