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命里有命终不绝
“自断一臂,九跪出门!”
“如果不自罚呢?”
“那你只有死路一条!”
“哈……”
廖永生大笑甫毕,道,“取命可以,只是你得有这个本事。如果没有,那就别怪廖某还要在庵中多住几日,好酒好菜好女人伺候着,至于我什么时候走,全凭我的心情了。”
霞青听了这番话,深感受了大辱,气得浑身颤抖,同时又惊又诧,此人为何如此肆无忌惮,无视无礼。一伸手,道:“拿我的剑来!”
众门人也都感同无二,都憋着一腔怒火,都盼着掌门立刻杀了此贼,一解心中之气。
人去取剑,片刻而至。
霞青拿剑在手,拔剑出鞘,道:“就算血染此地,老尼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廖永生依然毫无惧色。他认为只要打败了霞青,飞云庵就是他的了。他才能在飞云庵为所欲为。
本来两方已经是剑拔弩张的状态,可廖永生假装后悔,突然道:“说到底咱们是一路人,我死你亡,谁到了齐大人那儿都不好交代。这样,廖某知错了,廖某即刻离开,再无此例。如何?”
“放屁!今日你休的好过!”事到如今,在霞青心里已无半点回旋之地,这一仗,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她也照打不误。再说飞云庵是什么地方,岂是说句我错了就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霞青,照这样说来,这一仗,全是师太逼廖某应的。到时有个死伤可不赖廖某。”
“废话少说,吃老尼一剑。”
霞青话音里带着厉色,身影一冲,剑已闪电般刺出。
廖永生见状大吃一惊,暗道:“老贼尼果然胜一筹!”
眼见霞青武功极强,胜过霞红不知多少倍,当下赶忙全力以赴谨慎应付。一开始,就觉得有些吃力,越往后越显不济,不禁有些后悔。心知虽一时不能落败,终究难以取胜。
勉强支撑了半个时辰,廖永生不想再战下去了,厚脸皮道:“廖某才想起一件事要办,先走一步了。”
霞青哪肯放他走,廖永生走一步,她紧跟一步,大概这一仗胜了,霞青心情也变得大好,不妨讥讽地问了一句:“何事呀?难道怕齐大人怪罪?”
廖永生为何要走?霞青心知肚明,他是怕了她的三尺追魂剑。有些事情不点破比点破更让人羞臊。
廖永生是个赖皮,当着众人不能丢了脸面,撒谎道:“东方姑娘约了我一同前往双龙庄捉拿张文宝。这可是齐大人交办的事,廖某万不可懈怠。”
“廖施主,觉得龙镇江这人如何?”
“此人人品不好,脑子还不好使。”
霞青一听来了兴致,把剑一收,问道:“人品怎么个不好?”
其实,廖永生并不了解龙镇江这个人,只因前日之事,让他对龙镇江心存不满。今日问来,故意诽谤而已。
廖永生见问略微沉思,污蔑道:“此人贪花好色,不懂礼道,不知轻重好坏。”
“可否细细讲来。”
“师太想听,廖某自然是知无不尽,只怕污了师太的仙耳和这清净无尘之地。”
“你尽管讲来。江湖中都道龙镇江侠义江湖,老尼偏偏不信。今日终于得见所见略同之人。”
“师太可知红衣楼楼主有二女,大女红衣,二女红艳。这二女红艳生性放荡,平生不知跟多少男子不清不楚。这也就算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跟龙镇江还有一腿。一个是妙龄少女,一个是中年大叔,平日父女相称,暗里却有夫妻之实,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廖某想,一个巴掌拍不响,东方红艳固然生性放荡,但没有龙镇江的一片痴情,此事终难成全。龙镇江背妻偷情,老牛吃嫩草,可见其人品之卑……”
“廖永生,背人嚼舌可不好,尤其让当事人听见!”
廖永生循声望去,但见众女尼前已站着个俗家少女,正是东方姑娘。他也分不清是东方红衣,还是东方红艳。
“这种人该有什么下场,才是罪有应得。”霞青师太继续问道。刚才东方红艳之言她如未闻。
“这还用说,当然是死不足惜了。”廖永生说这话时心里直发虚。
“既然他该死,那么廖施主可否助老尼一臂之力?”
“廖某愿效犬马之劳。不过……”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讲。”
廖永生瞥了东方红艳一眼,继续道:“廖某可否自今日起住在庵中?”
“庵中早有铁律,不得接纳男子住宿。在庵后有间茅屋,曾是郭举人书斋,我让人打扫一遍,你可暂且安身。”
“如此甚好。”
廖永生扭过脸不看东方红艳。
“廖先生,你过来,咱们聊聊。”
“聊什么聊!没看见我正与师太说话!”廖永生假装气愤道。
霞青师太看着东方红艳问道:“请问来者可是东方红艳?”
“我们姐妹可以瞒过世人,唯独瞒不过师太的法眼。”
“既然你是二姑娘,那么老尼可要奉劝你一句。”霞青道,“龙镇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万不可把青春年华葬送在他手里。”
“师太,莫要听他胡言。红艳跟龙庄主清清白白。”
霞青投来一个不屑的眼神,冷冷道:“老尼已经说过,不再复言,你何去何从好好想想吧!”说完拂袖而去。
东方红艳气不过,冷眼看向廖永生,道:“想不到你还长了一口伶俐口齿!不过,还需再修理修理就更好了。”说完右手一挥。但见空中寒芒闪烁。
廖永生嘴巴张开,好像一个“啊”字欲也没出口,就浑身僵如木桩了。唯独那双眼睛还可以动,只不过左右摇摆。
见状,众尼都大笑起来,指手画脚,戳戳点点,为他滑稽的样子而不能自拔。
“一刀杀了他便宜他了。东方施主,你说怎么惩治他?”岚风道。
“他嘴不是臭吗?你们去舀些大粪给他吃。”
“这主意妙!”
“就这么办。”
……
众尼纷纷起哄,一些人看着,另一些人便去了。
东方红艳问岚风道:“你师姐呢?”
“她大概在禅房。你找她有事吗?”
“有一件小事。你能带我去吗?”
“请跟我来吧。”
“岚月好吗?”
岚风摇摇头,神色黯然道:“她每天把自己关在禅房里拼命地练功。有时饭都不吃。她消瘦了许多。”
来到后院一排房前。这是新建的房屋,十分雅致。岚风手指着一间房道:“师姐就在里面。”说完竖掌躬身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屋里没有半点声响。
东方红艳在门上轻敲了两声,只听屋里传出一个声音:“师妹,我不是说过,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是我。”
“东方红艳!你来干什么?我们好像并不要好。”
“我来……”东方红艳想了想道,“是陆一光让我来的。”
话落,门猛地打开了。岚月神色憔悴地站在门口,急急问道:“他让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来告诉我他后悔了?”
东方红艳点了点头。
岚月脸上露出喜悦之色,道:“我就知道他还爱着我,我就知道他不会离开我。他还说什么?”
“他说……哦,等有机会了,就带你远走高飞。”
“真的?”
“真的。”
“一光还说,让你多多保重,他可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
“你告诉一光,不要他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岚月眼睛里充满了希望的光彩。
东方红艳千思万虑不想把真相告诉她,如果那样无疑是一把刀再次刺进她的心脏。她不死也疯了。她不忍心这么做。她觉得他们足可以在一起。
在回去的路上,东方红艳从身上拿出那块玉。她看着这块无暇的美玉,这块印证着忠贞不渝爱情的美玉,她要让它交重新回到陆一光的手中。
荒山小道。风起如魔嚣。一道身影一闪挡住了东方红艳的去路。
“妹妹——”
来人正是东方红衣。
东方红艳的眼神瞬间变得冷漠,口气冷冷,问道:“有事吗?”
“我来给你送点钱。出门在外,江湖漂泊,怎么能没钱。你恨爹,但爹不会不挂念你。”东方红衣说完拿出一封银票递了过去。
东方红艳接了,在这方面她不能逞强。发自肺腑地说道:“姐姐,跟你说实话,因为他曾经救过我,所以我才这么做。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姐姐,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明白了。”东方红衣继续道,“你们势单力薄,一路上处处都要小心。最好找个地方隐匿起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话到此悻悻而去了。
一个什物突然从一旁草丛里跃了出来,仔细辨认却是一条狼。那狼咧嘴呲牙,十分凶恶,微伏躯体,欲要发起进攻。
东方红艳下意识地去摸暗器,一惊,暗道不好,不知何时霹雳银针已经用完了。她拔出了剑,提防着恶狼。她知道怎么对付一个人,却不知道怎么对付一条狼。通常时候,一条狼要比一个常人要厉害得多。
那狼盯着东方红艳手中的剑,眯起眼睛,显出似犹豫的样子,好像也忌惮了。也许这畜生曾吃过这东西的亏,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才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一人一狼僵持起来。东方红艳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摆脱这条狼;这条狼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如何不失掉眼前的美食。
随着时光的推移,人和狼都有些耐不住性子。狼最先发起进攻,一个跃起,便扑将过去。东方红艳已经缓过神,缕清了进攻的路数,见狼扑来,动身一避。狼扑了个空。
东方红艳赶忙转过身,呆狼未发起二次进攻时,快速向前,挥剑就朝狼头一砍。那狼的动作要比人快,往旁一窜,剑就没有落处了。然后远远预备,像之前那样姿态,欲要再次发起进攻。
就在这时,一个人远远走了过来。看那体态像是张文宝。看见他,东方红艳像是见到了救星,呼喊道:“文宝……”
那人随即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近前。
“有狼……”
东方红艳连声呼喊。
张文宝才开始注意这个东西,刚才他还以为是条狗呢。他两手空空,没有武器,寻视左右,见不远处有根枯木棍,就想拾来。刚一动步,那狼就跑过来,就往他身上一扑。下意识里,忙转身一避。那狼就在他背上开始乱抓撕咬。张文宝再一避,那狼又落到地上,他快速转过身右脚一踢。那狼被踢个正着,哀嚎一声,飞起老远,落地不动了。东方红艳走到跟前一看,已经死了。
“可惜可惜!若是只野猪野羊就好了,还可以美餐一顿。没听说过吃狼肉的。”东方红艳抬起头,又问,“你怎么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利落呢。”
“我已经好多了。”张文宝说着抬起双拳,秀起体格。
“你好不好,我比你清楚。你说是不是?”
张文宝承认她说的话,谁叫她是治病的郎中呢。
“我不过出来走走,走走对身体恢复有好处。你说是也不是?”
“什么时候你变得油嘴滑舌了。难道那毒还把你毒聪明了?好了,天不早了,咱们快回去吧。”
“咱们明天离开这好不好?”
“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
“我已经出来很久了,我娘、小菊还有师父会很担心我。我不能让他们担心我!”
东方红艳停下脚步,略微思索,道:“再等两天,就两天。”
“你说的,不许再变卦。”
“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不过,还得加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一路上你绝对都得听我的。”
“行。只要能回雾隐山庄,就算是吃喝拉撒,我也都听你的。”
“吃喝,我可以管,拉撒就不必了。”
道路坎坷,俩人走得却异常轻快。像一阵欢快的风吹进这古老的庄园。
还是那个废弃的院落。已是晚间,陆一光应约来到这里。约他的人不是岚月,而是东方红艳。
东方红艳道:“岚月是真的喜欢你,你也真的喜欢她吗?”
陆一光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你们远走高飞吧。我去传信,你定个日子吧。”
“真得可以这样做?我怕师父……”
“为了她,你还有什么怕的?”
“为了她,我什么都不怕!师父,恕徒儿不孝。”
东方红艳拿出那块玉,缓缓地将玉落在陆一光的手上。陆一光看着这块玉,脸上早已饱含着深情了。
已经说好,明天夜里,他们在这个废弃的院落会合,然后远走高飞。东方红艳打算尽早把这个信传过去,于是天还没亮就去了。她这次是悄悄潜进飞云庵的。这个时候已经有师夫在做早课了。经声高诵,木鱼笃笃。而对于岚月似乎从来没有这些,有的也只是冷冷剑光。当东方红艳将陆一光的亲笔信交到岚月手上时,她竟有些羞涩起来,跑进房间偷偷看。末了隔着窗户喊了声:“谢谢东方姑娘。”
在回去的路上,东方红艳的心情异常舒畅。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途中,她瞥见一条熟悉的人影,像是廖永生,他从庵院方向而来。她可以猜到此人昨夜定然到飞云庵里偷鸡猫狗没做什么好事。
夜间,东方红艳和陆一光等岚月来。时辰已经过了,人还没有到。难道中间发生了意外?东方红艳不觉得,此事经办隐秘,岚月也是个心细之人。陆一光有些焦急不安,假如事情败露,对他们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一个人从黑暗里匆匆走出,带来一阵微风,使得石桌上烛火摇曳跳动。那人尼姑打扮,面容清秀,却是岚风,急道:“师姐让我传信,她不能来此赴约了,她在河边茅屋等陆施主。因为走漏了风声,师父要来此抓现行。陆施主,快请吧。”
陆一光“哦”一声,施了一礼,便匆匆而去了。岚风继续道:“是那个姓廖的告得密。”
东方红艳心道,是她疏忽了。她瞧见了他,没想到他也会瞧见她。也许,她瞧见他,正是他发现了她的端倪而跟踪。如今后悔已来不及了。
岚风继续道:“师父派我带人跟踪师姐,而我再也不想看见师姐思人憔悴的面容。我违背了师父的法旨。但愿师姐从此脱离苦海。阿弥陀佛。”
东方红艳遥望远方,她也只能暗暗祝福他们了。
一条人影自夜空飘落,巨大的身影,劈天盖地地压下来。
“岚月呢?”
霞青厉声一问。
岚风吓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
“岚风,我问你话呢,你还不说!”
“师……姐……”岚风扑通一声跪下,梨花带雨道,“徒儿无能跟……丢了。”
“废物!”
霞青大骂一声。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东方姑娘,快去请龙庄主吧。老尼这次来可是要兴师问罪的!”
“师太请息怒。什么天大的事惹得您生这么大的气。”
“徒儿都被人拐跑了,你说老尼能不生气。正所谓子债父还,老尼抓不到姓陆的,只能找他的师父理论了。老尼此举不过分吧!”
“那师太可有证据?”
霞青冷笑一声:“没有真凭实据,老尼胆敢闯这龙潭虎穴!”说完拿出一封信。
东方红艳认得那封信,正是陆一光亲笔,她代交给岚月的。
“这回无话可说了吧!还不快让姓龙的滚出来!”霞青咆哮着,像手握着尚方宝剑似的,更加的理直气壮了。
“师太,好大的口气!”
恰在这时,龙镇江带着一伙门徒从门外从容走进。
霞青的话,每一声都很大,再以深厚的内力加持,传播力极强。废弃院子的旁边,只有一墙之隔,就是门徒营房,每间房里住二十人。其中有巡夜的,两人倒,都是彻夜不眠,两个时辰一趟。所以隔墙院子的话声不难听进这些人之耳。就有个门徒听见话声,上到房顶瞅得真真以后去禀报了掌门。龙镇江在得到消息后,如风而至。
“龙镇江,你徒弟拐走我徒弟,你说这该怎么算?”霞青一见龙镇江像是恶狼一般需要扑将过去。
“师太凭什么这么说?”
霞青扬起那封信,道:“这是令徒写给本座弟子岚月的情书,他们一起私奔了。龙镇江,你要看看吗?”
“你想怎样?”龙镇江妥协了。
“老尼并不想怎么样。龙庄主给老尼一个交代即可。”
“把陆一光抓回来,任师太处置如何?”
“找他们就像大海捞针,不知到何年何月。”
“难道你非逼我自断一臂?”
“当年,你那只手可随意的很,我的脸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不仅脸上痛,心更如刀绞一般。那只污手摸了不该摸的,难道不该因此付出代价?”
龙镇江面露难色。自断一臂,他是万万不肯。可是,他又该如何摆平此事呢?
“师太,二人私奔跟龙庄主有何关系?如果说有教徒不严之过,那师太也一样。大家彼此,又何必为难?”
“岚月是个出家人,纵然她有情,但是陆一光不该应合。陆一光应合就是他的不对了。岚月从小出家,吃素拜佛,怎么就跟姓陆的搅在一起。那必然是姓陆的有意勾引。陆一光本性好色贪花,岚月又生得出众超人,能不动歪心思。他若真能对岚月一如既往,疼爱有加也就罢了,只怕岚月要活活糟蹋到他手里。那时,岚月只有一条路走了。她要先老尼一步见天尊了。龙镇江,老尼失去徒儿的恨,不是你断一臂就能消除!”
待众人沉默之时,一条黑影如鹰一般,在自上而下俯冲而来,在他前头分明是一柄月白长剑。
那剑直刺龙镇江的前心。这人原本藏在一棵树上。也不知何时藏起,东方红艳从未觉察。他见众人分心,便乘机杀出。
那剑离龙镇江前心不足半之时,龙镇江一个侧身,那剑便刺空。
龙镇江右手闪电而出,一把拿住那人持剑手腕,左手一按那人后背,那人便被制住。
一名弟子一把扯去那人蒙面布,那人忙低下头。龙镇江已经认出,这人正是霞红,便松了手。
“师太……啊——”
龙镇江正打算拿此事跟霞青大理一番时,不知何来一支镖正扎在他的左肩。
惨叫声过,人也随即倒下。众弟子见状无不大惊,忙围成一圈护住掌门,并观察着四周。
东方红艳到跟前察看伤情,发现那镖上涂了毒,这毒跟先前张文宝中的一样。她脑海里立刻想起一个人——廖永生。当然,不管施毒者是谁,眼下救人要紧。
霞青见龙镇江中毒镖昏死,似在预料之中,当下不再停留,默然离开了。
东方红艳仍以救张文宝之法救龙镇江,一番折腾后,性命自然又保下了。只是缺少灵丹妙药加持,身体恢复需要较长时间。
张文宝在园子里闲逛时无意听到昨晚发生的事。他顿时有些生气,东方红艳有这么大动作,居然没有带他。不带他,他怎么保护她?他也知道,实际上通常都是她保护他的。想到这,不觉好笑,一个大男人常常被一个小女子保护。
张文宝想献殷勤,就跑到厨房亲自熬了粥,看时辰东方红艳要起床了,便屁颠屁颠地送了过去。
昨晚睡地晚,东方红艳起得也晚。正觉肚子咕咕叫时,张文宝敲了门。门一开,张文宝就说:“我熬了粥,快趁热喝。”
“你还会熬粥!”东方红艳真是惊掉了下巴。她自以为自己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尚且熬不好粥的。
东方红艳刚放进嘴里一勺,又立刻喷了出来,喷了张文宝一脸。她一脸痛苦之色,舌头都硬了,道:“好……难喝!”
张文宝眉目疑云,尝了一口,也立刻喷了出来。他才知道粥糊了。唉声叹气道:“本来想照顾你的,结果……我真没用。”
“文宝,你不要菲薄,你有这个心,我就很开心了。不如这样,我带你下馆子。昨日,你杀狼救美女,美女我犒劳犒劳你。”
提起昨天那件事,张文宝纯粹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他也不曾想到,他那一脚那么厉害,一脚就把狼踢死。当时,他可吓傻了,就差尿裤子了。东方红艳今日说起,他不觉有些脸红。
外面的天气好,阳光明媚,白云飘飘。轻风吹,树叶摇,鲜花绿草也乐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