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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百鬼夜行(二)

天刚刚亮,村里寂静的很,门户紧闭着,不少人都是熬了一夜的双目通红,撑不住的孩子早已睡得酣甜。

终于有了点动静,门吱呀呀的开了,探头探脑的查看,而后大着胆子出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大家似乎都摸清楚了,和鬼一样,真的天亮就会离开。

不过有一家闹得很厉害,闫家的门歪倒在一边,李木子和孙虎站在门边,周大勇猛得一脚踹得门直响,不过质量比院子的门好些,周俊树和周大勇试了几次才用斧头劈开门栓处,当然门窗已坏了一半,闫家老小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

“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闫家老太太心疼看着门框,周小溪看向她身边的闫明七,年岁不大,眼眶乌青,嘴唇肥厚,是一张饼脸,看着是忠厚老实模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来找我阿姐周淼。她上个月问我借了十两,说好这个月还。”周小溪大摇大摆的穿过他家几人,拎着一把椅子到院子里,施施然坐下。

“她这唱戏的架势,拿捏住桑落大人的三分精髓。”赵西西趴在矮矮的围墙上看,一手拿着苹果啃起来。

“三分足够用。”李木子站在门外墙边,因着奔波一夜,她有些疲惫的靠着土墙。孙虎侧目注视着她,又悄悄收回眼神,看向院子里那闹剧。

闫家族人闻声赶过来的时候,闫家父母和闫明七那几个没分屋的兄弟都被捆着手脚,严明七坐在一把椅子上,两只胳膊无力的垂着,疼得龇牙咧嘴。

“继续。”周小溪话音刚落,王春桃就利落的把他胳膊装上,痛苦的叫声随之响起,闫家一窝蜂的赶过来,也没来得及阻止,那个胳膊就又无力的垂下。

“你,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动用私刑。李县令你就眼睁睁看着吗?”闫家族长早年是秀才,后来当了一段时间村长,后投靠举家迁皇城的高家,如今高家抛下他一家,他便又回到村里,因着家中积蓄颇丰又有声望,如今担任闫家族长。

李木子站在门边朝外看,又朝里看,“县令在哪里?我吗?”

“我如今已经不是县令了,闫族长,没人和你说吗?”李木子扮演无辜手到擒来,孙虎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引得她表情一僵的抱怨撇一眼拖后腿的同伴。

“好好好,这是欺我们闫家无人。”闫族长虽鬓边如霜,可眉须仍墨,说话也是中气十足,掷地有声,“今日就算是我闫家大祸临头,也要挣个天理出来,你去把村长请过来,你们去请清平县令,一路敲打着锣鼓去。”

“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见门边的孙虎骤然出刀拦住要出门的闫家小辈,赵西西也从墙角翻身进了院子,“你们要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不成。”

“闫族长,我们没这个意思。”周小溪悠哉的翘着腿,“只不过欠债还钱,闫家欠我十两,所以闫家阖族今日不拿出这钱,谁也走不出这院子。”

“你。”闫族长被周小溪的嚣张气焰激怒,可他又听出门道,面上看是闫家欠债不还。

“族长,我们没借银子。”闫薯是严明七的父亲,也就是周淼的公公,和他儿子一样是圆脸,此刻满脸皱巴巴的辩解,“族长,他们这是冤枉,是冤枉,我们根本没借银子。”

“白纸黑字,还有手指印。”周小溪掏出一张纸亮着,闫族长想接过去,被周小溪躲过,“闫族长不会是想销毁证据吧。”

“这么多人看着,再说我闫粟也是一族之长,绝不会干这种背德事。”闫粟说得神色正经,是无端容易相信的魔力,也许是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

周小溪扫了眼墙角站着的村民,已经有了五六个,是附近几家的。她将借条递给闫粟,又狐疑道,“闫族长不会徇私枉法,处事不平吧。”

“自然。”闫粟细细查看借条,拧着眉往下看到落款更紧了,他抬眼凝视着周小溪,“你们这是来讹诈不成。”

“闫族长何出此言?”

“这借据是闫周氏所借。”

“有什么不对?闫周氏不是他闫明七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你们闫家人?”周小溪练练反问,闫粟却怒道,“这闫周氏都。她,是你周家的人,这何时所借何地所借,均无证人。”

周小溪微挑下眉毛,他这一磕巴和神色之变让她明白了,这事闫族长未必不知。

“我是证人。”李木子轻轻举起手,吸引了众人目光,“在元宵节后那日,在浮云楼下借的。”

“你,你,这是讹诈,我们根本不知道。”严明七想说什么,又被父亲看了眼不敢继续。

“就是讹诈。”闫粟也力挺,“十两,若真借了十两,我哥家中也不会过这苦日子。”

“闫族长也不认?”周小溪叹口气,状似苦恼道,“那这可怎么办,乡亲们出出主意。”

“那把闫周氏找来不就行了。”赵西西看着围了一圈的吃瓜群众没说话,没耐性的直接点题。

“对啊,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我们说借了,你们说没借,那把这中间人找来,不就真相大白。”周俊树附和着,眼神死死盯着闫明七,恨不得把他头拧下来。

“这。”

闫明七犹豫的不知怎么开口,他的父亲闫薯脑中一顿电光火石,“她,她跑了,跟野男人跑了。”

周小溪听着这话脑子嗡了一声,像是被一拳打在了脑子里。

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芳姨是这样,周淼姐姐也是这样,死了还要被泼脏水,永远要被轻飘飘两句话却定在耻辱柱上。

“跑了。”

“跟野男人?”

“早说她不正经,那脂粉日日都在脸上。”

“是啊,那衣裳艳得跟朵花似的,还腰一扭一扭的。”

“不会是跟隔壁村口那做枣糕的跑了吧,这几个月也没见着。”

墙角边开始议论纷纷,赵西西是第一个被气炸的,当即就要拔刀被李木子按住刀柄,周小溪攥着拳,狠狠地盯着闫薯,她眼里翻腾的杀意,下意识去摸吊坠,被李木子快步拦住动作。

“既然你说她跟人跑了,是什么时候?跟谁跑了?又怎么跑的。”见周小溪只是冷着脸不再动作,她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到人群中,她站到闫薯跟前,冷眼俯视跪在地上的闫薯。

“她。”闫薯刚准备说,一块布塞进嘴里,李木子动作麻利迅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她优雅的用另一张帕子擦了擦手,“我说怎么一股夜壶味,原来祸根在这儿。”

“你,你好歹也做过县令,怎么能这般羞辱!”闫粟高声斥责,李木子淡淡的皱眉往后缩了缩,用手捂着脸,“你也很臭。”

“你。”

“行了,你闭嘴。”赵西西走到李木子身边,挡住闫粟和他身边的几个男子,“你们往墙角站站,别熏坏了我们,等我们问话再开口。”

“荒缪!岂有此理,真是无德无行。”闫粟还想怒骂,赵西西左手一甩袖子,一条小青蛇就滋滋冒了头,“我这小宠没什么毒,不过咬上一口也挺疼,要试试吗?”

赵西西拿着蛇头吓得慌不择路的移到墙角,李木子已经站在闫明七身边踱步两圈,王春桃捏着他的胳膊,时刻准备着指示。

“闫公子,你想好了吗?”那边赵西西在吓唬人,这边李木子也没打算当过,“你若是回答的不满意,这胳膊来回几次,以后是不是。”

“以后会经常脱臼,直至最后装不上。”王春桃说话和缓,但却让闫明七吓得哆嗦。

“你怎么想,老实交代出闫周氏下落还是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