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耗
第二天，当小囡囡醒来之后，一直哭着要找哥哥。
张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能不住安慰着她。
“囡囡乖了，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你哥哥回来就不高兴了。”
“不行，我要去找哥哥”小囡囡人虽小，但是性格却很倔强。
说着就跑向自己家中，张婶想拦也拦不住，又怕她跑着磕着摔着，只能跟着她而去，以便随时照应着。
来到叶玄家中。
张婶转头一看，只见小囡囡静静的坐在床头发呆，不哭也不闹。
只是看着手中的一枚青铜戒指发呆。
哥哥走的时候将那有些渗人的青铜面具带走了。似乎怕吓着她，只是将这枚戒指留给她。
依稀间她好像看到了哥哥就在她的身边。似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小囡囡，你没事吧！”张婶有些担心，忍不住走向前来，摸了摸了她的额头。
“哎呀，怎么这么烫，这孩子。”
很快的，张婶发现她似乎生病了。
知道她从小体质虚弱，多半是受不得离别之苦，加上小小年纪，晚上又哭的像个泪人似的。
再也不敢耽搁，不由分说转身将她抱起，向自个儿家走去。
小囡囡只是静静看着手上青铜戒指，不哭也不闹。只是任由张婶将她抱走。
早晨的小山村，丝丝袅袅的炊烟升起，多了些烟火气。
张婶将她带到家中，放在床上，小心地盖上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中午，张婶请来了一个大夫，查看过小囡囡后。说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偶感风寒。小孩子哭闹又体虚。
随后开了一些汤药就离开了。
听到大夫这么说，张婶也放下心来。
送走大夫后就熬了一些汤药。直到为着小囡囡喝下去后，又哄着她入睡之后，才放下心来。
这天，张婶一直坐在床边，小心的照顾着她。
直到傍晚时分，等她熬了一些稀粥来到房间时。小囡囡已经醒了过来。
“小囡囡，你没事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小囡囡看了一眼张婶，没有说话眼圈红红的，似乎又刚哭过不久。
张婶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烧已退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小囡囡，你不用担心，你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到时候一定会带你去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那时有吃不完的红薯，有好吃又酸甜的冰糖葫芦，还有烤鸡翅膀。
小囡囡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不时摸了摸小手上的青铜戒指。似乎这就是她的全部。
“那这样啊。小囡囡乖，先吃点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快点长大。到时候可以去找你哥哥。”
张婶想了下，又换了一个话题。
“吃饱饭快点长大，找哥哥”
这些话似乎勾起了小囡囡的一丝情绪。
“呦，小囡囡好乖，来张嘴。”
张婶看到这里，放下心来，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端起碗来，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直到一碗稀粥喝完，张婶细心的为她擦了擦嘴角边的饭渍。哄着她入睡才放心离开。
春去秋来，转眼之间。叶玄离开已经有快两年了。
而当初只有两三岁大的小囡囡也长高了不少。
不过张婶看着这孩子，却是不住的摇头叹气。
“唉，小玄怎么还没有回来？怪让人担心的。小囡囡她性子又执拗。”
看着小囡囡大清早的又要跑出去，她也没有阻拦。
因为她知道小囡囡是要去干什么？
事实上自从叶玄离开之后，那次小囡囡身体好了之后。就哭着闹着要去找哥哥。
张婶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她向村里的人打听叶玄的去向。
当小囡囡听到哥哥是被那群修士，带到了几公里外的那处小镇外面的五色祭坛处离开的。
从此，小囡囡每天都要跑去几公里外的五色祭坛处等着她哥哥回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论刮风下雨，她都会去那里等着。
只为了她的哥哥回来以后能第一时间看到她的笑脸。
这种执拗与倔强让人既怜爱又心疼，没说村里的邻里乡绅。
就连在那五色祭坛处守卫着的羽化神朝修士似乎都被这道小小的身影所感动，不忍责怪斥责于她。反而对她颇多照顾。
“唉，那小囡囡又来了。”这时，守卫在五色祭坛处的一个羽化神朝修士，率先发现了远处一个奔跑而来的娇小身影。忍不住的对其他人感叹道。
“是啊是啊，她又来了，可是，唉，可怜的小囡囡，她怕是永远见不到她的哥哥了”其中一个修士看着远处而来的小小身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闭嘴，你不想活了？那些大人物的事是我们能议论的吗？”
“唉，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只是可怜那孩子而已，”
“谁不是跟你一样？怜惜那孩子，可是那些大人物的事是我们能过问的吗？”
“不该说的就不要多说，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小心办坏事。弄不好连累了那无辜可怜的孩子又于心何忍？”
几人议论纷纷，看到小囡囡快到跟前，赶紧住嘴不言。
这两年来，通过一些内部消息，他们也知道了神朝大肆搜刮天才人杰培养的真正意义。
也明白了小囡囡的哥哥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小囡囡，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们不是告诉过你，等你哥哥回来会立马去你家告诉你的。”有修士不忍心看着这一幕又试图劝说道。
“没事的，哥哥说过，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小囡囡应了一声，之后就不理他们，翘首期盼的看着五色祭坛。
似乎下一刻就要有奇迹出现。
奇迹似乎真的出现了，五色祭坛闪耀光芒，一支队伍出现了。
这是一只奇特的队伍，由一位强大的修士领头，十几个修士一字排开。
中间似乎隐隐护卫着什么。
整支队伍沉默不语，有淡淡的悲伤气氛在弥漫。
隐约间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张草席，几张白布覆盖其上。简简单单，没有其他装饰。
这似乎是一支送葬队伍，以特有的仪式护送着死去战死英灵的衣冠冢。
“哥哥，”小囡囡看着这一幕，似乎发现了什么，心中一颤，小脸发白，慌张的向前跑去，一只破旧的小鞋子跑掉了，光着脚丫子也不自知。
接着就要冲上前去，不过被身边的几个守卫修士死死拦住。怕她冲撞了那些神朝而来的大修士。
“你们不要拦着我，我要哥哥。”小囡囡哭喊着往前挤去。
小囡囡的哭声还是引起了那支送葬队伍的注意力。
在那领头修士的示意下，守卫修士只好无奈退下，让让小囡囡冲了过去。
不过他们还是有些担忧的解释道：“大人，这孩子年幼无知，还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这是我神朝战死的天才英灵，你是他亲属吗？”
领头修士的话，小囡囡似乎没有听到，她跑到草席前，却停了下来。
没有其她多余的动作，只是呆呆的望着这白布裹帆的衣冠冢。似乎不敢揭开这残忍的真相。
白布的一角露出了一张青铜面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眼角留有泪痕。
“唉，你是他妹妹吧！他不幸战死，只留下了这些东西。”
领头修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转身掀开了白布。
里面没有尸体，简简单单放着几件随身衣物，和一张青铜面具。上面沾染着暗红的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囡囡呆了呆，颤颤巍巍的拿起了青铜面具。
看着哥哥的衣服，想象中那熟悉的笑脸，怎么也没有出现？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大大的眼睛中，似乎一瞬间失去了光彩。
直到这支队伍远去，远远的还能听到一声如杜鹃啼血般的悲鸣
“哥哥”
太过绝望，这是哀莫大于心死。
小囡囡昏倒了过去，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哥哥的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