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馀寒春半，雪消蕙草初长。烟迷柳岸旧池塘。风吹梅蕊闹，雨细杏花香。

月堕枝头欢意，从前虚梦高唐^①，觉来何处放思量。如今不是梦，真个到伊行^②。

①高唐：楚襄王曾梦遇神女。此喻好事如梦。②伊行：你这里。

一次真实的与旧日歌妓重聚，词人总感觉到不真实，仿佛依然在梦中。这次重逢，是在余雪消融、蕙草初长的春半时节。池塘岸边的柳树烟雾迷蒙，春风吹拂，梅花绽放，春雨滋润，杏花飘香。这一切的情景，确实像以往的梦境。“风吹梅蕊闹，雨细杏花香”，纤细艳丽，对仗工整，写景极佳。月夜入梦，“虚梦高唐”，醒来后无处思量，这样的情景经历得太多了，所以，一旦“真个到伊行”，反而疑神疑鬼，强调“如今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