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灵能白昼
随着灵能白昼的话音刚落，无法被肉眼看到的力量如同侵入清水中的墨水，铺开，侵蚀在这个房间的每一寸角落。
灵能，蕴含于精神，却又超脱于精神的力量。
记忆残缺了太多太多，对灵能的感悟也几乎是从头开始，对灵能的介绍更是只有只言片语。
灵能的修行是冥想，感知着脑海中唯一的那片漆黑，那片漆黑虚无之地中唯一的蓝芒。
或许是残缺的记忆中有对于灵能的关键认知，灵能状态下的白昼总是觉得那片漆黑之地少了些什么，它不应该是这么空旷，这么虚无。
灵能的作用有许多，看似简单却无法用科技还原，只有这种超越现实的力量才能轻描淡写的做到。
比如说，在没有任何力的同时，让一个水杯飞向一个方位。
这并非是将灵能作为一种起始力去使用，而是灵能修改了这个水杯在现实中的逻辑，它从一个遵从物理意义的普通物质结构体，变成了一个超越逻辑的非正常物品。
让水杯飞起来，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所耗费的灵能对于此时的白昼而言是一个天文数字，远远不如用其他方式体现灵能来的方便快捷高效。
目前白昼所掌握的灵能运用技巧并不多，但每一种技巧都能随着不断地挖掘而出现更多的使用方式。
最初用来当翻译的灵能交流，本意是借助灵能的力量听懂那些听不懂的语言，却在不断熟悉这种灵能使用方式后，形成了类似于读心的能力。
从而还衍生了更深，更强的方面。
预判。
一个人想要抬起手，需要大脑下达命令，传递给神经，神经做出反馈。
而灵能白昼可以在对方大脑形成这个念头时，感知到对方大脑即将下达的命令，从而做到一种绝对预判。
同样，他也能影响这个命令……
除此之外，灵能能作用的地方还有许多。
视觉
借助灵能的覆盖来代替视觉。
影响
比起与现实交互，与精神交互才是灵能更擅长的地方，通过灵能影响其他人的精神，从而达到类似于深度催眠的效果。
影响所耗费的灵能因人而异，也因事而异，白昼可以影响一大片区域，让这片区域的人同时产生一些好心情，而这所耗费的灵能少之又少。
但如果单独针对一个人，让这个人被灵能影响操控，强行突破正常思维逻辑，进行自杀或自残行为，那么所耗费的灵能就需要很多，而且对方随时会挣脱灵能的影响，因为这些反常行为会引起自身精神与肉体本能的双重抵抗。
这样使用灵能，在灵能白昼看来无异于皇帝扛着金扁担耕地，荒板三郎带把金手枪去当佣兵一样。
与其操控一个人的心灵，不如直接绕过对方的心灵，模仿对方的精神，触动对方的肉体神经，借助神经信号间接操控对方的义体。
只需要短暂屏蔽一下对方大脑对神经的信号传达，只需要在短短的一瞬间模仿对方的大脑信号对神经传达命令，就可以让对方用自己的义体瘫痪自己，杀死自己。
机器，永远是忠实的，忠实的遵守神经信号的命令。
而生命……纵使生命它如何璀璨，却又脆弱而简单。
拆开买来的速食食品，灵能白昼抿了抿嘴，他必须要强迫自己吃下去这东西。
很难吃，但会提供身体需要的营养。
灵能影响的身躯并没有带来超人一般的力量，却也有着远超普通人的感知，这自然包括对味觉的感知。
调味的劣质添加剂与合成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对于这时候的白昼而言像是一种刑罚。
没有选择屏蔽自己的味觉，亦或者用灵能欺骗自己的味觉。
灵能白昼正视自己此刻受到的每一种待遇，以此化作野心的动力。
经历过贫困才能更好的享受富有，修行灵能并非舍去欲望，而是将欲望可控，控制在自己的意志之中。
吃完这顿堪称正常人吃呕吐物的速食食品，白昼换了身衣服，在脸上带了几个装饰性的义体，带上假发，配上一个大墨镜掩盖眼中的蓝芒。
虽然没在身材上做伪装，但与以往不同的走路习惯，谁此刻见了他都难以将他与野狼酒吧的那个小酒保联系到一起。
拿起另一部手机，转身离开这个狭小的屋子。
……
太平州，夜之城明面上最混乱的地方。
实际上大家都大差不差的，除了富人区，哪个区的地下也会有清道夫的足迹。
作为已经完全丧失市政体系的太平州，这里被帮派统治，那些在夜之城内混不下去的人，都会选择来这里搏一搏。
当然，他们大部分人进了清道夫的仓库，谁让这里是大白天就有清道夫开车抢人的地界呢。
戴着墨镜的白昼此刻在清道夫的车里开着车，墨镜下眼睛亮着微弱蓝芒，车内另外四名清道夫成员目光呆滞。
对于灵能白昼而言，操控这些丧失底线，披着人皮却不如野兽的‘人’，并不困难。
车后厢绑着一个带着头套瑟瑟发抖的混混，虽说这混混跟清道夫们同样是恶棍，但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显然专门噶腰子的清道夫更加凶一些。
用灵能完全操控一个有点底线有点人性的人，比没底线没人性的人要难操控多了，白昼没有去费力气去操控这个混混，操控这混混所耗费的灵能要比操控这四个清道夫多得多。
“D，找到人了么？”电话弹出。
“在太平州找人可不容易，老船长。”白昼看了看后厢的混混，说道。
“D，你是我见过的最专业的黑客，除了你，没人能在巫毒帮的地盘来去自如。”老船长。
“行了，不用客套了，人找到了，我在开车，一会给你把人送到指定位置。”白昼说道。
“干的漂亮！D，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
“但是……老船长。”白昼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抓着从那混混身上拆下来的义体设备。
一个小巧而精致，但功率十足的义体。
“咱可不兴临时提价啊D。”老船长半开玩笑地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委托目标一身加起来不到四千欧的义体设备里会有一件军工级的定位监听义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在我替委托目标拆下来的时候，信号还是良好的。”
老船长沉默。
“帮我传个话吧老船长。”
“你放心，D，我会给你个交代的，虽然我算不上什么有名的中间人，但这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帮我给委托人带个话，如果有人想找我，可以通过你，但是别自作主张的找我，我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白昼把手里这件义体扔到混混的身上。
“放心吧D。”老船长的声音没了一开始的开朗。
……
与此同时，挂断电话坐在轿车里的老船长面色阴沉不定，正如老船长自己所说，他算不上什么有名的中间人，靠着口碑作风在圣多明戈区域打下了一点基础，但至今为止连个自己的固定办公室都没。
除了极个别的佣兵，正常佣兵都不是专属于某个中间人的，双方只是合作关系，这一点大家都清楚。
但D就是那种极个别的佣兵，老船长这边给D的委托金是二八开。
他二，人家八。
换来的效果就是别人想找这位黑客出活，就只能从老船长这走单子，这其中的好处可不是单纯只是一次单子，一次活那么简单，而是中间人对委托人客户群的扩充。
对于这位爷，老船长那伺候的叫一个周到，稍微有点情报不明，来历蹊跷的事就直接推了，全指望这位大爷当自己的常青树。
现在竟然有人想挖墙脚挖到自己头上？老船长现在没踹车门已经是比较克制的了。
有着以前当公司狗的经历，有过办公室竞争的底子，他脑子一转就已经猜到这事是谁干的了。
“他妈的小四眼。”老船长恶狠狠的骂道。
……
……
把车往指定地点一扔，义体瘫痪的四个清道夫半死不活的仰在车里，白昼开上另一辆车离开。
这一趟活做完已经天色渐黑，通宵未睡的白昼看不出什么倦色，也没把定位器这事放在心上。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想找他了，被传的神乎其乎的黑客技术，民间黑客里好手中的好手。
他在佣兵界的化名是D，佣兵这圈子一直有传言说D能在巫毒帮老巢如履平地，而被D入侵的义体中查不到任何他留下的痕迹，这让更多的人相信D这个黑客佣兵以前是大公司里叛逃出来的顶级黑客，抹去痕迹是为了保密。
不过……什么黑客技术，灵能技术还差不多，让白昼通过网络黑个摄像头，那就是难为他了。
但是让白昼跑到灵能延伸范围内，隔三个厂房都能把目标的人工心脏停了。
白昼找老船长当中间人也是图个方便，他干活只接现金交易，在老船长那混出待遇后都是积累几个活的报酬一块领。
至于为什么要干佣兵这一行，倒不是为了钱，而是灵能状态下的白昼认为想了解一个世界真正面貌，要么是站的足够高，要么是蹲的足够低。
佣兵不需要身份证明，只需要能力，所能接触的面也比较广，是他认知这个世界最方便的一种渠道。
至于钱这种东西，没什么太大意义，他的目标不是为了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