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道心种魔
“魔头，你到底是谁？你将少白怎么了？”
宁丹辰双目血红，咬牙问道，声音冰寒刺骨。
“哼，我是谁？”
黑袍顾少白冷哼一声，眼眸中流露出刻骨铭心的恨意，森寒道：“宁丹辰，当年你们武当山覆灭我魔极宗，而王重楼那个牛鼻子又将我击成重伤，镇压在镇魔塔内，自生自灭，沦为魔门笑柄，这笔账，我可是没有一刻忘啊！”
“可惜王重楼那个牛鼻子伤势爆发，死在了三十年前，不然，我今天必然要将他挫骨扬灰！”
“不过没关系，他死了，你这个徒弟还在，你们武当山数千弟子还在，这笔账，我和你们算！”
“今日之后，我要你们整个武当山鸡犬不留，尸横遍野！”
“还有，等你们死后，武当山这座千古道庭，便是我们魔极宗的山门！”
魔气滔天，充满刻骨铭心恨意的声音回荡在武当山上空，让人毛骨悚然！
“你是....你是司空衍？”
“怎么可能，你不是早在五十年前就死在镇魔塔里了么？”
“当年你的尸体，我可是亲自检查过的！”
轰的一声，宁丹辰整个人宛如被五雷轰顶了一般，浑身僵硬，脸庞上布满了不可思议之色！
当年一战，司空衍正是被他师尊王重楼击成重伤，镇压在镇魔塔内，用来震慑天下邪魔！
而在五十年前，宁丹辰曾进入塔内，发现司空衍早已经寂灭，生机全无。
可如今....听这黑袍顾少白的话语，分明是司空衍这尊大魔头卷土重来了！
“司空衍还没死？绝不可能！”
“老掌教当年受的伤势远比司空衍要轻，又有我武当山的极品灵丹，雪绒丹疗伤，可都在三十年前就陨落了！”
“而司空衍当年重伤垂死，丹田破碎，怎么可能还活着？”
大长老林若海脸色狂变，高声嘶吼，全然不信！
“不错，这魔头是想假借司空衍的身份，扰乱我等的道心，促使我们战力下降！”
二长老也是高声断喝，声音浩荡，振奋军心！
他也是绝对不相信司空衍可以死而复生的！
果然，随着宁丹辰等人接二连三的出言，武当山紊乱的气氛顿时平复下来。
“呵呵，这也难怪你们不信，我所修炼魔功之玄妙，又岂是你们这群臭道士可以想象的！”
黑袍顾少白讥讽一笑，并没有急着去证明自己的身份，而是将目光看向宁丹辰，戏谑的道：“宁丹辰，我究竟是谁，待会你便会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先送你一份大礼，你看好了！”
嗡！
随着话音落下，黑袍顾少白忽然闭上双眸，同时缓缓张开手掌，仿佛要拥抱整个天穹，而紧接着，他的丹田气海之内，猛的冲出一道漆黑如墨的光团！
这黑色光团缓缓升空，璀璨刺目，宛如一轮黑色骄阳一般，悬在演武场上空，散发滔天魔威！
砰！
当黑色光团离体而出后，那黑袍顾少白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身子砰的摔倒在地，而且他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枯萎下去，宛如一名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老人，甚至他的发丝，都变的枯黄，如野草一般！
这一幕，就好似黑色光团带走了顾少白的所有生命精华！
没了黑色光团，顾少白就只剩下一具腐朽的躯壳。
“哈哈哈，宁丹辰，你视作亲子的爱徒，不过是我修炼魔种的鼎炉而已，这八年来，他一直为我提供养料，喂养魔种，而如今我魔种大成，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今日，我便将你的爱徒还你，对于这份大礼，你可还满意？”
黑色光团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充满了无尽的残忍与恨意，犹如行走在人间的魔鬼一般！
唰！
狂笑声回荡，那黑色光团突然化作长虹，朝着后山的镇魔塔爆射而去！
“那黑色光团里面...是一个小人？”
“魔种，魔功？莫非是天魔策这门功法？”
李无尘是何等境界，只是一眼，便看出那黑色光团之中隐藏的小人！
而根据那小人所说的话，他忽然联想到了五年前曾签到出的一门天级绝品魔功‘天魔策！’
当时系统也曾介绍过，天魔策的至高心法，便是道心种魔！
这门魔功极为霸道，乃是将他人身体当做鼎炉，喂养魔种，等到魔种大成，便会吸干这鼎炉的所有血气，精神，寿元，乃至天赋！
不过李无尘天生对魔功不喜，十分排斥，所以也就一直没修炼这门功法！
而如今，对照眼前的这一幕，他一下便确定了！
那司空衍的确没死，而且修炼的便是天魔策这门魔法！
至于顾少白那个绝顶天骄，便是司空衍的魔种了！
“倒是我小瞧这魔头的手段了！”
李无尘心中自语，有些遗憾！
此刻司空衍的魔种已经大成，回归本体，即使他有心想要去救治顾少白，也来不及了！
不过，即便司空衍魔种大成，修为暴涨，对于已然天下无敌的李无尘来说，仍旧是小丑！
“少白...！”
宁丹辰声音颤抖，如梦初醒，绝望的看着地上那具苍老的躯体，心如千刀万剐一般痛！
这种痛，深入骨髓，铭刻心灵！
此刻，他终于知道当年顾少白为何离奇失踪了！
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皆是司空衍！
可惜，当年那个英姿勃发，天之骄子般的青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一切，恍如一梦！
唰！
宁丹辰再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心如死灰，他飞身掠到顾少白身前，伸出颤抖的手，将那垂垂老矣的身体扶起！
“少白，是师父的错，是师父没有保护好你！”
宁丹辰哽咽，嘴唇颤抖，小心翼翼的扶着顾少白那失去生机的身体。
“少白！”
“大师兄！！”
.....
十二长老与武当弟子亦是泪如泉涌，心如刀割！
“师尊....真的是你么？”
就在武当山上下一片悲痛之时，那躺在宁丹辰怀中，一动不动的顾少白，忽然艰难的睁开眼眸，吃力的说道。
他的眼眸毫无神采，甚至浑浊一片，而他的声音，更是再无那凛然正气，有的，只是腐朽与苍老。
“少白....你醒了？”
“师尊在，师尊在这里！”
听到耳边那微弱声音，宁丹辰浑身如触电一般，猛的一震，旋即眼眸中爆发出无限惊喜的神采。
一瞬之间，师徒二人，双目对视，无声间胜过千言万语！
“师尊....少白此生还能再见到您，真好！”
“徒儿当年离开武当山后，便被司空衍的魔种占据了身体！”
“这八年来，徒儿只能任由他摆布，根本无力反抗！”
“还有，当年我之所以连续冲击三次宗师境失败，都是因为魔种在暗中作祟！”
顾少白的声音沙哑干涩，艰难的开口说道。
“师尊知道，都是司空衍那个魔头把你害成这样的！”
宁丹辰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眸充满了恨意！
“师尊，如今司空衍魔种大成，修为必将暴涨，你一定要小心他啊！”
“徒儿...徒儿没用，再也不能随您一起伏魔了！”
顾少白布满皱纹的手掌紧紧握着宁丹辰的手臂，用尽浑身力气说道！
话落之后，顾少白的手掌突然一松，无力的落在地上！
武当山一代绝顶天骄，顾少白，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