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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并没有问
荣震岳径直走到DJ台,大黄这见利忘利的小人,自动自觉就给他让了位子。乔雪也跟着大黄走,被荣震岳一句话给拦下。
“听说结婚了。不会结了婚,家里那位连你和男人说话都要管吧。”
见乔雪坐回DJ台,荣震岳嘴角扯了扯,把手里的一只牛皮袋信封给到她:“吴帆让我拿给你的。你怎么处理,直接和他说。”
吴雪把东西收了,也不看荣震岳说了一声“谢谢。”
原本想着他给了东西就会去点酒,他倒好双手插在裤袋里,盯着跟前刚大黄端过来的一支啤酒瓶子发呆。
他杵在乔雪旁边,她就很不自在。
乔雪说:“你要喝什么酒,我去给你拿。”
荣震岳扭过头来,十分无厘头地问她:“你们婚礼在哪儿办的?草坪婚礼还是教堂婚礼?我猜你喜欢旅行婚礼。两个人去欧洲的一个小国家,按照当地的规定,在教堂里请个见证人,两个人交换完戒指,再痛痛快快地完一下就好。”
他还没喝酒,这话乔雪听着怎么像是醉了。
乔雪冷嗤:“这好像和荣先生没关系吧。你在这儿坐着,不会耽误你带女人回家的时间吗?还是说已经有ABCDEFG在公寓楼下等你,你不知道选一个好了。”
“我怎么听这话醋意那么浓?”
荣震岳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没笑,他黑幽幽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乔雪。本来就长了一副好皮囊,举手投足都释放出很强大的气场,就连被他盯着也令人无法忽视。
乔雪虽然想装作不看他,忽视他的存在,可是他故意破你功,让你不得不回应他。
荣震岳说:“你看这是什么?”
乔雪条件反射望过去,他手里握着的正是她送给荣震岳的打火机。那只打火机是ZIPPO的飞得更高。听sales介绍,这是女孩子送给男朋友的经典礼物。飞得更高这款打火机,有一个凄美的故事。
在1942年,二战还在持续的艰苦岁月里,小镇上有两户依河而居的邻居,在一年时间里先后喜诞了小孩,一户是男孩,一户是女孩。两个孩子青梅竹马,小男孩已像个小大人一样许诺以后去哪都会带着小女孩,不会让她受欺负。
时间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小男孩父亲欠下巨额赌债,家道败落,母亲改嫁,父亲在一次酒吧与人的口角中被报复丧命,男孩仍然在亲戚的帮助下继续学业,并已远赴密歇根州立大学求学,女孩仍记得承诺,不时帮扶男孩。男孩走后,女孩在当地一家纺织厂做女工,期待男孩4年后求学归来早日重聚。
4年后,当年的男孩顺利毕业,并在当地一家珠宝首饰公司做设计师,在电话里向女孩承诺拖延两年回来,赚取足够的钱再回来。等回来与她一起,用积蓄开个首饰设计公司,设计日后俩人的婚戒,再向她求婚。
然而不久后两个月,在纺织厂的一次事故中,由于厂房一次失火,造成数人伤亡,其中就包括女孩,风尘仆仆丢下工作赶回来的男孩,痛哭着用头瞌着女孩的墓碑,痛不欲生。回到工作地城市后,男孩就在zippo公司供职,担任zippo公司设计部的首席设计师,并终身未娶。在zippo公司1992年60周年庆的时候,50岁“老男孩”费尽心血,为了纪念一生中的爱人,亲手设计了设计师生涯中最后一款zippo就是荣震岳手里拿着的飞得更高。
每一个送男友这款打火机的女孩,都心存希望他在每次点火时,即点亮那份对爱情的执着之光。
只是对于乔雪来说,这真是一个笑话。
荣震岳麻利地把火机握在手心,连同乔雪的手一起。两个人都怔住了。过了一会儿,乔雪才反应过来,将手从荣震岳的手心抽出来。
荣震岳低着头说:“你送礼物那天,我刚好在楼下遇到小姿,她也住麒麟公寓。然后那天她那天喝了一点酒,我借了一下手臂给她而已。”
乔雪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气冲脑门:“那天你为什不说?”
“你并没有问。再说你不都已经决定结婚了吗?”
乔雪只觉得心里被他这句话堵得透不过气来。荣震岳抬脚就走了,并没有喝酒。如果说他是特意来暮色给她送几张爵士乐胶片的,乔雪怎么想都觉得太矫情。
她干脆不去想了。荣震岳怎么样,已经和她无关了。
荣震岳的身影消失在暮色后,乔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反复地咀嚼他过来说的那件事,不由得苦笑,苦笑过后,又觉得自己着实不该这样。那样不断否定又禁不住要想的折磨真是令人抓狂。
乔雪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差不多零点了。刘冬霖在门口等着,他倚在门边的墙上在看手机。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看过来。
他们隔着两米的距离,乔雪放慢了脚步没吱声地向前走,刘冬霖就这么一声事吭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说实在的,乔雪当时觉得这情形还蛮令人不安的。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压抑着马上要爆发似的。
她走到刘冬霖跟前,柔声说:“今晚过来,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下?等多久了?”
刘冬霖怪声怪气地说:“提前说了,不就不了解我老婆夜生活这么丰富了吗?至于我等多久,你压根也不关心吧。你可以看看,除了我主动发信息给你,你几时发信息关心过我的情况。”
“对不起,最近实在太忙了。”
刘冬霖点头:“你的确很忙。毕竟也不是哪个已婚妇女这么晚从夜店里出来的。”
乔雪不想和他吵架,她觉得有必要和他说清楚兼职的事情。他不了解,指责她,情有可原的。
她开了锁说:“进来再说吧。回头你把指纹录进去,就不用来的时候被锁在外面了。”
刘冬霖跟着乔雪进了屋,对于乔雪所说的话不置可否。
乔雪其实很累,要不是刘冬霖来,她一进屋就会把鞋子踢掉,去浴室洗个澡,然后去床上躺尸。
这会儿她不得不打起精神硬付他。
“冬霖,我在暮色做兼职的DJ。老板是闺蜜的朋友,对我还蛮照顾的。平时活也不多,选选曲子,替他看看场子。有时候回来就晚一点儿。我并不是去夜店玩的。”
“把这工作辞了。”
刘冬霖并不是和她要商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