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碰面
等着季亦洋一圈摸回来，屋中另两个也醒了精神。
“小季你又出去了啊。”何工打着哈欠一边往外头去也打算冲个脸清醒，后头的小赵也跟着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嗯。”季亦洋顺手将屋里的毛巾给他们拿过去，“刚去机电房看了一眼，基本没问题。”
“可以啊小季，连机电房的东西都弄明白了，你这是要当全才了。”何工这抹脸一把糙地连小劳都觉着方才季亦洋那胡乱的动作算是精细了。
“我哪儿会，小劳要等市里的电话，我让舟山那边刘倩给我通了老雷，我不过就是走一趟人而已。”季亦洋说这话眼神却一直往外瞟，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术业有专攻，应该的，全通等于不通嘛。”何工洗完脸一下子精神抖擞，过来递季亦洋一手：“来一只醒醒神？”
季亦洋摆了摆手，“甭了，我抽不惯这个，您自个儿来吧。”
何工倒是知道季亦洋这个人不大沾烟的，也不勉强，给了小赵一支，三人找了个小角落顿一块，把屋子留给了小劳。
“你看啥呢，心不在焉的。”三人蹲在一道处，何工一下子就看出了季亦洋的眉目。
“哦，没什么，对了何工，你知道那中交建的人么？”
何工猛吸了一口烟，抬头点了点不远处的工程船回道：“你说那个工程船的那个中交建公司的？”
季亦洋点头。
“知道，也不算很知道，认识几个人，怎么你想打听人？看上那个小姑娘了？这港区里进进出出的人不大多，姑娘就更少，怎么还能叫你相中眼呢？”何工一听这个来了精神，可劲儿地揶揄他。
虽说不是那个意思吧，但季亦洋确实是想打听那个人，只是现在说出来叫他听起来好像变了个味儿似的，季亦洋也不想搞得自己好像是别有用心似的，只好打岔将这话题引过去：“哪能啊，我就是看着这船这么大架势停着，倒是也不太见有人进出往来，所以好奇。”
“哦哦哦，这个正常，这些泊在这儿的工程船大多半都是来检修的，不过也不像从前得一堆人围在上面，现在都是什么机械臂，远程网络的，再说我们平常也不大往那边去，最多就是我平常过去和他们说个线路的事儿，不同工种看不到也正常。”何工解释道。
季亦洋听他如此道也知道他和那边的人熟的不多，如此说来和那女生认识的可能性是很低。
“差不多了，昨天都一整晚了，回去吧，都好好回去休息。”何工抽完手中这根烟起身推了推他，又顺着进屋喊了小劳一嗓子。
季亦洋起身又看了一眼，似乎没有什么动静，难道他们的工作还没结束么…
“小季，你傻愣着那儿干什么，带上东西，走了啊。”何工回身看他还楞在那儿，忙着又是催促了一声。
“哦哦哦，来了。”季亦洋磨磨蹭蹭的进了屋，又慢吞吞地收拾东西，连上车都是拖拉着等他们都上了还不肯，又说是忘了东西重新进屋子倒腾了一回，直等到外边都想起催促的车喇叭声，季亦洋这才终于上了车。
昨晚一夜的冰雹下来，路况越发艰难，小赵也不敢多快，只一路求稳，因而到门口值班室的时间又耗费了许多。
车子忽然停住了，季亦洋往前凑看了一眼，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在门口值班室那儿停着的车子不正是昨晚带着热娜进去的那辆车。这么看来，他们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做好了事情正准备出来。
“车子这么停住了？”小赵这一边的玻璃窗外大刘敲了敲。
“不知道啊，你往前去看看？”小赵将车窗降下来，示意自己停车的原因是因为前面那个人忽然停住了车。
大刘没有直接过去，惦着脚探了头：“车牌xxxxx，哎何工，这车你是不是眼熟，我怎么记着好像哪回去你家还见过呢？”
季亦洋这边正打算下车，听外头大刘这么一说，同一时间何工也下了车：“是么？这不是马斌的车么？他怎么又跑这儿来了。”
季亦洋下车跟过去搀着何工，现在这地上满地泥泞的，他的拄拐压根不要用。
二人往保安值班室里去，果然，在值班室门口的正好是热娜一行人。
忽然，季亦洋感觉自己手上一松，再一看，何工已经离开了他的搀扶，深一脚浅一脚的过去了：“老马！老马！”
站在热娜边上和何工看起来差不多岁数的中年人一听这声音，和保安说话也停了，一下子转头过来，见着冲他过去的何工，连忙招了招手，也快了几步过来：“老何，老何！你怎么在这儿啊！”
二人握手又是热络地招呼着，马斌赶紧把自己几个学生叫过来一一向何工介绍，何工自然也叫车上的人都过去互相介绍，双方都是你好声我好气的客套一番，唯独季亦洋和热娜，热娜一看见季亦洋，眼睛一翻，充分表示出了对他的不满意。
“这…这是怎么了，这两个小同志？”倒也不是何工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这尴尬的意思，而是全场估计只有何工这边几个不知道季亦洋和热娜之间昨晚发生的事情。
季亦洋不好意思地点了点鼻子，马斌的眼神在他们二人只见打了个来回：“昨晚两个小年轻有些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年轻人嘛，闹闹小脾气也是，小季是吧，小季不要介意啊，热娜还是个没出学校的小姑娘呢，你就让着些。”
“马老师！本来就不是我的错…”热娜眼睛一瞪，气鼓鼓地开口，看看周围这站的许多人，最后又嘟嘟囔囔地憋了回去。
“嘿，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没事，对了你们也忙活了一晚上吧，走，一起去吃点东西，我请客，都是地道的天津饭，都别跟我客气。”何工一下子接口将眼下这略带着尴尬的气氛给揭了过去。
都是一整晚没睡的人，正是又困又饿的时候，听他这么一说没有不叫好的，只是都不敢随便呼应，拿眼睛瞟着马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