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领导自我 精进不懈

情境启发 自我管理才是正道

30岁时，我从法律界转行到欧洲最大的投资银行詹金宝证券集团（James Capel），成为该机构在台湾分公司的业务副总经理。该机构创立于1775年，历史悠远，在金融国际化的浪潮下，被年纪比它轻的汇丰金融集团收购。我躬逢其盛，于当时加入国际投资银行业，成为行业里华人的前锋部队，也是领域里少见的女性主管。这是我始料未及的际遇，其结果改变了我的职业生涯与人生。

在台湾分公司的开幕酒会上，我兴奋地期待与全球董事长Sir Peter Quinnen见面。董事长是牛津大学法学院的杰出毕业生，从执业律师到成为优秀的银行家，不到四十岁便掌管了这欧洲金融史上的伟大机构。

我问董事长：“你对我有何期待？”他看着我，很优雅地说：“Felice，我说对你没有期待，你会惊讶吗？这是真心话。你不用担心我们（指James Capel）。我们已经在地球上存在了200多年，是经营得很成功的金融机构。我建议你用心思考对自己的期望，那更重要。”坦白说，我当时听后颇感诧异，一时无法反应。为了准备这次会面，我参考了美国顶尖名校MBA毕业生经常的提问，却似乎踢到软钉子般，感到有些失望。

董事长接着说：“我们机构能有这么长的历史，仰赖很多杰出银行家的贡献，每个人都实现自己最大的价值。在我们的行业里，最重要的是累积自己的实力，努力让自己成为优秀的专业人。伟大的机构，都是因为一代代优秀同仁，展现高度专业素养并协力合作，才能创造一个时期的杰出成就。每个服务业的机构，都是同仁集体优异表现的最终受益者（beneficiary）。你既然进到圈子里，就好好专注于提升自己的各种能力的准备吧，这是万无一失的策略。期待我们一起共事的期间，能成功创造共有的光荣历史。”

我此刻仍清晰记得董事长这番好似暮鼓晨钟、宏伟大气的一席话，鼓励每位员工专注于个人素养与能力的提高，认清服务业是倚靠优秀员工的集体贡献的。这醍醐灌顶般的智慧深深地影响了我的价值观与职场态度。我由衷庆幸自己能在如此伟大的机构服务，也深深体会到，自己一定要做得很好，让聘用我的机构引以为荣。同时，等自己练就一身功夫，还要帮助其他人有所成就，让公司在我们手上有段辉煌的纪录。这就是人可以成就“机构”，同时机构也成就“人”的迷人所在。

一、新时代的企业管理

早些年，企业的组织汇报系统呈现为层层递进的结构样式，一旦有情况发生，根据组织架构，很快可以决定由谁负责，由谁出面处理。而后企业规模越来越大，事情与业务项目越来越繁杂，主管再也不能做到凡事亲力亲为。此时，管理学中出现了一个新概念：分层授权。企业用这种机制继续维系着高效运作。随着时间的推进，企业的组织架构逐渐变成了金字塔状，这时在最上面的人常常不知道底层实际的情况；而在下面做事的员工，也不知道上层想些什么，更不一定了解自己的努力与企业最终的目的之间到底有何关系。

到我们眼下所处的互联网时代，管理结构已历经了多次变革，未来将更为迅速地扩大变化。目前多数行业都与互联网相关，许多人与事的处理，都是透过彼此网络沟通来决定的，面对面开会的情境越来越少。因此，组织里的每一个个体，都有可能直接面对客户、主管，甚至竞争对手，成为过去定义为“第一线”的上班族。换句话说，职场里的每一位工作者，其决策力及影响力的范围，可能逐渐趋于模糊。这错综复杂的情况很像我们的脑神经结构，无法从神经元的大小来判定结构的绝对风险系数。因为，不论是大或小，任一脑神经元的状况，都可能造成无法估计的影响。在互联网时代，企业组织里的每个大小员工都是重要角色。因此，在实务上，企业的焦点应是培养个人的多方才干，培养独立运作和与组织协同合作的能力，避免发生小员工误大事的窘境。因此，我深信“自我领导力”势必成为将来职场素养培养的核心。

成功的企业和组织要求每一个成员都具备高度的“活性”，以便高效地沟通，并迅速反映互联网时代的各种情境。在组织运作系统上的每一位成员，就如同脑神经元一样，不论职位高低，都会影响组织的决策质量与反应效率。换句话说，若每位员工都能在自己的岗位上，把各自的“活性”发挥到极致，企业整体自然能比较健康地发展。同时，因为大家的“活性”质量接近，组织里也较容易建立起彼此的“信任”；只有坚实、相互理解的信任，且每个人都具备一定水平的职场素养，组织方能延续生命。

举个小员工误大事的例子。坐在计算机前工作的电话客服人员，负责处理客户来电，由于客服人员不会知道来电者的真实身份，倘若对方身份特殊，客服人员的一个小闪失，就可能演变成大灾难。设想有位来电的大人物因为客服人员的应对失误，暴跳如雷。在电影情节当中，如果这大人物拥有丰厚的资源，可能仅仅为了“出一口气”，就让公司被并购。客服人员在过去的企业组织里可能影响力不大，如今，直接与客户对应，风险控管的难度便急速升高。

再举一个我亲身经历过的实例。我很少接受演讲邀约，主要考虑自己所讲的内容，未必适合一般的观众群体。有天早上，我收到一份标准化格式的邀请函，邀约单位是某著名大学的教务处。我的习惯是，无论是否应允邀约，都会礼貌地亲自拨通电话表示感谢，即便不去，还是感谢对方的邀请，这是自我的要求。于是我拨了电话，电话转了再转，最后总算有人回应我。我耐着性子自我介绍，可是对方还是弄不清楚我是谁。最后对方坦承说自己是位实习生，邀请函是他发的，因为邀请函发得太多，已经记不清楚谁是谁。更糟糕的是，他还补充说明，名单是主管提供的，说只要有人愿意来演讲，谁都无所谓。我心想这个学校绝对不可靠啊！那一刻，也对这所大学如此安排讲座的做法，大失所望。在此事件中，实习生站在了第一线，主管不对其进行必要的培训，自己也缺少对素养的认知。这一次轻率的对话，使我不可能再去这所大学演讲或授课。

二、领导力与领袖特质

曾有人问我：“是否国际机构里的主管都太过严厉（像法家）了？有儒家式的领导风格吗？”回答此问题前，我建议先分清“严厉”及“组织标杆”间的异同，不必急着定义学派。成功的机构都有其独特的文化性格，由一代代人积累而成的特质，成就了各自的品牌价值。凡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伟大机构，其企业文化必然具备“追求卓越”的理念。若组织的价值滑落，甚至消殒，必将无法持续落实原定的标杆，导致各项表现与“追求卓越”的宗旨相左。组织的管理者应承担“执行力”落实质量的好坏。高层主管应该很清楚组织的行事标准。在完善任务的过程中，好的管理者，要严格要求团队成果务必符合组织追求卓越的目标。

有位朋友，在台湾公认为最好的企业里担任要职。他身边的同事，绝大部分拥有世界顶尖大学的博士、硕士学位，少部分毕业于台湾著名大学。在公司的管理团队中，他学历最低。而且这位朋友的英文不佳，总被人开玩笑地称为“菜英文先生”。许多人会感到惊讶，这样的人，如何在公司严谨的文化下担任要职。我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这位朋友，发现他成功的要诀就是，具备惊人的自律能力，并且对人有不凡的感知力。

他在美国子公司担任“救火队长”的那段日子，我曾戏谑地问：“菜英文先生是如何生存的？”他说：“我做事以身作则，用最真诚的心沟通，让这些老美了解我的意图以及对他们的关怀，同时感受到我的心意，公司的危机自然可以解决。”这位朋友所解救的灾难，是他前几任那些傲慢的博士们所无法解决的。朋友说，他每次用诚挚的眼神看着美国同事，对方就会把语速放慢，仔细且恭谨地互动。如此，对内部改革的误解与抗拒很快就烟消云散，沟通时只要强调几个关键点，事情的推动就顺畅了。朋友这个实例，说明部属信赖的主管，是以身作则来解决问题，而不仅是口头上下指令。朋友以自我领导，为公司挽救了员工的心，也证明了自己当主管的领导力。

严谨自持、纪律严明的主管，看来可能过于严厉。实际情况是，这些强将总有最忠诚的部属，团队通常也具备强大的凝聚力。这即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的含义。这类主管所带领的团队，成员各个骁勇善战，追求完美。一定是一支心力强大的队伍，能把人与事清楚区分，赏罚分明。唯有如此好的主从搭配，才能在职场上立功。

我向来追随严格且有本事的主管，希望从他们身上学到练兵、操兵与带兵的本事，也学习“执行力”及“领导力”。机构里最珍贵的资源，莫过于“领导力”，好的管理者也能充分掌控“执行力”，能乘胜追击，也能扭转大势，化危机为转机。这样的管理者具备转危为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这是所有机构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世界级的公司不惜花费巨大的代价，寻找优秀的领袖人物来强健公司体制，提升竞争力。他们寻找的领袖，即组织的领导人，普遍具备以下公认的特质：

（1）娴熟的专业技能；

（2）超越现状的抱负；

（3）感召人的魅力；

（4）专注力（目标导向）；

（5）责任心（以身作则）；

（6）自省与自觉；

（7）对环境的认知；

（8）乐观；

（9）合作；

（10）同理心；

（11）培育英才的能力；

（12）言行如一，知行合一。

以上这些条件与我的职场素养内涵相互印证。每一个上班族都可以试着朝这些特质及条件努力，有朝一日就可能成为一位有价值的职场领袖。

前面提过职场素养的三大核心为：“专家知识”、群体技能与自我领导力。学习“专家知识”与群体技能的根本，也是“自我领导力”；是“我”这个人，因为我而发生的种种学习，以及与他人的互动关系。因此，职场素养最核心的关键，就是“我”的素质及潜力。“我”是职场素养培养的真正舵手，成或不成都是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

三、素养提升由“我”启动

一个人若不能领导自己，便无法成功领导他人。现代管理学强调“领导力”（leadership）的重要性，许多校园课程与民间的演讲，也经常以此为题。相关论述大部分从管理他人谈起，即所谓“People Leadership”，而我所体悟的领导力，须从领导自己开始。

按理说，自己应该是对“我”认识最多的人。然而，认识自己最大的难度，往往在于缺乏勇气看清真正的自己。我们经常受困于明明知道自己的毛病，却无法以坚定的勇气管住自己，更难鼓起勇气改变自己。这些矛盾及困扰，与一个人的自我管理能力相关，也关乎一个人是否具有高度的自律。

一个人无法自律，无法认真地省察自己的能与不能，即使侥幸被授予权位，终究会因无法以身作则而失去人心。部属不愿意为言行不一的主管效力，更不会由衷地敬重。一个经常迟到的老师或领导，要求别人准时上课、上班，很难服众。许多人抱怨别人没有礼节，却鲜少关注到自己也轻诺或欠缺对别人的尊重。要观察一个人的真性情，是否自律、言行一致，有许多方式。我看年轻人是否具备优秀的领导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让他主持一个项目。只要几轮往返，通常就能看出这人如何向上汇报、向下指挥授权，也可以看出他如何激发团队、如何统筹管理，或是如何耀武扬威，是否会狐假虎威等面貌。

我观察到，一个人在被赋予权势时，较能真实呈现“品”与“格”。具备品格的人，无论在社会的各行各业，职位或高或低，皆有展现领导力的机会。说到底，有德行的人，才是真正能领导自己的人；若有机会领导组织或机构，就算没学过管理，也能以身作则领导他人。就像我的“菜英文”朋友，就是用他的诚挚及以身作则，成功完成任务的。

落实“自我领导力”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对象，通过鼓舞、提议或指导，以积极的态度，领导自己，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我不说是“自我管理”，是想避免大家一听到管理，脑子马上浮现出上级与下级的关系，这可能会让此提议偏离方向。

自我领导力关系到每个人的“人格特质”，把自己带好，给自己诱因（如鼓励、安慰）、为自己勾勒愿景（如设定阶段性的目标），在心情难受时，安慰自己，避免自暴自弃，这些都是自我领导力的显现。

自我领导力是关乎一生的重要课题，一切都得从“我”开始。老师再好，讲述再深刻的道理，即便你可以听懂，但若他说的“点”没能进入你的内心，不能与你的经验相互验证而内化成为你的一部分，那就还是别人的故事，跟你没有关系。

踏入职场，就是踏进一扇学习之门，门后是无限的新知识与新经验，这条精进之路，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上。要想在职场成就左右逢源的境界，靠的便是学习，若我们能经常练习，就容易在起伏的工作中，安顿自己的心神，让自己的知识与技能得以发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我”开始。因为，只有自己知道：“我”缺的是什么，“我”弱点在哪里，什么地方需要巩固，哪里需要强化……“我”必须领导自己，从此刻向着成功之路前行！

如果有一天要写自己的故事，势必要先回答你认识你吗？我认识我吗？借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的话，能更清楚地说明这一点：“有一天‘我’字丢了一撇，成了‘找’字，为找回那一撇，我问了很多人，那一撇代表什么？”想想你对自己的认识，是还在“找”呢？还是你那个自我已经是完整的？简单地说，“我”才是自我成长的舵手，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可以帮你。

所谓“我”认识“我”，是指我能认知到眼下的“存在事实”，我知道我的“现状条件”，并且我能清楚未来的“挑战”。你若对自己当下的处境不太理解，很可能是你欠缺对自己的关注，最好加紧自我探索。只要有意愿提升自我认知力，想全面了解自己的状况，自然有机会清晰地勾勒出自己的生命面貌，以及希望建构的价值观，从而找到自己应该努力提升的方向。

认识自己要先从“爱自己”开始，能爱“我”，才能爱别人。年轻的男女朋友间，女生总爱听男生说：“我爱你，多过我爱我自己。”我过去也是这么希望的，但其实这可能是大错特错的！试想，如果你婚后发现对方不懂得爱护自己，你做妻子要多辛苦呀！丈夫不会爱自己，不规范自己的作息，不认真看待自己的职业，也不爱分担家务。那么，妻子要做多少事情，这真的太辛劳吧？所以，首先你要学会爱自己，爱自己的健康，爱自己优秀的品格，爱自己能上进。爱自己，要常常问自己，我现在这样够不够好，要结交益友，要常常让自己有长见识的机会。会爱自己，才可以享受到被爱的幸福。如此，你才懂得用同样的方式去爱人。

我看过一句很有智慧的话：“爱的方式，不是靠近，而是保持适当的距离。”为什么要跟自己保持距离呢？这是指你要经常跳出自己的角色，看看自己，试着给自己一点建议，帮帮自己。可以用佛学中“对境”的方法，把自己当成一个对象，客观地观察，诚挚地提供好的意见，把自己领导好。

年轻时，我便立志要做个有正能量的人。我试过在每天起床时，给自己几句勉励的话，并给自己当天一项可行的期许。多数时候，在临睡前回顾当天发生的事时，我经常在时光消逝中忘却早晨的“初衷”。这诚实的反省，有时打击了自己的信心，甚至为无法掌握觉察力而自责。一段时日之后，我决定停止让自己陷入懊悔。于是，我愿意用这些事实进一步认识自己，通过独处及思辩，正视自己的逃避与封闭。我开始认真领导自我，练习好好珍惜自己，也逐渐体会到爱人的方式。

“芬”解心得

生命轨迹的顺逆，取决于际遇、个人努力与价值观。要珍惜人际间的福缘，持续学习精进，且常心怀感恩，保持稳健积极的心态，方可走向成功。

“芬”解面试题

一、在你心中，“成功”的定义是什么？

1．有无清晰的努力方向？

2．能否觉察现状与目标的距离？

3．能否务实看出自己与他人的差异？

4．是否有独特观点？

5．能否诚实面对自己其实毫无目标？

二、说说你自己

1．认识自我的程度。

2．常识、知识的广度与深度。

3．高效率的沟通能力。

4．自我价值是否清晰？

“说说你自己”，这可不是个简单的问题。现实中我经常碰到的情况是：我说：“Talk about yourself.”对方回答：“What would you like to know? ”我会说：“I don't mind.”

如果你不认识自己，不关心自己的来历，以及生命中的宝贵经历，这道面试题，你肯定难以回答。另一实例，若你有机会在国际场合与各国精英亲密交流，对方问你来自哪里？你回答是中国北京。接着，如果对方好奇追问：“中国有什么文化特色？你们中国人的价值观是什么？”此时，你会说些什么？

每个人都应了解自己的故乡、家族、经历的典故，加上自己的角色。表现出色的人，还能说明自己的理想与憧憬。结交朋友的过程中，个人来历和愿景的信息，都是最迷人的话题。用心整理出自己的过往与现状，与人交往时，清晰表达，建立良好的第一印象，这也是职场的根本素养。

我刚入职时与一位主管闲聊，她问我：“Felice，听说你过去是体操队的选手，那么你知道行进时，你前脚跟与后脚前缘的距离是多少吗？”我当场呆住，不知如何作答。我自中学起入选体操队，擅长平衡木，一直以来，只知道自己能在平台上空翻几圈，不同体力情况会略有差异，却当真不知我寻常步伐的距离。后来与这位英国主管较为熟识时，请教她提这问题的想法，她说：“如果你连自己的长、宽、高都不知道，学其他东西时，心里会不会很虚？ ”

我在清华大学的课堂上，曾提出这个问题，没人知道答案。随后反而是我感到意外了，下课空档有位学生端来一盆水、脱下鞋袜，用脚掌沾水、踏步，量测自己步伐的距离。请问，你会这么做吗？这位即知即行的学生，让我感动地说不出话。问问自己，知道自己的袖长吗？颈围呢？穿多大号鞋？你住的地方有多大？住家附近有些什么特色？不先关注自己，如何能细致地理解别人？若是你不爱自己，不懂得被爱的感动，又如何去爱别人？这不是简单的逻辑吗？

回到“说说你自己”（talk about yourself）的题目。这道面试题要回答得好，你可以列出生命中几个重要的里程碑，标示出每个时期的主要经历，以及这些经历对你的意义。然后，练习说给自己听，瞧瞧是否能留下深刻印象。对着镜子练习是最好的方法，看看自己的表情、关注自己的语调，甚至把声音录下来，反复听自己的表达，不满意就调整，再录、再听、再改，来回练几次，可能就会有点样子了。面试时一定要诚挚真实地应答，尽可能清楚地表达自己，不能感动自己的说辞，很难感动别人，也无法留下印象。