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喊他来接我的
乔雪在源信行挨到晚上八点还没有走，她不想回公寓，想着待会儿直接从源信行去暮色就好了。
电脑屏幕上闪着这个季度销售员的排名，玲姐的业绩名列榜首，她也不差，在TOP 5的行业。换作是以往，每个季度放总榜出来的时候，她都满怀期待和紧张，今天却完全没了心情，她只是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玲姐拿了一支瓶装咖啡放到她桌上，她倚在乔雪的桌子角说：“都是人老婆了，不急着回去做饭，在这里发啥呆？”
“不用做饭啊。”
乔雪强作笑颜，因着那晚的事情，她现在一躺在床上都会浮现刘冬霖欺负她的情形，连同那张床都是厌恶。
玲姐努了努嘴：“小刘出差了？”
“大概吧。”
玲姐淡笑：“闹别扭了么？结婚前睁大眼，结婚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我没有走进围城，但也深知这个道理。但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你别总欺负他。”
乔雪有苦难言：“我哪有？”眉头尽是挥之不去的惆怅。
好在玲姐的电话响，她倚在她桌子边上接电话，乔雪可以把这话题翻篇。
她手机里没有刘冬霖的电话和信息，距离上次离开他公寓已过去一周，他们就像两只各奔西东的鸟，仿佛没有任何关系的退回到各自的世界里毫无交集。要不是旁的人提醒，真想就这样忘记已婚的事实。
“李坚总打来的，说有急事找许总监，他一直不接电话。”
玲姐捏着手机喃喃自语，忽然问乔雪：“你觉得不觉得许总监有些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了？我平时和他接触也不多，并不了解他啊。”
“他最近一周都下午才来公司，到了公司后经常关着门，也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什么。”
玲姐这么一说，乔雪倒是想起来陪许哲浩去欧洲城的事情。
“这么年轻坐上高位，想要的很多，压力自然大，如果不学会释放，那真是很容易出事的。乔雪，有机会劝劝他。”
乔雪讶异：“玲姐，许总监那么器重你，你说话肯定管用啊，我怎么劝他？”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也是上次和许总监一起开会的时候才知道，本来总公司这次要调许总监上去集团的，是许总监自己提出来想来S市轮职，这才便宜了周飞。你想他在S市无亲无顾，为啥放弃去集团升迁的机会来这里？”
“这……他自有他的考量吧。”
乔雪很不自在。这话题许哲浩也提起过。没想到玲姐也知晓。难道真有那么晚显，就她一个人掩耳盗铃么？
玲姐说：“你怕什么？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上司欣赏你，这没什么不好。不然像你这种不会阿谀奉承的人，得猴年马月才能有职位上的变化？又不是什么逾矩的事情，只是作为他的一名下属，礼貌地关心一下他，也不枉他喜欢你一场。”
乔雪没吱声。玲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早点回去吧，我还有几封邮件要处理。”
“你也别太晚了。”
乔雪冲玲姐的背影说了一声，她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
去暮色的路上，乔雪想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许哲浩。
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小乔……有事么？”
“你这么早就睡了？”
才不到晚上十点钟，他听起来很浓的鼻音，像是刚醒来。
“今天有点累。”
“要不要休个假什么的？长期疲劳状态很影响身体健康呀。”
许哲浩说：“可能是吃药的原因，有点副作用。过阵子就好了，你下班了么？”
乔雪听到他在吃药，稍稍放了心，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这才收了线。
看来他的失眠已经很严重，既然他有去看医生，有在吃药，过阵子应该会缓过来的。
晚上去暮色的时候，乔雪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这才给刘冬霖发了一条信息：“我晚上十一点半下班。”随后乔雪把暮色酒吧的定位发给了刘冬霖。
乔雪本不清楚刘冬霖几时到的暮色，大黄那个多事的家伙，特意过来和乔雪说：“你男人什么意思？怕我这小店把他老婆吃了还是怎的？盯着你一眨不眨的，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他侍机把你劫走。”
乔雪尴尬地笑了笑：“我喊他来接我的。”
“是么？”大黄小眼睛精明的打量着乔雪：“可不要过两天就和我说要辞职不干了。头牌，我把你当成自己人看待。你在这里，既可以帮我收银，又可以提高我们店音乐的品味，还是我们店的头牌，这一举三得的人才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你男人要不让你来，我和他拼了。”
“哈哈，你知道的，我需要你的银子来供房。”
大黄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头牌，你有这觉悟，哥哥没白疼你。只是他不会天天来这里盯着你吧？”
“你就不能换个角度看问题？他来这里有什么不好？不照顾你生意了吗？”
“我吧，还没有苦逼到缺他那杯酒的程度。以我男人的直觉，他在这里不怀好意。”
乔雪朝刘冬霖坐的位置望了一眼。他坐的位置在角落，要不是大黄指出来，她还真发现不了的。
“好了，不会的啦。你别在这里啰嗦，去干活啊。”
大黄白了她一眼：“你是老板还我是老板？”
乔雪提前一点儿和大黄打招呼离开，大黄又嘀咕了一下，不过还是放她走了。
刘冬霖看乔雪一出酒吧，他马上跟了出来。
他拦了一辆车，乔雪忽然有些紧张，站在车门边上不动。
“小姐，麻烦快点好吗？这里会抄牌的。”
刘冬霖只是盯着她，司机再催促，乔雪这才钻进车里。
她和刘冬霖一人坐一边的车后座，谁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请问去哪儿？”
“莲花北路。”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的乔雪公寓的地址。
乔雪就更加紧张了。她垂以身侧的手不知不觉得握紧了拳头。刘冬霖扭头看了她几眼，但一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