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辣
“这是最有效便捷的方式，而且完美符合了你尽量减少战斗的要求。”观测者平静解释道。
“教我如何在一天之内打完圣杯战争是吗？我说的不是这个！”藤丸立香一脸复杂的按住额角，“我只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印象诈骗……”
“不，也不能说是印象诈骗，在看到你和福尔摩斯扳手腕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的……真是复杂啊，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吗？”
“这并不影响计划实施。”观测者点点头，对立香的絮叨做出判断，随后再次折叠空间，瞬间移动到柳洞寺主寺的屋顶。
这里的地面也和其他地方一样全部晶体化了，晶体部分还在以不慢的速度向建筑物上延伸。
这些侵略性极强的结晶状物有着不可思议的美感，在阳光下自然的发散出七彩颜色的光线，这奇妙的反差感与它的主人倒是非常相像。
藤丸立香望着这些剔透美丽的晶体结构，“说起来我都没怎么感觉到魔力消耗，这样没关系吗？”
“没有关系，”观测者道，“并不需要我特意用魔力去生成，这实际上是更类似于病毒的能力，使用的是被感染者自身的魔力。”
“也就是说，魔力越强的东西……”
“转换的速度越快。”
藤丸立香干笑了几声，“这个能力真是危险啊，是宝具吗？”
观测者愣了一下，“我不是很清楚从者宝具的划分定义，不过从强度来看，应该也能被称为宝具吧？”
藤丸立香还是头一次遇见连是不是自己宝具都不清楚的英灵，真是活久见。
虽然但是，这家伙本身也就不是正规的英灵，是靠召唤系统强行让给自己套了一个英灵的壳子，估计也没有圣杯赋予的知识，面板只能自己填。
对了，说起来这家伙好像还没有职介吧。
不过想想这货当初甚至还误以为人类是从者，英灵才是御主……呵呵，突然就不觉得意外了。
立香一边想一边解释道，“一般来说英灵想要解放宝具都必须要呼唤自己的真名，但是你的真名……是你的原名还是你的英灵名啊？”
说完立香自己先感到了牙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也不清楚。”观测者自己因为薛定谔的缘故，在英灵座上是有一席之地的。
但毕竟他不是人类史上拥有传说逸闻的英雄，没有可以升华为宝具的原典。
假如是让埃尔温·薛定谔本人来使用这个灵基的话，宝具不出意外应该是薛定谔的猫，因为是近现代才有的，神秘度不高，最多最多也就是二流从者的程度。
但是加上观测者就不一样，类似薛定谔的猫一样涉及可能性的能力他原本就能随便用，成为英灵后变成宝具反而有些说不过去。
越想越复杂藤丸立香感到头疼，“算了，这些事情等回迦勒底让达芬奇亲来考虑吧，”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应该是有带通讯器的，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完全忘记了。”
他试着将通讯器装好呼出信号，这玩意儿滴滴了几声，“■■■，立香■■■■■，你■■■还■■■■……”
“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这东西一如既往的掉链子，”藤丸立香一脸蛋疼的关上了。
他转头问道，“观测者，你……”剩下的他没能说完。
“这是忠告，无论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现在都停手比较好。”灰发少年依旧是平静的样子，目光移向半空中某个位置，“神代的魔法师？”
一个属于成年女性的轻声在哼笑响起，“啊啦，你认得这个啊，那我就直说了，这里可是我的魔术工坊呢……”不经同意就把这里设为决斗地点，还破坏了地面的魔法阵，真够让人火大的。
一个身姿曼妙的紫袍兜帽女子缓缓浮现在空中。
“诶！美狄亚？！！你怎么会在这里？”藤丸立香惊呼道，没想到这趟出来还能碰到熟人。
被打断的紫袍女子有些惊讶的看过去，“……你为什么会知道？”她略一思考便明白过来，“听你的口气，你曾经召唤过我？”
藤丸立香用力点头，眼巴巴的看着她，“人理修复完成以后还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虽然这个你可能并不记得我。”
经历过不少背叛和冷眼的魔女自然看得出来对方感情的真挚，这让她表情微愣。
不过美狄亚到底是美狄亚，分得清事情的轻缓重急，她用魔法把藤丸立香转移到地面上，“你的事情待会再说。”
她转头却撞上了一双距离极近，透明如晶体的银色眼瞳，无悲无喜的恍如神明。
美狄亚心下一惊，什么时候？
灰发少年抬手摁住了她的动作，“还是住手，比较好哦。”尤为清澈的嗓音平静得毫无波澜，“你的敌人不是我，我对圣杯没有兴趣。”
灰发少年松开手，瞬间移动到稍远的屋顶，“还是说，我不出现比较好？这样你们就不必烦心于我的事，专心决斗了？”
美狄亚不打算理会这个问题，这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回答的必要。
这些被铭刻于抑制之轮的英雄之灵都是有傲气的，怎么可能容忍其他人对自己的决斗指手画脚？
等这些英灵到齐后，毫无疑问会先让敢于算计他们的家伙付出代价。
观测者很轻易的从她的沉默里得出了答案，声音淡漠道，“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明明已经告诉过你们我不会插手了，为什么人类总是做一些非理性且毫无逻辑的事情呢？”
紧接着他又自己否定了自己，“这个说法是错误的，你们英灵的存在本身就是感性优先于理性的结果，因此这是必然的结果。”
“修复一个逻辑上的漏洞，真是太好了呢。”观测者用无感情的语调诉说着这些。
“……看得出神代魔法，你究竟是谁？不，应该说，你究竟是什么？”美狄亚神情凝重，虽然在兜帽的掩饰下看不太出来。
“你们这个种群曾经存在过很长一段时间，在我的观测下，比起现代的魔术师，你们显然要谦逊的多。”观测者道。
美狄亚皱眉回顾自己生前的记忆，但却并未发现有见过类似的人，这种水晶化的手段也从没见过，“你……”
见状，观测者干脆改变劝说方式，“我只是来找一个人的，找到了我就离开，无所谓你们打不打。”
观测者其实根本不在意对方同不同意，他就只是这样告知而已。
他已经看到了那个人正在赶往这里的“现在”，其余的事情都无所谓。
突然一艘黄金之舟从高空降落，保持俯视众人的高度停在了空中，掀起的强烈气浪让地面上的藤丸立香都不由眯起了眼睛。
金发常服的男性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他们，脸上带着肆意而残酷的笑容，“杂种，看在你还算有趣的份上，就先不计较先前的无礼。”
（藤丸立香瞪大了眼睛，吉尔伽美什王！）
灰发猫耳少年仰头望着金发男性，黑色猫耳被风吹的忍不住抖了抖，“‘杂种’这个词，据我所知是用于形容混血种的蔑称，但是你，吉尔伽美什是人神混血，我认为，这个词理应更适用于你。”
吉尔伽美什沉默了一会儿，怒极反笑，猩红眸子溢满暴虐的杀意，“还真敢说啊杂种！”
“你的状态很奇怪，”灰发少年无机质的银瞳盯着他，“根据记录，你不会因为这种话而愤怒，你也不会，任由这种情绪主导自己。需要帮助吗？”
吉尔伽美什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但被人给予帮助的屈辱感所带来的愤怒已经压倒了他脑海中的其他一切情绪。
吉尔伽美什彻底陷入了暴怒，眼眸愈发猩红，“你这家伙！还有那个东西……竟然敢！！！可恶！”
可接下来的发展却远超旁人预料，金发王者怒气冲冲的开着维摩那，转身就离开了，那模样像是要跟人算账似的。
没想到那个可怕的家伙这么简单就离开了，美狄亚和藤丸立香都一脸懵逼的看向观测者，你是怎么做到的？！
观测者思考了一下，解释道，“他只是对被影响了的自己感到了愤怒，现在应该是先去找其他从者，以便大圣杯尽快现世，然后再将我和大圣杯一起摧毁吧。”
说完，他认认真真的向美狄亚道谢，“感谢你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思维漏洞，确实英灵这种存在的感性要素更为突出呢。”
美狄亚：“……”虽然被道谢了，但总感觉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家伙长了有欺骗性的一张脸，结果行事却意外的老奸巨猾……很不好对付啊。
说了这么多话，却硬是避开了她的问题，战斗的相性也不好，真不想和这种人对持，要先把宗一郎大人转移出去吗？
但对方下一刻说出的话却让她僵在原地。
观测者静静的凝视着她，“还是停止对我的攻击比较好，我的对魔力应该相当高，你的御主现在在我手里，决出胜利者会还你的。”
藤丸立香满脸羡慕加希冀，“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种哄王…咳，我是说劝服能力我也想学！”
“原因很简单，”观测者道，“在他看透了我的时候，我也看透了他，他很清楚对我愤怒是无意义的，因此只能去找罪魁祸首。”
“因为吉尔伽美什对于被掌控的反感要远超于其他。”
藤丸立香一脸佩服的看着他，“你都这么懂了，怎么还老说自己不理解人类？”
“只是学术意义上的理解而已，并非认知上的理解，就好比潜心研究豚类的动物学家清楚它们的每一个行为下潜藏的意图，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产生什么情绪，但却不能说他理解它们。”
“额……道理我是明白了，不过你刚刚是不是在说我是猪？”
“你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