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卖小鱼干
“大坛子和糖多买一点回来。”
“那村口那边……？”
“你爹带石头去卖糖葫芦了，一天都不会落下的放心！”
周兴平最近对卖糖葫芦上瘾了，每天固定要去村口卖一靶子糖葫芦，连着卖了十多天，以前沉闷的棍子打头都发不出个声来，问他三句话半天都没个声回你！
自从卖糖葫芦后脸上笑容也多了，问话十句也能答你六句了，看着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周父看了喜在眼里欣慰在心里，头一个支持儿子卖糖葫芦，父女俩出去打鱼，不管相距有多远都会绕去帮儿子摘野果子带回来。
一听他爹帮忙卖了，周兴平放下心摇船带着鱼去了镇上。
“草沫子，你别掏果子了跟我去后面。”
“去后面干啥呀娘？”
“”去后面教你小姑做香辣鱼，天冷了我们也该做点别的事情了。”
“哦！”草沫子起身放下竹签子跟出来。
水清拿着几个布袋子，牵着孩子来到后面屋里。
“莲花，你三哥通知你泡鱼你泡了没有？”
“泡鱼了三嫂，”莲花赶紧跑过来回答。
“把鱼捞出来控控水我教你做香辣鱼，马上不是停了不给打鱼了吗？你学会了做香辣鱼等打鱼一停也能接上手有收入了。”
“嫂子……”莲花眼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开心。
“去锅屋吧！”水清扬了扬手上的布袋子，先她一步去了锅屋掏出很多的干辣椒，拿刀给切的稀碎。
“嫂子这鱼要一直控水吗？”
“先控着，把水素油拿来锅烧热准备炸油了，”水清把切好的辣椒盛进碗里装着，吩咐完拿蒜瓣和生姜也切的碎碎的。
莲花赶紧跑去堂屋搬来一盆发黑的油，“爹去村口十个钱图便宜，打了一盆人家云菜底子的油！”
水清伸头看看，“还可以呀！顿顿澄清了倒出来炸熟吃也香。”
“我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莲花听了都无语的笑起来。
“倒多少油嫂子？”
“我来弄，”水清接过大木勺子舀了好几勺油倒进去，“你烧的时候小火慢慢熬开，我把调料拌拌调调就好了。”
“知道了嫂子，”莲花坐回灶洞边开始小火慢烧起来。
所有的调料切完拌好，水清撒了少许的盐和芝麻放进去搅均匀，盛了两大勺热油浇进盆里，滋啦一声一阵香辣的气息扑出来。
“嗯！好香好辣呀！”莲花好奇的起身看。
水清拿盆出去，装了一盆稍微大点的鱼进来，倒进锅开始过油炸鱼，中小火炸到鱼焦黄了盛出来，多余的油盛进碗里装着。
锅里约莫还有一碗油的样子，她回身把切出来的辣椒丝，还有姜丝蒜末倒进锅里开始爆香，又舀了半碗芝麻撒进锅里，一阵阵的香气扑的满厨房都是香味。
料子炒好把多出来的油倒锅里，然后就是油锅里捞出来的酥鱼也倒进去，开始不停的翻炒收油收味道。
“嫂子？为什么炒料子放盐呀？我平时烧菜都是对着菜撒盐的。”
“炒料子放盐，是为了让后倒进锅的菜慢慢入味，不停的翻炒熬制，是为了让盐还有料子里香气出来，一点点的把料子味熬进小鱼干里，这样小鱼干越吃越有味道还不咸。”
水清说完还拿了一个小鱼干递给莲花尝。
“嗯！”莲花吃了一个咂咂嘴，又伸手拿了两个吃，“辣香辣香的有味道！就是有点太腥了嫂子。”
“这个简单，你去把家里的酒拿过来。”
“等着……”莲花赶紧跑去堂屋拿了她爹的半坛子酒过来。
水清倒了一碗出来，对着半锅的小鱼干洒水一样洒了小半碗盖上。
“你注意烧火焖干了就行了，”水清交代完出来把另外半筐控水的颠颠抖抖。
“娘，你做什么好吃的了？”草沫子忍不住跑来锅屋问道。
“太辣了你不能……”
水清的话还没说完，草沫子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你这做派跟谁学的？你娘对你说的是实话，又没打你又没骂你的你哭什么呀？”莲花端盆出来问话刚好看见了，立刻低吼了起来。
草沫子要掉不掉的眼泪，瘪着嘴硬憋着不敢出声哭。
水清伸手拿了两个鱼递给她，也没责骂她什么，不是自己的孩子干嘛那么苛刻呢？她又不是菩萨在世的，说了你愿意听教导教导你，你不愿意听不也随你吗？
“辣死你算了，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坏的学的到挺快！”
“别发火了，我们还得做另外一种的呢！”水清拎着鱼再次进了锅屋忙活。
莲花烧热锅起身不错眼的看，“三嫂不用放油了？”
“不用，本来是直接烧热锅烘小干鱼的，这不油锅洗了浪费了吗？我就直接烘鱼干了，你火烧小一点慢慢烘制。”
“刚刚那鱼干你明天跨着篮子去村口卖，别按斤两卖，按碗卖八文钱给一碗，用这个碗整一碗约量，”水清拿了一个专门买回来给她用的碗，看着挺大碗实际装的东西并不多，碗里坡口窄的特别厉害。
“这小鱼干不管喝酒、吃零嘴、还是赌骰子都是下嘴的好菜，等彻底不打鱼了我们做多些让你三哥送去府城卖，你晒出来的那些小干鱼到时候不知道够不够卖哦！”
“今年不够卖，明年我天天晒鱼干，”莲花小麦色的脸笑的明媚灿烂。
锅里的小鱼烘炒了大半个时辰左右，水清拿了一个在手里捏一下微微焦脆。
“停火了莲花，小鱼干就烘成这样焦黄的就行了，盛出来把我之前浇油的料子倒进去，趁热给抓拌均匀腌制一会就好了。”
“看着是不是红油油的特别好看？这个是凉拌的适合夏天来不及做热的用，要是嫌弃太惺了料子里撒点白酒，腌制的时候会压制鱼腥味。”
“你尝尝味道如何。”
莲花伸手拿了两条放嘴里，“味道一点不输刚刚那个热炒的嫂子，吃着好香呀！没想到小鱼干是这样做的！”
“不行，我现在就得跨着去村口卖卖，”莲花赶紧把做好的小鱼干盛盆里放筐里，还把那个特制的碗也带着，走到门口回身留了半碗放家里，然后风风火火的跑去了村口。
水清看了直笑摘下围裙，锅屋给她麻扫干净出来喊孩子回去了。
她回家也得做小鱼干呀！草沫子嘴巴辣的红红的也不要吃了，看样子还有点想喝水。
“屋里有水喝，你喝完了没事就掏野果子，晚上你爹回来了给你做糖葫芦吃。”
“知道了娘，”草沫子乖乖的进屋喝水了。
水清自己一个人奋战在厨房切辣椒丝、辣椒碎、蒜末碎……
天还没黑的时候石头跑回来了，“娘？你做小鱼干了没？”
“做了怎么了？辣的很你不能吃，”水清以为他也馋想吃。
“下午小姑姑给我尝过了，爷爷让我回来看看娘做小鱼干了没？要是做了就让我拎过去卖了，村口好些人想要吃这小鱼干呢！”
“你小姑姑两篮子的鱼干都卖完了？”水清真的讶异了。
“卖完了！就是卖完没了，爷爷才让我回来问的。”
水清看看自己旁边做出来的一筐，“太重了你也拿不去呀，我送……”
“我来给送去，”周兴平扛着大缸走进来接过话。
“东西不是没搬完吗？”
“我把鱼送去了就回来搬，我看你这有两筐做好的鱼干，都给拿过去卖了？”
水清回头看了一下，“你都拿去吧！我锅里这锅做完留着明天卖了。”
周兴平拎过两筐鱼干，跟着儿子兴匆匆的来到村口，他爹坐在码头边抱着空把子跟人正在聊天。
“瞧！俺儿子把鱼送过来了，各位老爷们你们要是喜欢吃，俺们每天都过来卖一趟鱼干和糖葫芦，”周父不卑不亢的跟人说笑。
他身边等着的人都哄哄笑笑说“好”！
周兴平这一瞬间决定应该让他爹，专职来村口卖鱼卖糖葫芦，他爹看着特别会处理人际关系。
“爹，家里就两筐小鱼干了，这东西耗油盐时间的做出来的慢，要是今天吃不上的明天上午过来请早买。”
“俺们赚的就是功夫钱，家家户户都是打鱼的也不稀罕吃鱼，这也就是当临时祭嘴的，天天出湖打鱼买一碗再带点馍馍，能搁外好好的打一天鱼回来呢！人不沾点油盐打鱼撒网都没劲！”
“这话没错！天冷了水上也不长水菜了，想吃个菜都没地方寻去，你这小鱼干方便俺们带着凑合一天，”围观的人也说说笑笑起来。
石头在边上负责机灵的收钱，他爷就负责舀鱼给人家，爷孙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的。
周兴平扛着糖葫芦的把子回家了，先去湖滩把大缸和大坛子背上来，又把水清要的必需品送进锅屋里。
“村口那边什么情形呀？”
“小鱼干卖的好！我……我想让我爹专职卖糖葫芦和小鱼干，他比我会处理人际关系，我刚刚去看见没买到鱼的人，都在那跟我爹有说有笑的等鱼，要是我卖鱼肯定没这效果的。”
水清看他直想笑，他这样的出门有人买就不错了，不说不喊不拉关系的谁愿意买你的鱼呀？
“可以呀！你把那些熟透的山楂挑出来送去你爹那里，那些品相不好的就留给我用。”
“你……你不生我气吗？”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吗？你把糖葫芦让给你爹做，以后你爹就帮我们代卖小鱼干，这不是很公平的事情吗？我们还能腾开手去府城送熏鱼的。”
“今年两家小鱼干不多，就都留在村口卖了，明年村里的人肯定学咱们，也晒小鱼干留着冬天吃。”
“生意不用说了绝对不会好了，我们就把小鱼干送去府城卖，明年冬天就在我们湖滩种水芹菜，留着冬天去村口卖，绝对比小鱼干赚钱！”
“对了，小鱼干最近好卖，你没事给你爹做个独轮小推车，这比一趟趟的跑好多了。”
“我不会……”周兴平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完。
“我可以教你呀！做人得有脑子才行别一副死脑筋，东边不亮西边还能不亮吗？”
“好！”
天黑透石头背着两个空筐回来了，脸上都是高兴的笑容，身上背的钱都哐哐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