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1章 村长还阳仇对仇 痴女傻为挡箭牌【下】
第四十九回村长还阳仇对仇痴女傻为挡箭牌【下】
外面昌正见事情暴露,索性骂道:“憋头有种的你开门,咱爷两个拼个你死我活。”要说不害怕那是瞎话,由于他只发阴坏,不和人发生正面冲突,还是第一次碰到来拼命的。他想喊,但他知道,现在的人都是打破脑袋看上药的,各自扫门前雪,绝不管他人瓦上霜。尤其是憋头,大多数的人恨他入骨,就算招呼人来,说不定暗地里帮他顿砖头子,砸坏他的脑袋。没有办法他哆嗦着、口气软软的说:“小正啊,你找我拼的什么命啊,这真不关我的事,不管我为人好孬,但咱毕竟是一家人,你父亲是我的亲侄子,我还能灭着他?就算是因工作上的事,有什么不对,那做叔、做爷的也是万不得已。你也因该理解爷的苦楚、难处。不要竟把爷向坏处想,误解爷的万不得已。孩子你想一想,这真的不关爷的事呀,难道爷愿意让你送命?你知道爷没有小子,就你一个姑姑,你是咱家的独苗啊,你要有个好歹,咱家岂不就断了香烟。”说着竟哭兮兮的。边说边哆嗦着在门上摸,却是越着急越摸不到。昌正在外面说道:“咱今天什么话也不用说,你要真的没有干缺德事,就打开门让我进去,咱爷两个好好的说一说,如不敢开门就是心里有鬼,我今天把门劈了,也要进去和你算账!”“哎呀,小正呀······”他突然摸到了机关,心里大喜。一咬牙使劲一拉,外面的昌正就‘嗵’的一声掉进了井里头。憋头大笑,是做了坏事的那种得意地笑,他心里道:‘小子,你这回可算是死定了!’面对死人他露出了本来面目。他拉开了门,见昌正被死死的夹在了井里头,急的打扑啦。但井太狭小,伸不开胳膊踢不动腿如同捆绑着。弄得满头满脸燥汗尘土。憋头笑道:“小正呀,你这孩子怎么掉到这里面去了。”昌正大骂。憋头笑道:“你骂吧,便宜不出外家,你损的还不都是自己的先人。啊哟哟,爷爷失手了,孩子快躲起来,别砸脑袋上。”哪里躲,昌正一举目是一团火球,只好抱脑袋。‘吃啦’一声头发先烧了,烧着了皮肉疼的钻心。他咬牙不吭一声。“失火了,救火呀。”憋头欢快的咋呼着,回屋端来那一大盆洗脚水‘哗啦’倒了下去。‘哎呀!’昌正实在难忍,出声大骂道:“我就算变成了鬼也饶不了你!”憋头说:“孩子不要冤枉我,刚才掉下去的火球上面满是脏油,我才手忙脚乱倒了一盆水,意在救火不是害你。咳,你掉在了这里面,爷一个人可怎么能拉的上来你。我这就打电话,让鬼子和二鬼子来救你。”他笑了笑走了。
这几日村中很不平静,有些抗击鬼子的武装在村中现身,村民也在暗中动手了,先是憋头的房屋被人放了火,接着二憋头、三鳖头的家里也被人闯了进去。因此憋头找到圆头诉苦,圆头说这事好办,这几日就是咱们鬼子圆头的三十岁生日,为了给鬼子祝寿,我一忽儿就派人到你们村去敛钱筹款,就连你们那点损失加在这上面,按老规矩以十倍的价钱赔赏。
狗头徐歪腿死了,鳖唱接了他的职务。甭看是小小的狗头,可比普通做狗强多了。不但钱比群狗分得多,而且是八面威风。有了事,那些愚民总是对狗头低三下四的。鳖唱高兴啊,当时就拍了胸脯:“不用带大队人马,有几个人就行,保证完成任务。”圆头满意的点了点头。
出门口不远刚驶上公路,从那边桃树林子走出一位,身段苗条、小巧玲珑,又十分秀气的姑娘,见了车几步跑上去拦在了路中间。汽车‘嚓’的一声停下。骂道:“找死呀!”姑娘哼了一声。‘啪啪啪’一顿巴掌敲在车窗玻璃上。鳖唱一见笑了。姑娘生的好吗,好呀-----------
此花本应生阆苑,纯真纯情意简单。不幸落入虎狼口,害成混沌石一顽。
围随戏弄开笑口,有人稀罕没人怜。又笑又闹又张狂,一丝美好梦里边!
狗头见了此女赶忙下车,涎脸拱手笑称:“姑奶奶。”‘姑奶奶?’狗头的亲姑奶奶,不是,是园内所有人的称呼。连她的父亲圆头和他的哥哥;见她又傻又痴、见了男人就喊哥哥,让人家猥亵笑谈,更不知个好歹。气的央求也直呼姑奶奶。怪事、异事、奇事,细究起来却是丑事。原来这女儿天生实在,混沌未凿鸿蒙初开。像这种自然物放在虎群里是虎、放在狼群里是狼、放在羊群里自然善良。是要人爱护保护的。可她偏偏生在了圆头之家,不但得不到爱惜,却被送入了虎狼口,被吓得迷失了魂魄,喜怒无常哭笑无解。整天活在梦里边。有时就把个小伙子错认作她先前的恋人,口内喊着‘哥哥’拉着手的流泪哭泣真情流露。因为她少个心眼,并没有一般女子的矜持羞态,实实在在,闹出许多笑谈。其乃颇父之罪也。
原来圆头姓富名海,本是经商之人。鬼子的侵入打乱了他的发财梦,抢了他的货物占了他的家,成为了鬼子的一个盘居点。他是商人头脑灵活,看到鬼子杀人放火凶恶凶残,吓坏了。忙改成了笑脸、笑面阿谀奉承,小小心心的伺候鬼子。鬼子正到处寻找汉奸代理人,看他忠心能干就让他当了个圆头,帮助鬼子统治人民抢夺财物。他在其间大捞好处,有权有势风光体面。他心里高兴呀,这比自己辛苦经商强的多了。他从开始恨鬼子、怕鬼子,低声下气的伺候鬼子,现在却是从心里感激鬼子,恨不得磕头认爹认爷出妻献子。他的女儿‘琴琴’是个实心眼的傻姑娘,怯怯的老实本分,但长得很俊,是一朵美丽的花儿。鬼子圆头很是喜欢,托人说知。那汉奸圆头,正想巴结奉承自然答应,再说他也不敢不答应。可是那女儿已经有了意中人,正是妾心古井水,痴情痴心。可是她那里敢悖逆父命,也抵不住他们的大力,硬是被哥哥父亲强拉着送到鬼子房里。她见了鬼子很是害怕,缩在墙角旮旯瑟缩发抖。鬼子看着她‘哈哈’大笑。不容分说抱进怀里,就侮辱作践了一番。初几日鬼子喜欢,又弄好吃的,又买花衣服,又买首饰。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她感觉很是孤单,没有一个亲人。母亲在逃难中,早早地被鬼子的飞机炸死,父兄又对自己这样的无情无义。至此无可奈何之际,只得顺从了鬼子,一心一意的和鬼子过起日子来。可是她是亡国奴,那鬼子只是为了满足兽欲,那里把她当人看,时间长了,玩的厌恶了,自然弃惹敝履。见她傻傻的,真的把这儿认作自己的家,就整天打她骂她折磨她。她整天以眼泪洗面,慢慢地变得更傻。有时哭有时笑;哭起来哀哀欲绝,笑起来让人更笑。鬼子高兴就拿她取笑,烦了就打的她缩在旮旯里哇哇哭。最后还是把她赶了出来。
她被放了出来,一时间无所适从,见了小姑娘就喊妹妹抱着不放,见了中年妇人就扑在怀里大哭,见了俊俏小伙子就拉着手的喊哥哥,眼泪直流真心真意。众人投来耍笑的眼神,唱起戏谑的歌词。
可是汉奸走狗们,哪里知道她的苦楚,她有些迷糊了,是在寻找失去的亲人;是在寻找那初恋的心上人,找个终身的依靠。
圆头终于看出了端低。找了个岔子狠狠地整治了几个小子,轻则砸破他的饭碗,重则判刑入狱。众人都害怕起来,躲着姑奶奶。有幸被姑奶奶找来,忙捉揖拱手连呼:“姑奶奶饶命,我不是你要找的哥哥。”
可怜的傻女儿,旧情去了已不可在,逝去的光阴不在还,你再也找不回美好的过去了。你的那心上哥哥,也早已经被鬼子用刺刀挑死了。可你傻了!没人怜你,只有人耍你、笑你。
如果有母亲在、有别的亲人,痛爱她照顾她开导她,给她些人间的温馨,她还会醒过来。可是姑娘呀,你生不逢时,做了亡国奴,又摊下了这样没有人性的汉奸父兄。他们为了自己那管你的死活。痴心的傻姑娘你的命好苦呀!她还是整天在人群里转,寻找那逝去的光阴。别的鬼子看她这样,以为是傻女怀春,嘎嘎笑着来拉她,她被鬼子打怕了、吓得掩面大哭缩做一团。鬼子疯狂的发泄了兽欲,又把她好一顿踢打。
闲言少叙,却说那琴琴非要跟群狗下乡玩耍,狗头苦求说这是公事。群狗也涎脸相劝。琴琴一人搧了他们一巴掌,嘻嘻笑着跑上车去坐好。群狗无法,只得带着姑奶奶来到靠山庄,人们听说这次敛的款子,竟是为鬼子做寿,俱气的骂大街,可是你气也好、骂也罢,反正你是亡国奴,无理可言,正是碌碡一走,鸡蛋就碎。只得愁眉苦脸的到处找钱。谁知这次便宜了,人们都占了姑奶奶的光。
却说憋头领着群狗走进一家,憋头闪到一边,狗头横眉立目、群狗一片嚷嚷,开始逼交款项。琴琴看着这一家低头哈腰的样子,逗得拍手咯咯笑。笑着笑着就突然停了笑,鼓起了眼珠子。她看到从屋里跑出个小小子,十四五岁的样子,生的眉清目秀很是俊俏,竟是自己的哥哥。喜得跑过去拉他的手臂,小男孩夺手瞪起眼睛。琴琴很想把他搂进怀里,小男孩推她说:“滚、滚,来抄俺的家还嬉皮笑脸的。”琴琴诧异道:“谁抄你的家了?”小男孩指着群狗,道:“你眼瞎吗看不到吗?”琴琴直起了腰,正看到狗头对着小孩的父亲大发脾气,抡起的巴掌就要搧在他脸上。‘哟!’她明白了,这小男子恨这些人。她呜的窜过去一下子横在了中间,掐着腰骂狗头道:“干什么这么凶,有劲冲着我来,我就不怕硬的,不怕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猫狗。”狗头哭笑不得,锁眉说:“姑奶奶这是公事,你快闪开。”说着用手一拉。琴琴大怒吼道:“什么东西,调戏妇女吗!”一巴掌搧在了狗头的脸上。当着愚民撕了狗脸可谓罪大恶极,但是面对姑奶奶有气也不敢出。因为她是圆头的女儿,只得涎下脸来说:“姑奶奶打的好,谁教我一见着姑奶奶就眼馋呢。”群狗大笑,琴琴也笑了说:“没有人性的坏东西,快给我滚,不许再进这个门口。”狗头无法只好领着群狗走路。小男孩一家都笑了,这算又逃过了一劫。众人要问就这样算了,如此简单?说简单也简单,因为这是圆头私自敛财。每当此时就和土匪抢劫一样,尽量逼、尽量挤,能多敛些就多敛些。一些又臭又硬的还真挺过去了,以后竟没有来找后账。
闲话休提,却说狗头带领群狗又闯入一家。这一家是刚结婚的小两口,日子过得紧紧巴巴。那里拿的出钱来。那狗头刚受了姑奶奶的气,正无处发泄,就想撒在这一对年轻人身上。先是一顿耳光接着一顿拳脚,年轻人火气大,被打急了抡拳伸腿的反抗。群狗‘嗷’的一声围上来。小媳妇见状凑上前去撕拉哭求,狗头大怒,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甩了一留跟头。正闹得不可开交,姑奶奶进门来了。因为虽然小男孩一家千恩万谢,那小小子却不买她的账,硬是不认她这个姐姐。不让她搂抱。琴琴无法只好追了群狗来。她一眼看到群狗围着一位俊俏小伙子,正汪汪汪的狂吠,那小伙子长的像极了自己的男友。忙冲上去一顿巴掌都把他们搧开,冲着狗头吼道:“做什么,你们要咬、去咬坏人,他是我的哥哥,不许你们欺负他。”狗头苦笑说:“姑奶奶这是你爸爸交给我们的任务。”琴琴迷糊了,说:“哟,是我爸爸让你们和他要钱呀,那就让他拿吧。我去和他说他就一准拿了。”于是转过头来亲热的叫道:“哥哥,你去了哪里,我被人欺负你也不管······”说着竟流下泪来。又说道:“是我爸爸向你要钱,那一定是彩礼钱,你就拿吧,咱们早应该在一起了。我好想你呀。”群狗忍不住‘吃吃’的笑着。琴琴嚷道:“笑什么,没有人心的东西!俺爸爸说了要给俺找回原先的哥哥,俺自己好容易找到了。哥哥呀快亲亲我、抱抱我呀。”摔在地上的小媳妇,听了这话停止了哭泣,惊异的愣在了那儿。小伙子可是知道这琴琴的,听她胡说八道一言不发。琴琴见这小伙子不言语,哭泣着说道:“你没有钱是吧,没有钱不要紧,我爱心不改,哥哥呀咱们回家吧。”说着走过来就拉小伙子的手。小伙子随她拉扯。那傻女儿竟依进他的怀里。群狗大哗,狗头大怒,奔过来就是一拳,口内骂道:“臭小子你不想活了。”琴琴大怒,伸手抄起来一把铁锨抡过来了。吓得群狗呼啦跑出了门。
又走入了阴为的家,琴琴又跟了去。正在‘汪汪汪’的逼交款项,阴为哆嗦着说着好话。他的老婆花草却从屋里走了出来。那琴琴看见了眼都直了,扑过去喊着:“娘、娘、亲娘啊!你去了哪里,我可见到你了,女儿快被人欺负死了。没人管没人理的······”嚎啕大哭。花草也抱着她大哭起来。群狗诧异,这难道真的是他的亲娘?书中暗表,这是傻女儿的亲姨娘,只是姊妹从幼年时,因为灾难就分开了,至今谁也不认识谁了。可那面容是相似的。迷迷茫茫中,心意是相通的。这款项是没有办法敛了。没等琴琴把镐头轮过来,群狗就呼啦得出门去了。
消息传开了,众人高兴呀。都让自己的小伙子出面,没有小伙子的,也借个小伙子来。花草也成了香菜包,这个请那个敬。如此一闹群狗今天可算是白忙活了。狗头急呀,看来今天我这任务是完不成了,这颗宝石也得不到了。原来他来靠山庄的目的地,还是想得到一块宝石。他气冲冲的找到憋头,说明了原因,要憋头给他出个点子。憋头笑了说:“你是说圆头的女公子。”狗头跺脚说:“就是那个傻丫头。”憋头说:“点子到有,只是对于圆头的女儿我可不敢。”狗头道:“你知我知她又是个傻瓜。”憋头笑道:“她不是喜欢,生的帅气的好小伙子吗,你就为她物色一个呀。”一句话提醒了鳖唱,他赶忙找来了小流氓猴戏。
琴琴一见眼睛都直了,扑了过去喊着‘哥哥’大哭。猴戏却是‘嘎嘎嘎’的一阵笑。一把抱起扑进他怀里的,到处寻找亲情的,痴情痴心的傻女儿,一溜烟的跑去,高高兴兴尽情地说笑欢乐去了。不言琴琴是喜是悲,是苦、是痛,狗头见那傻女儿被缠住大喜。趁此机会,忙忙带领群狗向好高的家中走去。因为他知道,前任狗头就是从这个家庭里逼出颗宝石来。他整天想的就是得到宝石,发个大财。要知鳖唱能否如愿。请看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