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边缘行者
看着在自己怀里撒泼耍赖的白昼，露西嘴角抽搐，有一股一把掐死白昼的气愤。
比不要脸更难对付的就是诚恳的不要脸。
说什么都是，啊对对对对。
一让做什么都是，啊不不不不。
不做让步就撒泼打滚。
你是哪来的熊孩子么！
二十岁的露西表示对二十四岁的大龄熊孩子束手无策，并想给自己两耳刮子。
那年十八，以为这是个成熟稳重阳光男人。
今年二十，发现这其实是人来疯熊孩子。
终究是吃了阅历太浅的亏。
眼看露西不提这事了，白昼当即坐起来挪到一边，两腿往茶几上一翘，拿起个苹果一边啃一边看电视。
新电影，《关公大战007》
看了十分钟后，白昼换台了，这十分钟给他的感觉像是用灵能超度了百十号人后切换回来的感觉。
想抱着垃圾桶把昨天的饭都吐出来。
“什么玩意啊，谁拍的？”白昼不解，这真是人类能拍出来的东西？
露西眼中闪过蓝色数据流，搜到了信息，回答白昼：“吉米·黑咲。”
“这货童年受过什么刺激，长大了拍这东西报复社会，这比我上次看到那个《人蜥之恋》还离谱。”白昼把电视切换成新闻频道。
“公众信息是知名超梦剪辑人，我看看……哦，拍原创电影是爱好，花钱给电视台才上映的。”露西一边查着一边回答白昼。
“人傻钱多报复社会，绝了。”白昼颇为无语。
“收入与支出相差不少，我再翻翻，哦？他还是一个黑超梦剪辑人，在黑超梦的圈子里名气比正常超梦还要高。”露西这边又查到了新的线索。
知道神父怎么查出‘D’之后，露西已经开始现学现用了，找几个做好的数学逻辑模型往数据库里一代，效果十分不错。
很多时候数据库并非索引不出结果，而是没有一个方向。
“正常，这年头做超梦的谁不做点黑超梦。”白昼说道。
超梦，用仪器装载超梦芯片后刺激神经信号，使人产生，其效果类似于真实梦境亦或者虚拟现实，超梦的质量与制作仪器和剪辑工艺有关，好的超梦使人身临其境。
差的超梦就是吃了不熟的菌子。
一张超梦的长宽差不多两寸左右，因其芯片的材料特殊，制作完成后会放到特制盒子或一次性包装中方便保存。
特制盒子的保存效果较为完善，但价格也更加昂贵，比大部分市面上卖的普通超梦都贵上不少，一般用来保存高质量超梦或者是保存远比一般超梦要贵的黑超梦。
一次性包装则廉价一些，保存效果也差一些，但好处是方便携带与便宜，最初的设计师为了宣传这东西的方便快捷，设计成像是大号保护伞包装的模样。
黑超梦商人用了都说好，兜里一揣一大把。
自从白昼觉醒灵能之后，他就与超梦就无缘了，无论是普通的超梦还是黑超梦，都无法刺激他的神经信号。
………
田中如往日一样正常上下班，回到家后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额头唰一下布满冷汗。
作为神父利益团体的一员，这次的捕猎行动他也有所参与，破天荒的尽了自己一份力。
前军用科技军官詹姆斯诺瑞斯中尉，因无法负荷身上的义体设备而强制退役，在田中向自己的上级部门——荒坂公司武器部提交申请后，将这位前中尉投放到了圣多明哥。
作为替荒坂公司实验武器的部门，为了在外人看来不那么难听，所以田中在外人看来还是属于武器部的。
实际上却是干脏活的那种，专门实验武器的。
这位前中尉其全身的军用义体让他成为一个可以在巷战中制造屠杀的好手，但大量的移植义体与断掉军用抑制剂的后遗症，让他成为了一个纯粹的赛博疯子。
无法沟通，无法理解的赛博疯子。
用这个前中尉做实验是为了试验荒坂公司的另一项武器，田中并不清楚这里面的具体事情，他所上交的报告不过是提议了一处实验地点。
简洁点说就是，就是来了个武器部的领导说有个武器要实验，你们这些管武器实验的人给我提交个分析报告，看看放哪合适，然后田中的方案被选中了。
做成这事后，田中还准备今天在这个利益团体中诉苦一番，说自己付出多大代价才弄来的这东西，到分红的时候得加钱。
可田中今天上班上到一半就接到了利益团体其他还活着的人发的私信，拉了个群大家讨论了一番，琢磨下这位叫‘moonlight’的黑客是个什么意思，并为自己命大感到高兴，并愉快的讨论起这条不能删除的短讯是怎么做到的。
到底是办公室人才，田中毫无违和的融入进去，少说多听多看，冷静思考仔细分析，然后吓了一后背冷汗。
自己可没收到短讯，什么意思？我不是活人？
怎么办，找反情报部那些人？自己这可是接的黒活。
公司不反对员工凭借职务在外弄点小产业获利，但赚钱没成惹了一身骚还想找公司摆平？你当开善堂啊，交钱啊听到没。
田中的眼力还是有的，这种档次的黑客不是一般人，找反情报部的特工摆平这事估摸着自己这大半辈子身家就差不多进去了。
苦思冥想下，田中把三分之二钱转到另一个账户，这是给儿子提前留下的遗产，自己就正常回家，如果这个叫moonlight的黑客找上门，那他就看自己账户剩下的全部钱能不能破财免灾，如果不能……
那就大不了一死了之，反正在夜之城没钱比死还恐怖。
田中抱着这个打算回到了家，在家等了足足有三个小时后，松了口气，并没有人找上门来，打开利益团体的群聊，就看到有人分析。
‘moonlight应该是圣多明哥区的人，不愿意我们造成圣多明哥大量损失才这么警告我们的。’
‘为什么不是谷地区的？’
‘神父对谷地区的掌控远不是其他人能比的，@神父，谷地区有能向moonlight这个身份靠拢的黑客么？’
‘神父：没有’
‘我们这些人，要么是死了对这两个地区会造成不好影响，要么是负责的工作是还没有对两个地区造成实质的人员伤害，所以活下来了。’
‘2076年的罗宾汉么，那田中怎么没事？他不是在圣多明哥投放了一个全身军用义体的赛博疯子么？’
‘现在还没看到新闻，可能是没造成伤害就被制止了，@田中，你投放的那个赛博疯子呢？’
‘田中：……’
田中关掉短讯，想了想，又给遗产账户打了一笔钱，然后看着公司内部通讯里关于赛博精神病的投放进度完成的短讯提示。
如果这次没事，以后绝不干实事了。田中极为后悔的想到。
雨夜，圣多明哥地区一处街道。
比两个普通人加起来还壮硕的大汉在漫无目地行走，几乎赤膊着上身，其肌肉是绝非锻炼可以达到的程度，双眼上的目镜像是以粗暴的方式直接插进眼眶，时而还有血珠渗出。
漫无目的行走的壮汉猛的抬头，僵硬的动弹了几下，缓缓来到一辆NCPD的警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