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水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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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失而复得

值班医生及时把好消息通知了主治医生,只见刚刚负责抢求的专家们和颖儿父母一起匆匆赶来。因为进ICU要经过严格的消毒,人数也不宜太多,颖儿她爹是必须要进去的,为了怕颖儿她妈进去后情绪失控,由浩哥他们在外面照顾颖儿妈,不过,他们可以隔着玻璃墙了解里面的情况。

一群人进去ICU之后,专家们轮番上前进行了一系列检查,颖儿虽然已经醒了,有了意识,但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医生让颖儿爹上前,尝试和颖儿沟通。

颖儿爹用双手轻轻抚摸着颖儿被纱布绑住的脸,像如获至宝一般,然后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在颖儿的额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怕眼泪沾湿了颖儿的伤口造成感染。

他温柔地呼唤着颖儿“宝贝,爸爸在这里,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宝贝,你不要让爸爸妈妈担心了好不好”、“宝贝,对不起,爸爸没有保护好你,你原谅我好不好”、“宝贝,爸爸不能没有你,你不要不管我”,这一幕让身边的人无不动容,有几个女性医护人员都悄悄地擦着眼角。

颖儿下意识地了皱了皱眉头,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那种锥心的痛,她刚刚一直昏昏沉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个人带她来到了一个悬崖边,那个人站在那里和她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最后问她“你是不是很痛苦?你喜欢的人可是他不喜欢你,你为他做了很多很多,可是他却喜欢上了别人,你很痛苦,可是你又不想伤害他,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你从这个悬崖跳下去,一切就都解脱了。”

“真的可以解脱吗?”

“真的,相信我。”

颖儿走到悬崖边,探出身子往下看,就在这时,听到有人在一声声地呼唤,那一声声呼唤凄凄惨惨戚戚,是在叫她吗?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颖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等适应了房间的光线,颖儿看清了头顶上一张放大的脸,早上她出门上班的时候那张脸还是帅帅的,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苍老了这么多,对了,还有头发,原来的一头黑发怎么变成花白了,还有嘴角怎么长满了胡须,怎么这么邋遢,“好丑”颖儿的嘴里轻声地吐出两个字。

颖儿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颖儿,直到听到她吐出的那两个字,他觉得这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话,他那个鲜活的宝贝女儿又回来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父女俩都刻意回避了发生的事,一个什么也不问,一个什么也不说,静静地相视。

颖儿爸:“宝贝,不害怕,有爸爸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颖儿:“嗯”。

颖儿爸:“答应爸,一定要坚强”。

颖儿:“好”。

颖儿爸:“治疗的过程可能会很痛,很长,答应爸,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好吗?”。

颖儿流着泪说:“我会的”。

旁边的医护人员赶忙擦去颖儿的眼泪,提醒颖儿爸不能让病人太激动,病人刚醒,不适合长时间说话。“

颖儿爸摸了摸颖儿的脸,不舍地说:“爸先出去,你好好休息,等你睡醒了,爸就来看你,乖“。

颖儿乖巧地眨了眨眼。

从ICU出来后,医生告诉颖儿爸麻药过后病人会非常痛苦,那种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所以,他们会先给病人打止痛针,减轻病人的痛苦。

颖儿妈焦急地对医生说:“我女儿最怕痛了,请你们一定要帮她尽可能减轻痛苦,我可怜的孩子”,说完就呜呜地抽泣起来。

医生:“会的,我们会尽全力帮助病人“。

木子:“医生,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探视“。

医生:“现在还不行,要等彻底排除感染和并发症,病人才算真正脱离危险。”

木子:“那估计要多久?”

医生:“这个不好说,要看病人的身体情况和自身的意志”。

交待了基本情况,医生先行离开。颖儿爹妈和浩哥他们坐在走廊里,他们有话想问浩哥几人。

颖儿爹:“浩子,颖儿和那个翟医生到底什么关系?”

浩哥:“那个翟*大一的时候就开始追求颖儿,那时,颖儿没有同意,大三的时候颖儿突然说她准备接受翟*的追求,说她被翟*的真情打动了,给他一个机会,然后,她们在一起相处了大半年,然后,那个翟*回到Y市工作,接着颖儿也回Y市实习,后面的情况我就不太了解。”

颖儿爹:“翟*回Y市工作的事情我知道,还是我亲自帮忙落实的,但是颖儿保证说翟*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说在Z市的时候曾经帮助过她,就当还对方一个人情,她才央求我帮忙,否则,翟*根本不可能分配到Y市的人民医院。你们知道当时的情况,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可是把颖儿托付给你们照顾的啊“。

面对颖儿爹的指责,浩哥三人无地自容。

“叔,对不起,是我们没有照顾好颖儿,如果当初坚决不让颖儿和翟*在一起,也不会发生今天的悲剧。“

颖儿爹沉痛地说道:“现在翟*已经被收监,不管如何,他都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现在最关键的是颖儿,你们也听到医生说了,暂时脱离危险但是不代表后面不会出现突发情况,还有,她的脸、身体、四肢都不同程度烧伤,全身烧伤面积高达80%,即使伤口愈合不出现感染也已经被毁容了,颖儿那么爱漂亮,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伤势,等她发现自己被毁容,恐怕会接受不了,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浩哥:“这段时间我们三个会留在Y市,轮流来照顾颖儿,我让林子先送您和阿姨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守着,你们一定要保重好自己,这个时候你们千万不能倒下,颖儿需要你们。不管后续如何,现在首先要确保颖儿完全脱离危险。”

颖儿爹:“难为你们了,不过,有你们在我也放心一些,毕竟,颖儿从小就跟你们比较亲,这个时候,叔也不和你们客气了,拜托你们了”。

浩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颖儿就像我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颖儿爹拍拍浩哥的肩膀,在林子的护送下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