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龙骑归心·西凉血战
赵云的银甲凝着冰碴，汜水关的寒风裹挟血腥味灌入喉头。
他身后是八千幽州突骑的残部，前方是董卓麾下徐荣布下的铁蒺藜阵。三日血战，白马义从折损过半，只因刘备一道密令：“弃赵云，换董卓开放潼关粮道。”
“将军，降了吧……”副将捂着腹部的箭伤，“刘使君已与董贼盟誓，我等不过是弃子！”
龙胆枪尖挑起积雪，赵云望向关墙上的董字大旗。旗杆下吊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正是月前出使长安的简雍，舌根被铁钩刺穿，胸前悬着“叛主之奴”的麻布。
“常山子弟——”银枪划破雪幕，“可死不可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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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大营内，孔融将密信投入火盆。
“董卓以洛阳武库为饵，诱使刘备出卖赵云。”他展开羊皮地图，指尖划过汜水关外的山道，“但我们的斥候发现，徐荣的伏兵不在东侧峡谷，而在西麓松林。”
典韦嚼着烤羊腿嘟囔：“直说咋打！”
“徐荣想用火攻，”张代将竹简浸入水盆，显出一道焦痕密文，“但他不知道，火神族赠予的‘避火玉’足以让三千精骑穿越火海。”
太史慈突然掀帐而入：“主公，幽州线报！公孙瓒被袁绍围困易京，赵云若知旧主危殆，定会舍命北援——此乃收服良机！”
张代摩挲着腰间玉珏（祝融所赠通讯器），轻笑：“那便让董卓的伏兵，变成赵云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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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徐荣的火矢点燃西麓松林。
赵云的白马却突然转向东侧峡谷——那里本该有铁蒺藜阵，此刻却铺满湿滑的草席。羌骑的铁蹄在草席上打滑时，两侧山崖滚下无数陶罐，刺鼻的火油味弥漫峡谷。
“中计了！”徐荣急令撤军，却见本应葬身火海的青州重骑从松林杀出。典韦的双戟缠着浸湿的藤甲，马鞍旁挂着十颗“避火玉”，所过之处烈焰自动分流。
混战中，一支鸣镝箭射落关隘铜铃。太史慈的亲卫趁机攀上峭壁，用绞盘拉开闸门——蓄积半日的汜水洪峰咆哮而入，将西凉铁骑冲得七零八落。
“这水文图……”赵云劈翻敌将时瞥见尸堆中的羊皮卷，其上标记的泄洪时机分毫不差，“莫非青州早有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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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的首级坠地时，张代的黑鹰旗已插上关楼。
赵云被围在残骑中央，枪尖滴落的血在雪地绽成红梅。他望着马前滚来的木匣——里面是公孙瓒的亲笔血书，印着“袁绍破易京，速救”的焦痕。
“将军若愿往，青州可赠粮草三千石，并开放黄河水道。”孔融的白幡在风中猎响，“若不信，此乃火神族巫女所制的‘同心珏’——”
他抛出一枚赤玉，赵云接住的瞬间，掌心传来祝融的密语：“公孙伯圭未死，困于易京台。”
龙胆枪插入雪地三寸：“若此乃诈术……”
“那便用张某头颅祭旗。”张代解下佩剑掷地，“但请将军看完这份礼单——”
展开的绢布上，列着董卓与刘备交易的铁证：用幽州牧印绶换取截杀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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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外的董卓大营，此刻一片死寂。
华雄的断刀插在辕门上，李儒攥着被破译的密信发抖：“青州怎知我军粮道在渑池？”
“因为有个老朋友回来了。”董卓的虬髯挂着酒渍，金盔下的独眼盯向帐外阴影。
风雪中浮现白马银枪的身影，赵云背后除了残存的幽州骑，还有两千青州弩手——他们持的不是连弩，而是红警基地特制的“燃铁矢”，箭簇遇风即燃。
“吕布！吕布何在？！”董卓掀翻酒案。
“温侯被张辽拖在并州边境。”李儒惨笑，“真正的好戏在……”
东边突然亮起火光。那是洛阳方向——张代亲率轻骑绕过虎牢关，直扑守备空虚的皇陵！
五社津的黄河冰凌泛着血色，张代望着对岸的邙山皇陵，手中罗盘指针疯狂颤动。
“董仲颖掘了七十二疑冢，”孔融展开盗墓贼供出的《陵脉图》，“但真正藏传国玉玺的，是刘秀原陵的‘龙牙地宫’——入口就在当年陨石坠落的封土堆下。”
典韦一脚踢碎冻硬的祭牲颅骨：“管他几层土，某家带五百力士半日便能掘穿！”
“不可，”太史慈指向山腰处的西凉旌旗，“董卓把并州狼骑扮成守陵卫，掘墓便是弑君大罪，诸侯必群起攻之。”
张代抚过腰间祝融所赠的赤玉珏，玉中突然传来火神巫女的密语：“子时三刻，天狼犯紫微，地脉必露裂隙……”
子夜，邙山突然地动。
董卓布下的三千伏兵随着裂谷塌陷，坠入百丈深渊。张代率死士沿冰索滑入地宫时，眼前景象令众人窒息——九条青铜巨龙盘踞穹顶，龙口衔着赤霄剑、和氏璧等九件镇国神器，而龙尾缠绕的棺椁上，董卓正持斧劈砍刘秀金棺！
“逆贼！”孔融目眦欲裂。
董卓回身狞笑，露出嵌满金牙的豁口：“张小儿，你可知这棺中并无玉玺，只有汉室龙气？”巨斧重重落下，棺内涌出的黑气瞬间没入他体内，“从今往后，某家便是天命！”
地宫外突然杀声震天。
吕布的方天画戟挑飞十名青州甲士，赤兔马踏着尸堆冲向裂谷：“义父莫慌，儿来护驾！”
一支鸣镝箭却抢先射断吊桥铁索。赵云的白马从侧翼杀出，龙胆枪直指吕布咽喉：“三姓家奴，可识得常山赵子龙！”
双戟对画戟，火星迸射间，吕布惊觉赵云枪法竟带青州弩阵的节奏——每刺七枪便有一瞬迟滞，恰是弩机装填的间隙！
“你在学张代的战阵？！”赤兔马被逼退三步。
“是天下人的战阵。”赵云枪势突变，百鸟朝凤枪化作万千寒星，将吕布逼入冰索阵。
地动再临，冰索崩断的刹那，张代掷出赤霄剑：“接剑！”
赤霄剑穿透黑气的瞬间，董卓的咆哮化作龙吟。
这位西凉魔王周身鳞片暴长，额顶凸出鹿角，竟被龙气反噬成半人半蛟的怪物。典韦的双戟砍在鳞片上火星四溅，虎口崩裂：“主公，这妖物刀枪不入！”
“攻逆鳞！”张代闪过龙尾扫击，手中火神族骨笛吹出刺耳尖啸。
董卓突然痛苦蜷缩，颈下三寸的白色鳞片暴露无遗——正是当年曹操献七星刀所刺之位！赵云凌空跃起，赤霄剑顺着旧伤贯入，龙血如瀑喷涌。
“某家……受命于天……”董卓的独眼逐渐灰暗，“尔等……必遭天谴……”
地宫轰然坍塌，传国玉玺从龙尸口中滚落，却被张代一剑劈成两半：“张某不信天命，只信手中剑、麾下卒！”
吕布冲出地宫时，身后只剩十八骑。
赤兔马身中七箭，驮着他踉跄逃向偃师。途经缑氏镇，却见镇口槐树下拴着匹无鞍白马，树下老者抛来酒囊：“将军可愿归隐？”
“老匹夫安敢辱我！”画戟劈碎酒囊，毒雾却从碎片中爆开。吕布坠马时，终于看清老者真容——竟是青州首席谋士贾诩！
“文和毒士，名不虚传……”他挣扎着掷出画戟，却被太史慈的磁暴箭凌空击碎。
贾诩抚须而叹：“离了貂蝉，温侯不过丧家之犬。”
残阳如血，吕布独目望向洛阳方向，那里已升起青州玄鸟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