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6章
司空笑面上隐有忧色,喃喃道:“煜儿当真还是我昔日所识之煜儿?缘何他竟能早早料定此处之事,且筹谋布置,事事皆已妥帖?”那属下略作沉吟,方回道:“属下知您定难信此等言语,然主子曾言,您若愿信他,这些事便非虚妄,且转瞬即至。”司空笑皱了皱眉头,缓声道:“这般说辞,叫本侯怎可遽然信之。”
那属下又道:“主子已然恢复前尘往事之记忆,再非往昔那个只知斗鸡走狗、醉卧花丛的纨绔之人。主子,此刻您只需信他绝无害您之心便是。”司空笑听闻此言,闭目沉思。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眸,心想,若煜儿果真恢复如初,确是诸多事情皆可释然了。
夏炎麾下之人旋即赶至宫门之前。夏禹闻得宫外喧嚣吵闹之声,奇道:“外边这是发生了何事,怎的如此嘈杂?”侍从慌慌张张地回道:“王爷,大事不好了,是王爷他带人闯进宫中了。”夏禹一脸狐疑,摆手道:“休要胡言乱语,莫不是你看走了眼?”侍从急切道:“国主,外边之人个个手持兵械。”夏禹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王弟他怎会做出这等悖逆之事?”话音未落,便有守卫仓皇奔入,满脸血污,气喘吁吁道:“国主,王爷带兵杀进来了,请国主速速移驾避祸。”
夏禹见那守卫狼狈模样,方信了自家弟弟果真要举兵逼宫,当下对身侧侍从道:“速取本侯佩剑来。”侍从面露难色,劝道:“国主,如今外敌人多势众,我等还是先护着您出宫再做筹谋为好。”夏禹略一沉吟,在众人的苦劝之下,只得先行离去。
不多时,夏炎的人便长驱直入闯进宫禁。有侍卫上前禀报道:“回王爷,宫中未见国主踪迹。”夏炎剑眉一皱,心中思忖:“难道他已经得悉消息,先行遁走了?”虽这般想,心中却终究难安,遂下令道:“着人仔细搜查,务必寻得那些人。”侍卫齐声应诺:“是。”此刻,宫中已然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夏禹在侍卫的护送下已出了宫城,他站在王城一角,望着宫城的方位,只见那宫城已陷入一片熊熊火海之中。夏禹苦笑着摇头,喟叹道:“未料本王的弟弟,竟会起兵造反。”
一旁的护卫见状,赶忙上前道:“国主,想来他们很快便会寻迹追来,我等要不要即刻离开王城?”夏禹神色坚毅,决然道:“本王怎会如此怯懦,只知仓皇而遁。你等速持本王令牌,前往召集大夏尚能召集的将士,等众人皆至,本王便要大举反攻。”侍卫领命而去。那侍从又问道:“国主,如今我们当如何是好?”夏禹略作思忖,吩咐道:“先寻得一处隐秘之所,再派人前去探查宫中的情形。”侍从应道:“是。”言罢,众人便匆匆离去。
夏禹一行人在城外寻得一处隐蔽之地后,便着手给东陵写信,信中恳请司空政能派兵前来襄助。一夜匆匆而过,夏禹仍然满心困惑,自思对这个弟弟往日也算不薄,他为何要这般负义?自己若是对那国主之位并无觊觎之心,愿拱手相让,他又何苦要以兵戎相见,平白牵累诸多无辜之人呢。
夏炎率兵攻破王宫之后,目光中透着冷峻与决然,他决意将那些不肯臣服之人尽数处决,以立威于众人。可心中却始终因未能寻得夏禹而隐隐不安,仿佛有一团阴云笼罩在其心头。于是,他即刻差遣数人,四处展开搜寻。
夏禹心中一直挂牵着后宫诸人,忧心他们在此乱局之中会遭遇不测。思忖再三,他带着数名亲信守卫,悄然绕回王宫。一路上,夏禹面色凝重,心中不断思量着后宫众人的安危。不多时,便匆匆来到了后宫之中,径直朝着司空笑的院落行去。
行至司空笑的住所,夏禹见四下无人,乘人不备,一个箭步闪进房间。他在房间里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并未见到司空笑的身影。然而,夏禹心思缜密,他发现房间内并无闯入的迹象,桌椅摆放依旧整齐,物件也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夏禹心中暗思,她应是安全的,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中巨石。不经意间,他瞥见桌上有一封信笺,信纸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晃动,似在向他诉说着什么。夏禹走上前去,拿起信笺,缓缓展开。
只见上面写着:“王妃很安全,待一切平息后若你赢了,王妃定然会平安归来。”夏禹凝视着信上的每一个字,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忖,这字迹看着有些眼熟,莫不是司空笑的笔迹?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太像,当下也来不及多想,收起信笺便匆匆离开。
夏禹深知后宫诸人的处境必定和自己一样危险,此时满心都是担忧,当下便决定去探望其他妃子,看看她们是否安然无恙。当他转过一道弯角时,一道黑影突然闪现,拦住了他的去路。定睛一看,原来是侍从模样装扮的人。那侍从目光中透着急切,压低声音说道:“国主还是尽快离开为妙。夏炎那一方未能寻到您,已然派出众多人手四处搜查,您后宫中的其他人皆已被软禁起来。不过您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您尚未被找到,他们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开,只留下夏禹一人站在原地。
夏禹听着侍从的话,心中疑窦丛生,但他知道此时必须当机立断。夏禹性格中本就有着果断坚毅的一面,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也顾不得细细辨别话语的真假,当下便带着身边之人迅速离开了王宫。
数个时辰之后,夏禹一行人终于出了王城,来到了一处隐秘的躲藏之处。夏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神色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忧虑,看向一旁的守卫问道:“东陵那边信可有送到?”守卫赶忙回道:“国主,按路程估算,应当还没那么快到达。我们虽是加急传递信件,可这辗转的路途遥远,估计到达东陵也得七八日之久。”夏禹听闻,微微点头,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座椅的扶手,目光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未来的种种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