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魔法武器的由来
淦……被摆了一道的李虚只能暗自骂了一句。
但他不是骂别人，而是反省自己的不谨慎，这让他对接下来要做的提问多留了个心眼。
稍加思考后，他认为除了对自己有用，他的问题还必须要有两个关键点。
第一，问题要能够通过间接或直接的方法证明答案没有错。
第二，如果不能证明，那么提问最好选择大方向而不是具体细节。
因为从奥莉维亚表现出的样子来看，她或许不会说假话，但很有可能会在关键地方做出隐瞒，就像她提出交易时做的那样，故意留下诱饵和暗坑引人跳进去。
抓住这样的关键，李虚的思路瞬间畅通，很快就想好了第一个问题。
“……我的第一个问题。”他缓缓开口，确保自己口齿清晰，“你特别关注我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在仔细思考先前奥莉维亚的行为后，李虚察觉到了其中矛盾的地方。
她或许的确安排了那名叫黛丝缇妮的女子暗中跟随特拉维斯一家，但暗中保护这个理由与很多细节对不上。
首先，从凡妮莎的态度来看，奥莉维亚和商会双方更像是纯粹的交易关系，而非其他深层次的联系，这就让所谓的暗中保护缺少一个前提——商会值得奥莉维亚这么做。
而特拉维斯和凡妮莎求援时只考虑了商会队伍也印证了这点。
生死关头面前，他们肯定采取了最紧急、最有效的办法。
其次，黛丝缇妮在之后的行动中并没有继续跟随商会，反而是在一直跟着他，就连自己在屋子里探查前任租客这件事都清楚明白。
他先前没有仔细思考，仅仅顺着对方的意思，将这件事解释为对方打算优先监视无关风险。
但现在仔细想来，作为暗中的保镖，这样的行动相当古怪。
保镖任务的最高优先级应该是保护当前目标，所以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向上汇报异常情况，派遣其他人暗中监视异常人员。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零碎细节，比如并不是很关心伊兰娜的病情，比如对他莫名其妙的试探等等。
可倘若换一个角度思考，对方并不是为了保护商会，而是有果再因后找的理由，这些细节上的矛盾便解释得通了。
黛丝缇妮本就不是为了保护商会，自然不会一直跟随，也就没有派遣额外人员的需要。
奥莉维亚和商会关系不深，没有关注的兴趣和必要，而商会对求得奥莉维亚保护也没有信心。
排除掉这些错误事项，即使事实很不可思议，但也只剩下这一个事实。
奥莉维亚从一开始就派人预先等着他，甚至有可能商会被袭击这一事件就是她谋划的。
可是为什么？李虚无法理解。
他是穿越而来，孤单一人在山洞里苏醒，又经历了两个月的荒野求生，除开穿越这一身份，他和这个世界唯一的关联就在于阿拉纳·罗瑟的记忆。
他有什么值得这个世界的人如此关注，甚至如同未卜先知一般提前等着他。
他需要得到奥莉维亚亲口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使是虚假的回答，也可以间接看出对方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
在李虚开口提问后，房间的氛围变得安静，房间里的两人就这样无声的注视着对方。
就这样过了许久，李虚有些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时，奥莉维亚突然“噗嗤”了一声然后朗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有意思，看来你还是有点脑子的。”
她大笑着，并向后靠住椅子，右手借着椅子扶手托腮继续说道。
“那我就告诉你真正的原因，这是因为一个预言，星空的预言。”
沉默了半晌没有得到进一步的解释，李虚难以置信地反问道：
“……没了？”
“对啊，你问我为什么，我给你说明了理由。”奥莉维亚摆出一副“你是不是傻子的”表情。
“可什么叫‘星空的预言’？”
“这是第二个问题吗？你仔细想好了咯？”
“不用了……”
李虚颇为后悔，因为对这个问题能得到正式回答没有抱太多期望，以至于他提问的方式过于笼统。
但“星空的预言”这一答案已经足够，至少他已经知晓对方的确有着某种目的，而相关的线索他可以之后慢慢搜寻。
“哎哎，我补充一下啊。”奥莉维亚保持着姿势，左手指着李虚，“商会被袭击和我可没有关系，你可别瞎怀疑我，我可是文明人，做正经买卖。”
看着对方收起几分笑容的样子，李虚愣了愣。
奥莉维亚没有必要额外提出这一件事，太过于贼喊捉贼……看来袭击还有其他缘由……嗯……这样一来倒也符合她所说的因为“预言”而找上我……
“没有确定线索的事情我不会随意冤枉好人。”李虚挪了挪位置，挺直了上半身。
“接下来是我的第二个问题……
“那柄‘燃血烈焰’的使用方法，要详细论述相关内容和提到的概念。”
奥莉维亚嘿嘿笑了笑，随后稍稍伸了伸脖子。
“这次倒是提了个好问题，好，那我就好好给你讲一讲。”
她直起身子，两只小手随便一拍，周围两边的墙面顿时向内收缩，刚才还颇为紧凑的房间一下子扩大了许多，四周摆满了各种样式奇特的仪器和玻璃容器。
李虚四处张望，对这样的变化相当惊讶。
墙面内置了机关？或者是某种魔法？
没等他仔细查看，奥莉维亚再次伸手一拍，他屁股下面的沙发“彭”的一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简单的座椅，面前也多了一张配套的桌子。奥莉维亚面前的书桌也变成授课用的讲台，身后的窗户变成了黑板，不知从何出现的粉笔、教棍漂浮在黑板前上下舞动。
“现在开始上课，这位同学，请不要四下张望！”
奥莉维亚小孩子一样的声音没能让李虚从惊讶和好奇中反应过来，直到教棍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哎哟！好……好的！”
没去管李虚的反应，奥莉维亚接着发言，粉笔自己在她身后的黑板开始描绘：
“人类的族群的正式起源，要从第一团火焰开始说起，而魔法的起源远在这之前。
“就如同不知道火焰为何燃起的人类却依然能使用火焰一般，某些事物获得了奇异的感官，可以自然而然地驱使着元素。
“他们有动物、有植物，甚至是岩石、水流等无生命的个体，而种族的分化便是由此而来。
“尽管他们结构不同，文化不同，但他们有着相同的起源，驱使元素。借助驱使元素的力量，他们开始交流。”
“智慧，在个体中萌芽，文明，在星球上发展。于是……”
许多支粉笔在空中交替起舞着，跟随奥莉维亚的讲述，逐渐描绘出一版文明的史诗画像。
“等一下等一下……”李虚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对方，“太详细了，这部分可以简短一点。”
我服了，你真从盘古开天辟地讲起啊？倒不是我不想听，这一天能讲完吗？
“涉及的概念就是这么多，你不是要听吗？”奥莉维亚歪着头，睁大眼睛，表情讶异，“简单一点当然也可以咯？你确定吗？”
“我确定，从‘魔法物品’这个概念出现开始说明，包括它的来源。”
“那好吧~真遗憾呐。”
我完全没看出你哪里遗憾了！李虚内心咆哮着，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抢过教棍给那个小脑袋来一下。
黑板上的绘画被一瞬间擦除，似乎是在考虑从哪里开始说起，奥莉维亚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
“第一个掏出巨龙心脏的人类，发现即使不会使用魔法的人，也可以借此感应元素，甚至可以使用好几个巨龙生前使用的强大魔法。
“人们欢呼，宣称他们从此战胜了暴君，人类将迎来光明。这就是最初的魔法物品。
“再之后，便是漫长的战争，当时……算了，这里估计你也不想听。”
奥莉维亚顿了顿，看了眼有些昏昏欲睡的李虚，继续说道：
“总之就是人多了器官少了，然后就琢磨着能不能给自己搞一个，于是就试着模仿其他生物在身体中凝聚元素，毕竟人为制造的元素器官远比感受虚无缥缈的精神力简单得多，前者至少有迹可循，后者不少人终其一生什么也没什么进展。
“有的魔法师觉得这样太另类，拒绝承认他们是魔法师。有的呢，比较能接受，深入研究完善后，就和贵族们一合计：‘要不咱们就把这些人叫做骑士’，这时候又有些贵族跳出来了说了：‘你们这不是在玷污骑士的纯洁性吗？我不同意！’，结果就是这帮人没啥力量，嚷嚷了几年，要么主动加入要么被迫加入了。
“再之后骑士和魔法师就这么分类出来了，加上这么多年的发展，两者之间至少从战斗力上来讲，基本没什么差别，有些情况下，骑士还反过来压了魔法师一头，于是想当魔法师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似乎是觉得一下子说的太多有些渴了，奥莉维亚停了下来，从讲台上拿起一盏茶杯贴近双唇。
“所以？”李虚感觉自己听的一头雾水，“魔法物品呢？怎么突然转到骑士和魔法师的历史上了？”
而且你后面讲得也太快太潦草了吧！连画面都懒得画了？
“嗯？一直说的都是魔法物品呀？”奥莉维亚将茶杯悬在嘴边，对着李虚眨了眨眼，“暴君从来不会被战胜，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更换。”
在李虚的困惑之中，她轻轻抿了一口茶，随后放下继续说道：
“人类外部的暴君被打倒，自然会从内部产生新的暴君。
“骑士的诞生并非只是出于好奇的模仿，而是出于斗争的需要
“而不断斗争而缺乏武器的人们自然很快就会发现，他们自己本身就是出色的武器。
“一如当初巨龙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